第10章 塵埃落定
「嘿呀!」
俯衝而下,一爪抓向了半魚人,令光的雙眼緊盯著半魚人圓形兩篇般的死魚眼。
半魚人用雙臂擋在身前,厚實的魚鱗給予了他足夠的保護。
一記利爪,只是擊打出來一陣陣的火花,刮下來了一些燒成灰燼的魚鱗碎片。
「就這點本事?」半魚人說完噴出了一道水柱,將剛剛近身的令光又一次擊退。
淋得渾身濕透的令光抓起身後的披風,根據上次的數據測試以及不知為何覺得這樣可行的心理,他猛地一甩披風,暴風隨即將水柱吹散。
「能夠擊穿鋼鐵的水柱居然沒能擊穿你的外骨骼嗎,真是掃興……」半魚人嘀咕著,再次張口噴出幾枚水彈。
總覺得不太妙的令光連續翻滾著,險而又險地躲開水彈,天知道那些到底是水還是硫酸,還是別的什麼鬼東西,那玩意碰到地面之後甚至能夠炸開了,頗為詭異而恐怖。
「借用一下。」躲到一輛警車后,令光拿起一個慘死警察的手裡的轉輪手槍。很不熟練的檢查了一番子彈后突然站起,隨後朝著半魚人身上開槍。
再次打出一片片的火花,不久之後令光扣動扳機就只能聽見「咔嚓」聲了。
「該死的,怎麼這麼快就沒子彈了?」令光罵道,抄起手槍丟到了半魚人的腦袋上,這一擊很是精準,卻並沒有什麼卵用,反倒是激怒了他。
半魚人如同猛虎下山似的撲向令光,一口咬了上去,令光立刻用雙手擋在自己的面前,用手抓住半魚人的嘴。
他口中的利齒似乎是可收縮的,利度極大,材質堅硬,令光不敢硬接。
自從變成蝙蝠怪人的模樣之後,他的感知就增強了不少,或者說,直覺增強了不少,他總能通過直視某樣東西潛意識地判斷其危險性,或者潛意識覺得能夠做到什麼。
半魚人朝著令光揮舞著利爪,嘴巴又長開了幾分,令光感覺對手的力量突然大了起來,為了躲避利爪他不得不將身子后傾,這使得局勢更加不妙。
「你這傢伙是多久沒刷牙了……」令光罵著,「嘴還長這麼大,要不讓我幫忙再開大點?」
看著幾乎咬到他臉上的嘴巴,令光心一橫,雙臂同時發力,猛地將他的嘴巴掰成100度,在清脆的一聲響后,剩下的,就只有含糊不清的慘叫了。
令光一腳踹退了半魚人,一隻手反手拆下了警車的車門,朝著半魚人的臉丟了過去。
剛剛掰回自己嘴巴,半魚人面對著接踵而至的車門,抬手將其撕碎。
「沒用沒用,這種無力的攻擊會對我起什麼作用?」半魚人一邊狂笑一邊一爪拍爆了飛來的輪胎,隨後噴出了一道水柱。
令光同時拿起一把轉輪手槍,以一輛警車作為掩護,扣動扳機。
子彈在半魚人身上再次激起一陣陣火花,卻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實際上的傷害。
此看似毫無意義的舉動,造成的代價是令光在打空子彈后再次被擊飛。
水柱擊裂了他的外骨骼,讓他砸到了一輛警車上,然後落到在地上翻了幾圈。
「哼哈哈哈哈……愚蠢的東西,你簡直和那群條子一樣,蠢到不行呢。」半魚人走上前去,將令光單手提了起來,然後轉身將他甩到了地上,「我的防禦是你這隻小蝙蝠能破壞的嗎?想太多了吧!」
被砸得背後生疼的令光咬了咬牙,在半魚人扭斷自己脖子之前將手以手刀狀,將手指末端的利刺從他魚鱗的間隙捅入了他的血肉之中,刺得他齜牙咧嘴。
「你這該死的死雜*!」半魚人下意識的鬆開手,令光隨即雙腳一踹將之踹飛,然後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
令光也是極度不爽地一腳橫踢了過去,一邊大罵:「罵誰呢鱉*!」
另一隻手抄起一塊擋風玻璃碎片,令光以迅雷之勢刺向了半魚人。
「區區一塊玻璃片能突破的魚鱗鎧甲,別說笑了啊!」
「別小看我啊,死蝙蝠!」
半魚人大笑著挺起胸鋪,完全沒有一點躲閃的意思,甚至擺明了讓令光去刺。
而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玻璃片真的突破了魚鱗外甲,刺入了他的血肉之中。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半魚人慘叫出了聲:「為什麼,居然……」
「如果單『一』不能成功的話,那就不妨把量提到『億』吧,剛才,我所有的攻擊的……」令光說到此處鬆開手,縱身便是一記飛踹,這一腳竟踢碎了半魚人的鱗片,「所有攻擊的目標都是同一點啊,你個傻*,然後只有一點有破碎,你整個鱗甲的的結構穩定就會出現破綻,就像用安全錘敲碎玻璃的四個角以後,中間本來難以擊碎的的部分便迎刃而解!」
「現在是制裁之時!」令光一個健步追上了被一腳踢到口吐鮮血的半魚人,一邊碎步前進一邊快速地連續出拳,很不可以思議的將他打過了整條馬路。最後的一記漂亮的上鉤拳收尾,半魚人砸在了台階上。
半魚人好不容易才從台階裡面爬出來,迎面而來的,則是一道猩紅的身影。
重擊擊碎了右臂鱗片下的假面,黑霧噴涌而出,進入了令光的腰帶中,而伴隨著黑霧的小退,半魚人也逐漸變回了壯漢的模樣,半跪在台階上,神情獃滯。
「喂,告訴我,是誰給了你這個面具!」令光來到壯漢面前,單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壯漢見到令光的樣子也嚇得清醒了過來,渾身顫抖著,根本不敢反抗。
「是……一個……身高接近一米八的,不知男女的人,渾身……渾身做了偽裝我根本……」
壯漢說到這裡突然停下了,他一臉痛苦地捂住胸口,表情驚駭而扭曲。
一把消音手槍緩緩從樓梯上滑落,令光注意到了,流到他手上的,溫熱的鮮血以及彈孔。
壯漢剛好在他和不明殺手中間,同時擋住了殺手。
當令光放下那具屍體時,已經沒有人在四周了。
「可惡!」令光憤怒地跺了一腳,踩碎了樓梯,他為自己一無所獲憤怒,也為那個漠視生命的殺手憤怒。
……
又是一個寧靜的夜晚……
憂鬱擺渡人咖啡館內,輕快的爵士樂在裡面迴響著,店長正在擦著玻璃杯。
晚上這裡的人稍多了一些,似乎入夜後這裡會變成酒吧,一家安靜的酒吧,人們安靜地飲用美酒,一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毫不打擾他人。
「工作怎麼樣?」遞給令光一杯朗姆酒,面帶和藹笑容的店長問道。
「因為封路,遲到了,利索當然的被踢走了……」令光想要拿錢出來,卻被店長用眼神制止了。
「這杯當我請了。」店長說道,「那份便當……」
「可不能讓家裡的妹妹餓著,我怎麼樣都沒關係,她還是個孩子。」將朗姆酒一飲而盡后,令光說道,「真的要搬走了呢……離開我的家鄉……」
令光起身,轉身離去。
「這杯酒我以後會還。」令光這麼說道,「大概吧……」
說完,他繼續向著門口走去。
「等等!」
令光聽聞回頭,停下了腳步。
「我覺得這個店只有我一個人有時候忙不過來呢。」店長微笑著說道。
令光愣了一下,向著店長深鞠一躬。
「真是多謝你了!」
「只是不想讓歷史重演而已,陌生人,記得明天早上9點來。」店長說完,轉身回到了水槽邊,繼續洗著杯子。
【TakeonyourMas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