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余家甩鍋
牢頭倒算他的親信,不過此案是巡撫甘大人親自辦的,他也十分為難:「余大人,明天就上堂審案了,二位公子……」
余高升脾氣怎麼也好不起來,嚷嚷道:「他們回去還能跑了不成,明天你們帶我去提人便是!」
牢頭乾巴巴地笑了笑,聳聳肩表示無奈:「余大人,這我真做不到,讓嚴典史知道,可別去甘大人那告我一狀。」
余高升急的額頭上暴起了青筋,他現在連一個牢頭都使喚不動了,以後還怎麼混!
瞧著余高升的樣子,牢頭戰戰兢兢,只能顫抖著重複:「真沒辦法,余大人,要不我讓二位公子好吃好喝……」
「那你照顧好他們,他們掉一根毛,我跟你沒完!」余高升威脅一番,只能憤憤離去。
這廂,柳梓璃和付凜琛在衙門裡頭坐著,接過甘大人賞賜的真金白銀,聽著門外的官差議論外面亂成了一鍋粥,忍不住想笑。
這毒雖然不是余家下的,但是余家想掩蓋真相,所以背上這口鍋也合情合理。
「民女多謝甘大人賞賜,一定用您賞的銀錢多多幫扶村人。」柳梓璃恭恭敬敬地行禮,一點也不激動。
甘大人捏著毛筆蘸著上好的竹墨,抬頭間,眼裡對柳梓璃寵辱不驚的態度很是滿意:「好,那我再給你加一副題字。」
「甘大人親自題字,我和我娘子著實不敢當。」付凜琛趕忙站起來,拱手作揖。
甘大人打量著二人,神情愈發欣慰:「這裡有你們,真是天下太平幸事!」
話音剛落,就被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氣氛。
余高升匆匆趕進來,對著甘大人就跪,諂媚的乾笑著:「甘大人,我那兩個兒子的事有冤情,能不能先讓他們回家休養……」
甘大人瞧著他,目光頓時就沉了下來:「你那二兒子已經承認在河水裡投毒。」
嚴郭趕緊讓人把畫押的口供拿了出來:「余大人,你還是先起來吧,明天就審案子了。」
余高升看著這認罪狀,渾身又抖了抖:「甘大人,這不可能!!我這小兒子膽小,害怕才這麼說的,一定是柳清蘭放的毒!」
嚴郭這麼多年屁都沒放一個,怎麼會可能有如此聰慧的頭腦算計自己?
此事定是柳梓璃和付凜琛暗中謀划。
思及此,余高升又憤憤地瞪了眼一旁站著的兩人。
不過事到如此,他只求把余家頭上這口鍋甩出去。
甘大人低頭開始題字,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余家兄弟二人都是嫌犯,余高升你毋再多言,本官明日自會明察!」
「甘大人體恤民情,余某沒管好一方,著實慚愧。」
余高升很忌憚,不敢再惹甘大人不高興,所以即使心下再恨,這時候也不得不乖乖退了下去。
……
第二日一早,衙門開堂審案,門外的一條街都很擁擠,百姓人頭攢動,漫罵聲一片。
堂上,余家兄弟和柳清蘭被按著跪在地上,甘大人親自坐堂,一拍桌案開始審案。
「你們在河水裡投毒,可否認罪?」
柳清蘭臉著實太無法見人,便用面紗擋著,「民女不認,都是她策劃的,我看她才是一手下毒一手救人的人!」
柳清蘭憤憤地指著一邊的柳梓璃,磨牙切齒,把柳梓璃找她假扮友人的事說了出來。
柳梓璃早有準備,面對甘大人投來的驚疑目光,滿面不可置信,自然而然地慌張道:「堂妹,你可別當堂誣告我啊。」
眼見柳梓璃委屈地淚眼打轉,柳清蘭更加氣急敗壞,幾乎歇斯底里。
「柳梓璃,就是你害我成這樣的!你竟還想狡辯讓我幫你受罪!!」
「堂妹,嚴典史也在這,我想問問,那日是誰讓我幫忙治水啊?」
柳梓璃像個受驚了的小兔子靠在付凜琛的懷裡。
站在甘大人身旁的嚴郭便點了點頭:「我是人證,那日正是她要柳梓璃去治水的。」
甘大人眉頭微凝,一拍案桌:「當堂誣告,可是罪加一等!」
柳清蘭眼見他們都幫著柳梓璃,自己竟還說不出反駁的話,頓時睚眥欲裂,氣的渾身發抖:「你……」
話還沒說完,就見甘大人開口怒道:「大膽柳清蘭,拉到院子里杖責十杖!」
「不要啊……甘大人我,我說的是真的!」柳清蘭被人拖出去,慘叫著哀嚎,卻無人理會,只換來無情杖打。
「大膽柳清蘭,你可知錯?」
被打了几杖,柳清蘭慘笑著咧著嘴,再也說不出話來。
余賈岳在旁邊瑟瑟發抖,柳清蘭不說話就是默許誣告了柳梓璃的事實,他最後一絲當堂翻盤的算盤徹底打空了。
想到柳清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余賈岳突然哀嚎著甩鍋。
「甘大人,璃兒的臉就是就是她弄壞的!她妒忌我喜歡璃兒!這一切肯定是她做的,我們都不知情啊大人!」
此話引起了甘大人的注意,他微微一掃,目光盯著柳梓璃的面紗:「此話為真?」
在眾人的注視下,柳梓璃直接摘掉了面紗,把完好的臉露了出來,面對幾道懷疑的目光,點了點頭:「此前她毀了我的臉,是我那位友人幫我恢復了容貌。」
這張臉還真是驚艷,眉眼傳情,身姿窈窕,真真像天上下凡而來的仙子。
只是在柳清蘭看來,卻格外刺眼,她真恨當時沒把它毀得徹底一點!
「柳梓璃……」她噴出一口血,趴在長凳上,徹底氣昏了過去。
真是難得,柳清蘭都不用開口辯駁了。
余賈岳便更加毫無顧忌地說,「河水裡的毒鐵定就是她下的,她說她能解毒,治好了百姓病,家父就有功績!」
柳梓璃看著這出好戲,多少有點計劃落空的失望,余家兄弟二人就這麼輕易把鍋甩到了柳清蘭那裡。
付凜琛卻在這時沉沉開口:「甘大人,草民覺得此事還需要嚴謹追查一下。」
甘大人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想法,只是點了點頭:「先把嫌犯押回大牢,查清再給百姓一個交代!」
很快,這個好消息就傳到了余高升那邊,他高興的直拍大腿,余家的危機終於有轉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