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兄弟見面
霍司雨從容不迫地掀眸看來，唇邊的笑意懶散而又漠然：「你可真善於給我製造驚喜。」
剛收拾完絡腮鬍，想到兩天未見的慕薇薇，見鬼的有點想念，結果就得到個人被綁架的消息。
豪門世家，兄弟見面分外眼紅。
慕薇薇還是看過不少狗血兄弟殘殺戲碼的，在電視里。
男人用勁有些大，太陽穴因緊張凸出來，被那冰冷的物體擠壓得有些脹痛。
他很緊張，可語氣很平靜，「看來她對你一定很重要，才能讓我冷血又無情的好弟弟跑來這種地方搭救。」
好弟弟三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滔天恨意。
他們兄弟五人面和心不和，背著老爺子不知道做過多少手足相殘的事，可霍司雨從未參與過。
突然破例，卻還是因為一個女人，真是可笑至極。
霍司雨既沒否認，也沒承認，乾淨英俊的臉上嗪著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安的男人繼續道：「蔡音，去卸了他的槍。」
隱在暗色里的女人走過去，公式化道：「抱歉。」
手還未碰到霍司雨，一枚不知從何而來的石子打上女人的手，疼痛使她擰眉縮回了手，不悅地看向面色不改的霍司雨。
「我從不讓對我有非分之想的女人近身。」霍司雨諷刺一笑，動作利落乾脆，卸了一地的武器。
本來還想單槍匹馬解救這個蠢女人，現在看來，只能隨機應變。
霍司雨彷彿看不見女人的怪異表情，揚頭道：「說你的條件。」
他彷彿任何時候都能以傲視群雄的姿態示人，儘管他的妻子就要吃下個槍子。
「我要你的全部。」男人鎮靜地回視他，外邊的人應該都已被他控制，他現在唯一的談判籌碼就是槍下的女人。
慕薇薇聞言身體一僵，臉上露出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她正愁著大義凜然讓霍司雨別救自己，還是自己一了百了咬舌自盡。
她沒那麼重要，能生孩子的不只有她一個。
「不可能。」霍司雨一邊說一邊往裡走，帶著的無線耳機中傳來屬下如釋重負的聲音，「已將狙擊手一併抓獲。」
太陽穴上的硬物又壓重了幾分，慕薇薇此刻無比痛恨自己的好體質，她該暈倒的，她是不該聽到這種像討論殺豬取肉的交易。
「站在那裡別動，你別想給我耍什麼花招。」槍上了膛，微微按壓下手，男人似乎低了頭，吐字間含著煙草味，「既然你不同意我的提議，那你自己給我一個放開她的理由。」
慕薇薇全部的感知力都放在了太陽穴上，濃密睫毛如蝶翅般不安扇動，紅潤的唇因緊抿失去顏色，看起來就像擔驚受怕的兔子。
她一定是害怕極了，明明面色難看，卻不願意看自己一眼。
就像是認準了自己的死期。
霍司雨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兩秒，掀眸直視虎視眈眈的男人，唇角忽而一勾，「誰說我來是為了救她？」
男人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遲疑，片刻后嗤笑一聲，「又要虛張聲勢？好弟弟，我和你說了，別跟我耍花招。」
他話音剛落，慕薇薇只覺脖頸忽然一陣刺痛，鋒利的刀子按壓入肉，猩紅顏色緩慢湧出。
這可真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啊。
蔡音面色冷然地直盯霍司雨，他任何細微表情都逃不過自己的眼。
他的妻子被劃了一刀，可他沒有任何反應。
她開始懷疑，傳聞中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或者，他們抓錯了人？
「我來這裡是為了勸你迷途知返，老爺子那邊還不知道你情況，但知道她的存在。」霍司雨不是副談判的姿態，他在通知，「今天的事要是傳出去，他會對你更加失望。」
「勸我迷途知返？」男人大笑起來，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霍司雨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婆婆媽媽……啊……」
男人執槍的肩膀忽然中彈，刀也顫了一下，霍司雨以鬼魅般的速度衝上來飛快制住他。
男人大驚失色下大吼：「蔡音，給我殺了那個女人！」
今天就算死在這裡，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蔡音眸色冷冽，卻沒動彈，男人氣急敗壞：「連你也要背叛我嗎？」
嬉皮笑臉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大少爺真是不好意思，蔡小姐有心無力啊。」
蔡音應聲抬頭，光潔的額頭上有紅色的點，她被瞄準了，只要有一點多餘動作，便會一命嗚呼。
大局已定，兩人面無人色。
慕薇薇被鬆綁時，餘光看見霍司雨踹了幾腳地上被制服的男人，一下比一下狠，可那臉上沒有絲毫多餘表情。
彷彿踹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練習的沙包。
霍司雨忽然回頭，慕薇薇手足無措下聽見男人惡劣的問話：「你也想給我練腳？」
別，她腿軟。
將霍老大的人都給捆在一旁，被清點著扔上一輛卡車后，霍司雨的人也緊隨著離開。
慕薇薇踩著倉庫外的地面，終於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男人筆挺地走在她前面，大發善心般步伐變慢。
他似乎在等她跟上去，這念頭一起，慕薇薇整個人都怔住。
「我剛剛還以為你真的不是來救我。」
「然後呢？」霍司雨擰了眉，清朗的光下面色不改。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剛剛太過慌亂，她被鬆綁后，霍司雨就跟著屬下處理霍老大，一句道謝直到現在才有脫口而出的機會。
不知不覺間，她就欠了這個男人好幾句道謝。
好人？霍司雨面色有些異樣，已經很多年沒人用這個詞形容過他，意外的，他並不排斥。
「少給我惹麻煩就謝天謝地了。」霍司雨譏諷出言。
慕薇薇梗著脖子狡辯：「我也不想被抓，可是你的人不也被輕易解決了嗎？何況是我……」
「你在怪我給你分配的看守太弱？」
不敢不敢，慕薇薇手心裡滲了把汗，心不甘情不願道：「……是我太蠢，不會急中生智。」
「你知道我最欣賞你什麼地方嗎？」霍司雨略滿意，英俊的臉上有淺笑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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