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擦藥
偷雞不成蝕把米,朱老七窩氣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帶著三驢子等人悻悻而去。
「果兒,你沒事吧?嬸子這就給你上藥。」
眼見著三驢子等人離開,周蓮英趕緊把陳果扶進屋裡,然後一頭就扎進了柜子尋找棒瘡葯。
「嬸子,我沒事兒,你給我投塊濕毛巾來,擦擦就行了。」
陳果一邊寬慰著周蓮英,一邊脫下自己身上的汗衫。
這件汗衫是陳果過年的衣服,平時根本不捨得穿,今天也是為了上城才拿出來的。
但在跟朱老七他們打了半天架之後,現在這件汗衫已經成了一塊滿是塵土血漬破抹布了,著實是讓陳果心疼不已。
不過衣服壞了可以再補,要是人沒事就行。
畢竟陳果的護體真氣也不是蓋的,雖然朱老七他們人多勢眾,還人手一根棒子圍毆了陳果陳果半天,但陳果身上也只是被打出幾塊淤青而已。
「你呀你,剛才可是嚇死我了,但凡要是有一棒子沒擋住,嬸子可就把你給害了啊。」
周蓮英的頭還埋在箱子里找葯,但一想到剛才的情形,兩行清淚又止不住地潸潸而落。
陳果一見嬸子落淚,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明明是三驢子他們喪盡天良,欺男霸女,可他們不但沒遭到任何報應,反而活得瀟洒自在,不是吃喝嫖賭,就是花天酒地。
而自己和嬸子這樣的老實人,整日兢兢業業埋頭骨幹,到頭來卻還要遭到他們的訛詐欺凌,為了那張三十萬的欠條奔波勞累。
「他娘的,等還清了債,老子一定讓朱老七他們好看!」陳果氣憤不已地撂了一句狠話。
周蓮英在箱子里找到棒瘡葯后,連忙抹乾自己臉上的淚珠,去廚房打了一盆熱水來,準備給陳果處理傷口。
「果兒,你把背心也脫了吧,嬸子替你擦擦。」
周蓮英細若蚊聲,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她雖然前後成了兩次親,但別說洞房了,除了陳果以外,他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呢。
「誒,好。」
陳果當下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背心,將自己精壯的上身展露出來。
周蓮英小心擦去陳果身上的血漬和泥巴,生怕自己動作太大,弄疼了他。
不過陳果非但不覺得痛,反而十分配合。
周蓮英擦凈陳果身上的血跡后便放下毛巾,將清涼的棒瘡膏抹到自己的指尖,準備給陳果上藥。
「唔嗯——......」
陳果突然感到*一涼,不禁悶哼了一聲。
「怎麼了果兒,嬸子弄疼你了嗎?」周蓮英聽到陳果的悶哼后,連忙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關切地抬起頭望向陳果。
「沒......沒事,就是這藥膏有點涼,要不嬸子你先放這兒吧。一會兒我自己上就行。」
相比於溫熱的毛巾,這冰涼的藥膏更能帶給陳果刺激。
每次接觸皮膚,陳果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那我先給你擦跌打酒吧。這東西得先在掌心塗熱了才好用,讓你自己塗的話,你肯定嫌麻煩。」
周蓮英說著便把跌打酒倒在自己的掌心,兩隻手掌反覆摩擦:「來,你先趴坑上,我給你塗後背。」
由於天熱,中午沒有燒炕,陳果便順手攬過一個枕頭,趴在坑上。
可周蓮英的雙手才貼到他的身上,藥酒接觸傷口的灼痛讓他立刻屏住了呼吸,不敢亂動分毫。
肚皮下的炕板雖然是涼的,但陳果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後背火辣辣的疼。
再加上藥酒揮發的氣味不斷侵入他的鼻腔,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感到頭皮發麻。
她看著陳果滿是瘀痕的上身,再一想到他是為了保護自己才被打成這樣,眼中不禁再次湧起感動的淚水,並且在心底里也暗暗地把他視作一個可以依靠、託付的男人......
次日一早,陳果又像往常一樣去菜地里澆菜。
澆完一遍之後,陳果一邊倚坐在菜地旁草棚子里休息,一邊看著眼前這些白菜發起了愁——
眼下自己雖然有了真氣護體,不用再受人欺負。
可他也不能仗著蠻力硬逼著朱老七把剩下的債給抹了吧?畢竟那可是十萬塊,誰能捨得?
「朱老七!你個欺男霸女的王八蛋!」陳果對著空無一人的菜地,又從朱老七開始,把他祖宗八代都給罵了一通。
一晃,小半天過去了,陳果雖然過了嘴癮,但那十萬塊錢的債依舊沒有著落。
於是心煩意亂的他不禁仰天長嘆,做起了白日夢。
他幻想著白菜的價格翻番上漲,要是能漲到跟野山參一樣的價格最好,這樣不僅能還清朱老七的債,而且下半輩子自己和嬸子都不愁吃喝了!
但幻想終歸只是幻想,而現實卻是他這幾畝地的白菜加在一塊也沒有野山參的一根須子值錢。
「就算賣不上人蔘價,那要是能賣上精品價也好啊。」陳果用手撐著頭,自言自語道。「那些專供給高檔酒店的精品白菜可是比普通菜價貴上幾十倍呢,也不知道人家是怎麼種的。」
忽地,陳果一拍大腿,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
「對啊,我可以把真氣注給這些白菜,那這樣一來,這些白菜自然跟著脫胎換骨,這身價不就漲上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