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離開的幾天

短暫離開的幾天

阿爾伯特上了頂樓,路易斯和威廉並不在房間,他莫名有種擔心,生怕好不容易見到的契機就這樣消失了,這個家到處都是敵意,對於他們來說實在太危險了。

但還好在他胡思亂想之前,旁邊的門打開了,沒想到剛開門就看見阿爾伯特,還有點驚訝的路易斯,「阿爾伯特少爺。」

聽見這個稱呼,阿爾伯特皺了下眉,「你們沒事吧?剛剛我看見克莉絲手上似乎受了傷?」

「哥哥。」威廉大抵是聽見聲音從房間里走出來,路易斯剛說出口的「是威......」就停在了嘴邊,但阿爾伯特可不會聽不出來「是他吧。明明是同一個名字,你們卻相差那麼多,我深切的討厭憎恨這個家,這群所謂的家人。」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恨意,路易斯疑惑的看著他,其實到現在他都沒明白阿爾伯特為什麼會帶他們回來,更何況他在貧民學校中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將一切給哥哥,讓他見識美好的世界?

威廉看著阿爾伯特,之前只是大致的猜到,如今卻可以確定了,阿爾伯特想要的東西,但是阿爾伯特本人都不甚清晰,連自身的主觀想法都沒有弄清楚,他怎麼會在這時候引導他呢,威廉想要的是阿爾伯特出自本意的想法,而不是被人一番話就鼓動的在自身不甚清晰下做的決定。

但是,不提醒的話,他恐怕會一直在糾結中而不明白自己在糾結什麼吧,威爾站在阿爾伯特面前,明明是比他小几歲,但卻有種導師一樣、擁有指引人的光輝,讓阿爾伯特不自覺將眼光放在他身上,「阿爾伯特少爺,你帶我們回來是想要做什麼呢!」

阿爾伯特聞言面色微微僵硬,就像是遇到了什麼自己解不開的難題一樣,明明就像是見到了線索一樣,卻突然再次走向了死局。他抱著頭掙扎的說道「我......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做什麼,又能做什麼,但是我卻感覺,你可以,可以帶領我走向那條路,改變這個世界,消滅人心的惡魔。」

「真是突如其來的讓人有些害怕的信任呢。」威廉看著阿爾伯特糾結的神色,依然一副掛著微微笑容的從容,「我答應過把我的一切給你,權利、地位、財產,還有我這條命都給你,但是抱歉,現在卻讓你呆在這個危險的地方無力自保,權勢.......」阿爾伯特的眼神微微暗了下來「我明白,我只是欠缺一些東西,讓我再想兩天吧。」

在那次交談后,阿爾伯特似乎就陷入了更深層次的思考,平日的白天仍然在和家庭教師學習,而他也沒有再和威廉、路易斯交談,似乎是確信克莉絲能保護他們,如果和他們過於交往密切會引來夫人的注意,阿爾伯特知道父親、母親甚至他十分厭惡的弟弟都討厭恨不得立刻將威廉、路易斯掃地出門,所以不能讓他們過多的注意到兩個孩子。

家中的氛圍並沒有變化,一如既往的隨意傷害女僕的那個「弟弟」,對著比自己地位高的人就趨炎附勢、對比自己地位低的人就嫌惡唾棄的父母的醜惡嘴臉,就連僕人之間,家僕和奴僕的三六九等,不公平、醜惡的現象至始至終存在於任何地方,宴會中打扮的光鮮亮麗的人,那張皮囊下又是如何醜陋的,交杯換盞之間的調笑,一切的氛圍都讓他無所適從。

家裡多了兩個人到底不是多兩隻寵物一樣,特別是路易斯的心臟還需要手術,兩個孩子還是難免在一段時間內出現在夫人面前,每次碰見,夫人都會十分暴躁,特別是第一次見到威廉、路易斯的時候,伯爵夫人就對兩人與公爵夫人那同樣的金色頭髮厭惡十分。

更何況本身順風順水、隨意造作的兇殘二少爺多次的「惡作劇」在兩人這裡失敗,還有陰魂不散的克莉絲保護兩個孩子,一直解決不掉討厭的存在,二少爺的憤恨也是積壓的越來越深切,多次在伯爵夫人面前抱怨二人舉止粗俗,做了何種何種壞事等等敗壞家族名望,明明都是胡編亂造,但夫人就是十分相信,因為在她看來,下等人做那些都是正常的。

即使有少女一直在打圓場,這個家中的火藥味也是越來越濃重了,每次少女都有一種自己離開的話,威廉、路易斯就會被這群可怕的「豺狼」撕碎一樣,心中的保護欲越升越旺。

只是,終究還是出現了一個她不得不離開幾天的事情:來自克莉絲父親,科克伯爵的書信,克莉絲那早逝母親的忌日,克莉絲每年都要回去祭拜,然後難免會在那裡留一兩天。

無法拒絕的事情,少女看著信陷入了為難之中,母親忌日都不回去看未免太過不孝了。

得知消息的威廉還捧著一本書看著,但卻依然回答了少女的話「安心吧,克莉絲姐姐,其實就算你不在,我們也沒關係的,二少爺也不敢明著對我們動手,畢竟......」畢竟少女一開始就威逼著他答應的,哪怕十分不情願甚至各種想其他花招。

「對呀,克莉絲姐姐,很久沒有回家了吧,您的母親一定很想念您。」路易斯附和道,「我和哥哥也很厲害的,姐姐也不要總是把我們當做很弱的孩子呀,特別是現在我的身體也恢復健康了,我可以保護哥哥的。」自從做了手術逐漸恢復健康的路易斯也開朗起來,不過怎麼看都是小身板,說著保護實在不可信。

「那好吧,我和阿爾伯特少爺說一下,讓他這兩天盡量照看一下你們。」少女捧著臉嘆了口氣,還別說,這段時間養孩子都養出感情來了,這就是親情嗎(大霧)

威廉聽見少女的嘀咕聲失笑,其實少女不在的時候,他也能對付那位二少爺(大家都叫他二少爺都是被少女影響的,少女表示二少爺不配那個名字,但又不能不稱呼,不然又會被沒禮貌找茬,乾脆就這樣叫了。不明白其中有什麼區別的二少爺一臉茫然。)

但是被保護的感覺,有人關心的感覺還是很讓人受用的,威廉將書頁翻到下一頁,突然停頓下來,前一面的內容是什麼來著。糟了,哎,每次克莉絲在這裡說話的時候,他總是會無意識的注意力就移了過去,雖然看起來是在看書,但精力都不在這裡,自然是沒有記住剛剛看了什麼。雖然克莉絲每次抱怨的都是一些小事,還有細微如雨的關心,但威廉並不覺得厭煩,相反聽她的聲音一直在這邊也是一種莫名的享受,怕不是病了,威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怎麼了?威爾。」少女看著威廉的舉動問道,「沒什麼。」連忙放下手的威廉回了一句。

「這樣啊。我今天就得走了,記得好好吃飯多鍛煉身體啊,就算喜歡看書晚上也要注意休息。」逮到幾次熬夜的威廉,少女充滿了姐姐大人的氣勢訓話道,兩個孩子一齊乖巧的點頭。

坐上父親派來接她的馬車,少女看了一眼這座莊園,馬車滾動離開了這裡,對於克莉絲的家鄉她還是有一點點好奇呢,這大半年都呆在這同一個地方,實在是過得有點無趣了,還好平日里有兩個小天使可以養眼續命。

「哈哈哈,那個女人可算是走了。」站在窗戶旁看著離開的馬車,二少爺笑的十分猙獰「我看這次還有誰來保你們,阿爾伯特哥哥也在老師那裡,哼呵呵呵呵哈哈哈。」笑的十分炮灰。

「咚咚」敲門聲,路易斯去開了門,是個平日里很兇的女僕,一臉兇相的說道「威廉少爺邀請你們喝茶。」「哥哥?」路易斯深刻的覺得來者不善,克莉絲姐姐才剛剛走,這很明顯是要對付他們。

「沒關係,路易斯,不過你留在這裡。」威廉站起身,「哥哥?!」路易斯驚訝道,「你身體不好。」「可是?」可是我已經好了啊,話還沒說完就見到哥哥的眼神,路易斯乖乖的點頭。

女僕不答應「威廉少爺叫的可是兩個人。」

「路易斯身體不好,需要休息,如果讓傷口發作了可就得在做一次手術了,到時候伯爵大人問起原因的話。」威廉漠然的回復道,女僕的手握緊了一半天才冷著臉「好吧,到時候你自己和威廉少爺解釋吧。」

在進入了二少爺的房間中,「坐吧。」二少爺十分悠閑得意的坐在沙發上搖晃著二郎腿,哪怕是孩子模樣也隱約可以見到他未來囂張跋扈的樣子了「路易斯沒來?怎麼,病秧子身體又不好了?」「是啊,路易斯畢竟手術做完也才幾個月,身體還沒有恢復完全。」威廉並不在意的回答道。

「你們兩個來這個家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過得很舒服是嗎?明明身為孤兒,特地討好阿爾伯特哥哥,才會讓他帶你們回來的吧。阿爾伯特哥哥就是過於正義感強了,才會輕易被你們籠絡,而且身為長子早晚會繼承這個家的一切,你們想要利用阿爾伯特哥哥,我是不會上當的。雖然不知道克莉絲那個討厭的女人為什麼會護著你,不過再怎麼想也頂多是因為同為平民吧,真是可笑的出身,虧她還能做出貴族小姐的姿態來。」二少爺端起僕人剛送上來的紅茶慢悠悠的說道。

本來說到前面時,威廉並沒有什麼反應,但是聽到克莉絲再次被牽連的時候,哪怕只是口頭上的唾棄也讓他的眼睛默默變的更加紅。「我是不會上當的,不會給你們這種人貴族的身份。垃圾到死都是垃圾,所以,就用你那痛苦的表情來作為讓我開心的晚宴吧。」二少爺將滾燙的紅茶往腿上傾灑,威廉的眼神依然沒有什麼變化。

「啊~威廉少爺,您這是怎麼了?!難道是!你這個下等人,竟然感潑威廉少爺,我去叫夫人來。」隨身女僕剛進門見到二少爺痛苦的神色和褲子上一灘冒著熱氣的濕痕,以及坐在他對面的威廉,直接就為此事下了定義。

※※※※※※※※※※※※※※※※※※※※

小劇場:有一天威廉早起聽見隔壁房間不停的在喘氣,瞬間腦補了克莉絲身患絕症、呼吸、咽喉或者肺病之類的,然後因為有鑰匙的他直接打開門,然後看見。

地面被乾淨的布墊著,克莉絲俯撐在地面上,「?」聽見門開了的聲音少女回過頭,氣氛瞬間尷尬。

「克莉絲姐姐,這是在做什麼,」一臉茫然沒見過世面的威廉問道。

雖然有失淑女形象,但少女還是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道「這是鍛煉身體的方法,俯卧撐,還有仰卧起坐,能鍛鍊出來肌肉哦,而且能提高體能。」

想象著渾身粗壯了好幾個號的克莉絲,威廉莫名覺得有點可怕,最可怕的是克莉絲姐姐似乎想到了什麼,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說起來,威廉和路易斯來一起和我練吧,一起增加體能,到時候就算逃命也能跑得更快一點,而且說不定鍛煉到最後能一打好幾個呢。」

完全無法想象此刻身材纖細平日里看起來淑女又優雅的克莉絲姐姐一打好幾個的畫面,但還是沒撐住克莉絲姐姐用那雙眼睛帶著好意和關心的請求。

於是,第二天,威廉、路易斯加入了鍛煉身體小分隊

第三天,撞見三人鍛煉的阿爾伯特手放在下巴上端詳了幾分鐘后:「哦呀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我也來加入好了。」

隊伍再次增大。

「對了,除了這幾種鍛煉方式還有一種活動身體的,廣播體操。」某一天克莉絲突然這樣說道。

於是大家的鍛煉方法又多了幾個,「哥哥。」正在做著第二套全國廣播體操的路易斯一頭冷汗的問著旁邊笑眯眯的威廉「是不是有點奇怪啊,這個動作,好尷尬啊,總覺得傻傻的。」

「你在說什麼呢?路易斯,我們要做的事情可是不需要臉面的,要多鍛煉臉皮啊,要和我一樣做到放下面子,這樣就可以以後面對其他人的猜忌懷疑敵對了。」

「說得好像有點道理啊。」哥哥說的那麼大氣,肯定是有道理的,鍛煉臉皮,恩,路易斯點頭繼續做著。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克莉絲站在前方一邊做一邊喊著,十分顯目,四個人的廣播體操宛如群魔亂步,「哥哥,我還是有點受不了。」路易斯小聲的說道,「哥哥?」沒聽到迴音的路易斯看向威廉,「哥哥,你怎麼了?」威廉的眼神都已經投向虛空,好像整個人都神志不清了。

「啊!哥哥,你不要死啊!哇!我們不做了!」「嗯?」剛剛還吐魂的威廉眼睛一下亮了「那路易斯我們走吧。」「好勒!哥哥。」路易斯十分贊同,「你們?想要去哪裡啊。」散發著黑氣的克莉絲出現在了兩人面前。「害怕jpg」X2,「哈哈哈,這樣做也挺有趣的。」在一旁哈哈大笑繼續做著體操的阿爾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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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國的莫里亞蒂]笛卡爾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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