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

一大早，少女在鋪子外搬了個椅子曬著太陽做著手中的花，威廉則是在她做事時被一些愁眉苦臉的佃農簇擁著走了，明明是個小孩子，站在一群大人中卻隱約有主心骨的樣子。

這個小鎮的農用地也是一位貴族的領土，租賃給各色的貧民，讓他們開荒栽種，然後每年收租金，這個小鎮的貴族收的租金不會讓佃農被壓迫的飯都吃不上，但一年的收成也只能勉強度日，只是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收成受到影響，就會交不上租金，那樣的下場，如果碰見那位貴族心情好的時候或許能輕拿輕放的將租金壓到下一年一併繳納，如果心情不好，恐怕那位交不上租金的人......

少女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就知道估計是農田出了問題，但是，威廉應該能解決。畢竟在少女看來，他簡直就像是百事通一樣，什麼問題都難不倒他。

出於威廉的放心，少女就完全沉浸在做手工之中，直到肚子發出抗議，她才從全神貫注的狀態退出來，中午了？威廉還沒有回來嗎。

少女放下手上的東西，有點擔憂的決定出去看看，「路易斯，你在家裡看一下，我去找威廉。」路易斯也是十分乖巧的孩子，在知道幫不上哥哥的忙后就學著威廉在看書，畢竟時常被灌輸學習才是最容易改變人生的方法。

「好的，姐姐要小心。」路易斯也早就對哥哥還沒回來這件事有些憂愁，見到姐姐決定去找人，頓時安心了起來。雖然姐姐看起來很柔柔弱弱的，但是路易斯覺得姐姐有時候也很可靠，讓人安心。

在問了幾個人后，少女找到了小鎮邊緣處的農田，威廉蹲在地上，似乎在研究著什麼，旁邊是帶著幾分焦急的佃農，「怎麼樣啊？找到原因了嗎。你可是大家都誇獎的最聰明的孩子呀，讀了很多書，肯定比我們更能想出辦法來吧？不少作物都枯萎了要是再這樣下去，今年的收成會少一大半，交不上租金的話。」大約是想到那不太美好的後果，佃農臉色扭曲帶著幾分懼怕和憤怒。

少女走過去，伸出手擋在威廉的身前「大叔，威廉正在想辦法，不要打擾他，再說，欺負小孩子的話會讓你覺得很有面子嗎？」「姐姐？」威廉疑惑的看向少女。

少女能說是看出那佃農情緒不對隱約有遷怒意向嗎，這樣的話會不會讓威廉傷心，畢竟是來幫忙的。還好被少女點醒，那位佃農一身氣勢消散，垂頭喪氣起來。

少女見狀才鬆了口氣，她可是個戰五渣啊。

隨後少女蹲下身看向威廉「發現是什麼原因了嗎？」威廉拿著一顆已經變的焦黃的菜根「似乎是從根部開始腐爛的，是土地的問題，但是這裡的水源一直都是源自那邊的河流，河流如果有問題的話，平常大家喝水也會出問題的，但是並沒有出現這個問題，所以我有些不明白。」

少女起身看了看周圍的農田，突然，一陣打雷聲震耳欲聾，「又要下雨了。」一旁圍過來的農田都出問題的佃農們看中天色嚷嚷道，少女看著烏雲密布的天色，皺眉，半眯著的眼睛似乎想到了些什麼。最近？似乎是有些雨多，而倫敦是個嚴重空氣污染的地方。

雨，土地，腐爛的菜根。「姐姐想到了什麼嗎？」威廉好奇的看著似乎有所頭緒的少女，「酸雨。」少女吐出這個辭彙，威廉詫異的想了想，似乎沒有聽說過。那是必然的，酸雨這個專用名詞是在1872年後才提出的，現在才是1865年。

少女解釋道「簡單來說，酸雨是因為燃料燃燒后釋放出的酸性物質造成的，也就是說大氣污染和降雨，酸雨會破壞森林，會腐蝕土地，導致穀物、農作物減產。」

「那怎麼辦啊？天天下雨我們也擋不住這雨啊。」一旁的佃農聽到了少女的解釋，大致清楚了是下雨的原因，至於什麼酸雨這種名詞和後面的解釋，他們的知識量理解不了多少。

少女手指放在下巴上思索了一秒，第一反應自然是蔬菜大棚了，但是以這個年代的製品能做到那個嗎？找個替代品吧，少女問道「雨傘的布面是什麼材料，能大量使用嗎？」

雨傘自然是防雨的一種，但是，「那種材料可是貴族才有的。」佃農打消了少女這個想法，「是嘛。」少女又思索了另一個方法「那茅草總有吧。」

以前不少屋子都是用茅草作為屋頂的，雖然現在少見了些，但茅草應該是家家戶戶都有的。「這倒是有。」總算聽到一個有的可以使用的東西，佃農們連忙應聲。

「那就可以了，如同編造柵欄一樣，將農田四周和每條開墾的線路中放上木樁，然後將茅草搭在上面就可以杜絕農作物繼續被酸雨腐蝕了。」只要每片農田都是這樣，就算是大雨，那些多餘的酸雨也會順著茅草滑落到農田外的地方，那些非農田的土地被腐蝕也無所謂。

「那樣蓋著的話，雨停后怎麼辦？作物也需要陽光啊。」「天晴時在為作物施肥鬆土的沿途就可以將茅草往兩邊推開，讓陽光照耀在作物上，等下雨再蓋回來，雖然麻煩了些，但只有這個辦法了。」受物質所限，少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好吧，只能這樣試試了。」雖然少女看起來形象很普通，年齡也不大，在這些務農了幾十年的中年人看來就是個小姑娘，但她談吐中透露出來的那種自信和氣質，不由得讓人信服，更何況她比威廉更先看出這什麼原因，還能解釋的出來，這就已經讓他們決定死馬當活馬醫，聽一次試試了。

「如果效果好的話，我會帶上成熟的作物上門感謝的，艾琳。」其中一位也是租書鋪附近的鄰居先說道，其他人也應和道，少女露出從容的笑容「那我就先帶威廉回家了。」「好的。」

大家有了辦法立刻就去實施了，少女牽著還在思索著什麼的威廉，「怎麼了？在想什麼。」

「姐姐？我在家裡的書中沒有見過酸雨這個詞呀。」仍然對沒見過的辭彙十分執著的威廉，少女哭笑不得「那是我很小的時候看過的一本書，現在估計已經遺失了，你自然是沒見過的，但是經過這次，你應該就記住了吧，酸雨只是一種環境污染造成的一種特殊情況，沒什麼大不了的。威廉未來可是要學會很多厲害知識的，你肯定會成為一個震驚世人的偉人。」

「偉人。」威廉被這個誇耀的辭彙給驚訝到了，臉色一下紅了起來，但是，以這個世界如此嚴格的階級劃分，平民的孩子真的有成為偉人的可能嗎，或者說路徑？這個過於早熟見過許多塵世百態的孩子早就想到了許多更為複雜的連大人都不甚了解的方面去了。

「哥哥，你們回來了~」本來就是吃中飯的時候，早就餓的不行的路易斯仍然堅持的等著哥哥姐姐回來。

「恩，我回來了，路易斯，餓了吧，我去準備飯菜，洗好手坐著等一會。」「我也一起吧，姐姐。」「不用了，和威廉聊會天吧。」少女走進撿漏的廚房折騰了起來。

「哥哥，難題解決了嗎？」路易斯好奇的看著他，因為這次拖得時間有些久。

「恩，但是，這次是姐姐解決的。」「哇，姐姐也好厲害啊。」路易斯並沒有羨慕的想法，在他心裡，本來就是哥哥第一姐姐第二，這次是姐姐解決的，下次的難題肯定是哥哥解決的。

「是啊，很厲害。」威廉露出好奇又帶著幾分探究的笑容，普通租書鋪的孩子會知道那麼多東西嗎。如果少女知道他所想的肯定會說，普通在小巷裡的流浪的孩子會知道那麼多大人都不知道的知識嗎。

說實在的，少女可不覺得自己能幫助威廉一次就有多厲害了，威廉是方方面面的知識都通曉，少女只是知道一些常規知識，還是歸功於九年義務教育，只不過這些對於少女來說的常規知識，在這個時間段還沒有出現而已。

少女說的方法並沒有錯，過了幾天，就有佃農來鋪子道謝了，「雖然之前的作物沒辦法拯救了，但好歹其他的作物保住了，這次的收成應該勉強可以維持租金。抱歉了，因為實在是手頭緊張，也沒有什麼能道謝的東西，這是家裡做的土豆餅。」「沒關係的，謝謝~只是幫了一個小忙而已。」少女接過這能充當一頓飯的感謝，默念了一句知識就是力量啊。

零零碎碎的佃農來道謝，可能有些實在沒有什麼可送的，沒有來，少女也不在意，這些已經是意外之財了。還好這個天氣，可以收幾天慢慢吃不用擔心壞。

不過自那件事之後，威廉似乎很愛和她說話？本來少女應該高興的，如果不是討論的各種各樣的問題，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我不是百科全書啊，少女默默的在心裡喊了一句，仍然保持著表面的從容笑容回答著能回答出來的問題。

這時候就得感謝我沒中途輟學，好好的讀完大學了，不然這麼多雜七雜八的知識，我從哪裡知道答案。感謝老師！！

威廉：優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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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沒想到在百事通威廉的手下，還有我出風頭的時候，感謝作者

威廉：笑眯眯，姐姐好像知道很多不該這個身份知道的知識，真好奇啊，多教教我啊。

少女：你笑一笑我就教給你

威廉：金色的睫毛微微顫動，紅色的眼眸如同寶石一般帶著溫潤，微微上揚的嘴角透露著優雅從容，還有不符身份的高貴氣質。發送一個wink。

少女：倒地不起，不，我不是正太控，我要把持住。啊，這就是被美顏擊殺的感覺嗎，我到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