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破境
「比試？」晴魚打量著胤芊眠，似乎在思考什麼。
「怎麼？還擔心我與你比試占你的便宜不成？
我壓制修為，僅使用冰雨穿簾的前兩重與你比斗，如何？」
「那倒不是！只是我這功法殊為不凡，乃是家傳絕學，怎麼能隨便展示？」
晴魚老神在在道。
「你都把功法傳授給這麼多人了，還談什麼家傳絕學？
我只是想與你切磋互取所長罷了，你怎麼這般小心眼？」胤芊眠瞪眼說道。
「誰小心眼了？我這功法威力如何你剛剛沒有瞧見？
誰知道你說的那門功法是什麼貨色？萬一不如我的功法，我不是吃大虧了？」
晴魚雙臂抱於胸前。
「你說怎麼辦？」
胤芊眠問道。
「不如這樣吧！我們各拿出一樣等值的寶貝來做彩頭，誰贏了就把東西都拿走。
這樣也就不擔心你用什麼大路貨色的功法誆我，如何？」
「呵！你這迷之自信從哪裡來的？
本姑娘學法之時你怕是還在吃奶呢！
今天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胤芊眠揮手丟出一本牛皮冊子，說道：「此乃玄法天門一位長老留下的秘笈『觀勢圖』，講的是陣法要訣，雖然不涉及軍陣，但亦有獨到之處。」
晴魚將白鷺金書丟在觀勢圖旁說道：「此乃劍譜『白鷺金書』，品階應當也在天階，只是更適合女子習練。」
胤芊眠眼睛一亮，笑得虎牙都露了出來。
「真是好孩子！姐姐我正愁功勛不夠換不了其它功法，你這就送上門來了！
那我只好卻之不恭了！」
胤芊眠心底偷著樂。
「先說好，你得壓制修為！」晴魚可不含糊，這一點必須申明。
「啰里啰嗦的，比女人家還麻煩！」
胤芊眠手指在眉心點了兩下，修為便只余元始境巔峰了。
「你是女孩子，我讓你先出手！」
晴魚這時候還想到紳士風範。
「自討苦吃！」
胤芊眠哪會管那麼多，為了那一本劍法，她豁出這張白白嫩嫩地小臉蛋了。
雙手如穿花蝴蝶般掐印在胸前，向著晴魚一掌推去，一朵冰花瞬間凝結，打著轉撞向晴魚。
「赴黃泉！」
晴魚雙手托舉，十根手指上纏著十道濁黃色水流，如同十根利箭般由下而上射出。
冰花被濁黃水流洞穿，不到眨眼的功夫就被侵蝕地乾乾淨淨。
胤芊眠急忙一個後空翻避開這些水流，但任有一道擦破她的衣裳同時將一縷青絲化為烏有。
漂亮的紫色長裙上宛如多了一道黃色疤痕，而且這疤痕還有擴大的趨勢。
胤芊眠又羞又氣，怒道：「登徒子！你怎麼壞人家衣裳？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
含怒出手，五指間凝聚一把寒冰利劍劈向晴魚。
這一劍當有十二成威力！
晴魚視若無睹，雙眼之中似有黃泉激蕩，身前便有一條黃泉自九天上垂下。
「黃泉道！」
黃色泉水中夾雜著森森白骨與掙扎地鬼魂。它們哀嚎，它們憤怒，它們自艾自憐，它們嚮往陽界生靈的生活，嫉妒他們能夠在陽光下自由自在而不用受煎熬與折磨還永世不得超生。
這飽含極大負面情緒地黃泉之水將寒冰利劍瞬間瓦解。若不是胤芊眠及時將手中的寒冰劍柄丟出去，這會兒手掌都已經無了。
黃泉之水浩浩湯湯宛如活物一般將胤芊眠包圍卻不著急進攻。
胤芊眠腳下有冰川在野蠻生長，但是生長速度卻及不上黃泉水侵蝕速度，眼看就要連立足之地也沒了。
胤芊眠發狠，十指對扣，掌心之中育出一朵純白冰蓮。
「冰蓮魄！」
冰蓮飛旋著於其頭頂綻開，一枚枚飽含極寒氣息地蓮瓣如同銀針似的爆射，天地間竟只看到一片純白。
施展完這一招，胤芊眠喘著粗氣，滿臉沮喪。
「我輸了！」
漫天冰瓣確實華麗，可黃泉水滔滔不絕形成的水幕將晴魚保護地好好的，沒有一片能夠觸碰到晴魚，都在半途被侵蝕吸收。
黃泉散去，胤芊眠不甘心地看著晴魚。
然而晴魚卻閉著眼，還在體悟剛才的戰鬥。
他的呼吸平靜有韻律。那種韻律讓天地靈氣都在向他匯聚，彷彿此刻的他便是這一方世界的中心。
「少主要破境了！」
舒嶸竟然為了一名修士突破元始境而激動。
胤芊眠此刻也平復了心境，看向晴魚時也有了一丁點敬意。
晴魚看著風光，但萬兵冢內部的殘酷廝殺一點不亞於聞鈴府內的勾心鬥角。
以羸弱之齡撐起這幅重擔，光是想想都覺艱難，而晴魚在這種重壓下依舊能夠堅定地修行，這份擔當與毅力就非常人可及。
「哼！且讓你得意！你也是築骨境了，我可不會再壓制修為了！」
胤芊眠背著手離去。
晴魚睜眼時，黃泉衛正在操練，而舒嶸以及聞訊趕到的宋妤正侯在左右。
「少主感覺如何？」宋妤遞上一杯茶。
晴魚張開五指復又握成拳，點點頭：「還不錯！感覺手臂更有力量了。」
「元始境奠基，基礎越是雄厚後天的修行路就越好走一些。
少主天資自不用提，又習得多門強大功法，修行之路必然一日千里。」
舒嶸這人看著正氣凜然，可這話三句不離讚歎之詞，難怪能在單橫身邊潛伏日久。
宋妤則說道：「相比元始境，築骨境更需刻苦熬煉筋骨。
修士之中不乏極善近身體術的體修。他們一身筋骨強過金鐵，尋常術法甚至都不能擦破一點皮。
遇上這等人物，僅僅靠警惕是不夠的，自身體魄不能相差太多，否則少有勝算。」
自從接手夜鴉衛后，宋妤的氣質有了很大變化。
從初見時還帶有些許少女的矜持，到現在能夠如男兒般橫刀立馬闊聲交談，這中間的改變是翻天覆地的。
或許是為了讓那些夜鴉衛士卒不敢小覷她主將身份，宋妤整日都披著戰甲，行走時甲葉碰撞地「嘩嘩」聲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
「兵主生前曾命人製作一批星銅機關人，擺設了一個銅人轉輪大陣。
不依靠靈氣，純以肉體在陣法內穿行，與銅人過招，以此熬煉體魄。
只是少主現在剛剛邁入築骨境，不宜入陣，最好還是先習得體魄類相關功法，小成之後入陣才有成效。」
「那就去十萬秘藏看看，那裡應該會有適合我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