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藥
晉江暖璃
秦清楓迷迷糊糊的從床榻上醒過來,天光大開,應該已經晌午了,怎麼沒人喚自己起身梳洗,金珠銀珠呢?
動了一下,翻身下床,發現自己渾身酸疼,脖頸間還隱隱作痛,身上卻一片舒爽,定然是沐浴過後的,還換了一身整潔的衣衫。
回憶一下昨日,被侍君們灌酒……隨後就不記得了………
昨夜子時毒發,痛醒過來,後來又不記得了………
秦清楓有些虛弱,徑直走到欄杆前坐下,然後倒了一杯茶開始喝,潤一下乾涸的喉嚨
不一會,金珠,銀珠就欣喜的進來,然後伺候秦清楓梳洗,秦清楓已經恢復了冷漠,也不言語,任由著她們侍弄。
著裝完畢,今日,換上的是一身清秀的女裝,紗裙飄逸,衣帶飄決,倒映銅鏡中,宛若一個畫中仙子!
今日,金珠,銀珠很是安靜,但是嘴角都是帶著笑意,對於昨日之事,秦清楓也沒問。
由著她們端上膳食,秦清楓看了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這膳食,是不是太補了一點,每一樣菜,都是葯膳,自己懂一點藥理,這些膳食里,加了大把大把的藥材,小到連眼前這碗粥,都是紅棗枸杞粥,再看看那雞湯里,飄著的那千年人蔘,那道山藥排骨裡面,那百年何首烏,當歸。
還有那其它菜里的肉桂,黃芪,鹿茸等,還有些自己就不認得了,秦清楓嘴角直抽。
她不信,補個氣需要這麼多?這些藥效分明就是……
秦清楓抬頭,看向一旁站著笑嘻嘻的金珠,銀珠兩人,面色平淡的說道:「不用浪費藥材,換一些清淡的就好。」
金珠直接開口:「宛清大人,要好好補補,您身體太弱了!」
銀珠也點頭附和:「宛清大人,你就吃一點嘛,才有力氣!」
銀珠可不想看到宛清大人再暈在床上的樣子。
她們當然不會把這種事挑明了說,多羞躁啊!
秦清楓嘴角再次抽了抽,昨日實在是消耗太大了,如今腹中空空,秦清楓也就開始動了起來……
在兩個丫鬟一臉殷切的希翼下,秦清楓面無表情的喝了一整碗雞湯,那帶有藥味的點點苦澀,隨之進入肺腑。
兩個丫頭殷勤的布菜,堆滿了整碗,最後,還乘了半碗枸杞山藥粥,依舊是莫名的藥味,不知道她們加了什麼進去。
秦清楓停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唇邊,在兩個丫鬟熱烈的目光下,默默的說道:「撤了吧。」
金珠可惜道:「宛清大人怎麼才吃這麼一點!還有這麼多藥材呢!」
銀珠也是可惜著,指著那根人蔘說道:「宛清大人,要不再吃點?」
秦清楓嘴角再次直抽,這兩人不是醫女么,難道不知道一次補多了會怎麼樣么……
…………
拓拔玉箋幾日都沒出現了,秦清楓怡然自得,也輕鬆了許多
尋了一本金珠偷偷放在書架上的書卷,雖然是南越字,可也無妨,自己亦能看懂,便在欄杆前執著書卷,思緒卻飄浮,
按照金珠銀珠所說,那日,是拓拔玉從眾侍君那帶回了自己,晚上,又歇在這水煙閣,那,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竟然記不起來了……
若不是要壓制東時端給自己下的毒,還要牽制魔影殿印記的禁制,自己,又怎會如此如此失去控制!
不過,很快,秦清楓拿著書,卻看不進去了,身體一陣燥熱,臉也開始微微發紅,秦清楓知道,是那葯膳的作用,雖然自己在金珠銀珠的熱烈希翼下,已經吃的很少了。
可是那藥性,還是瘋狂的噴涌而出,感覺渾身精力充沛,而且全身發熱!一股又一股的暖流從肺腑流遍全身,感覺呼吸有些沉重起來,一股渴望在叫囂!秦清楓感覺很熱,倚著欄杆,感受著外面的風吹拂在自己身上,並不能帶走身上的燥熱!
秦清楓覺得口乾舌燥,直接除去了外面的衣裙,可是還熱,又脫的只剩中衣,領口大大的敞開,露出一片又一片的白皙。
隨手拿起榻上案桌上的涼茶,一杯接一杯的灌下,渴求得一點清涼。可一壺涼茶下肚,並沒有什麼用,還是慢慢熱了起來!
秦清楓惱火,定定的躺在床上,被子捂著面,可是耳尖紅透,直至耳根……
金珠,銀珠進來的時候,看到秦清楓躺在床上,還有些疑惑,吃了葯膳,本應該精力充沛,宛清大人這般痴睡,難不成藥效不夠?宛清大人太虛?補不起來?不應該啊,按理說,越虛的人,稍微補一點就好了呀!為何,宛清大人這般?
金珠銀珠百思不得其解,也沒敢打擾秦清楓午息。
實在是秦清楓太虛了,身子骨弱了,受不了補。
………
拓跋玉箋這幾日很忙,那群侍君都是各位大臣送來的,牽扯著各種勢力,因他們折辱秦清楓,那日拓跋玉箋氣得狠了,將這三十幾人全部處置了,屍體也全部處理了。
可是,那些大臣們與侍君們斷了聯繫,紛紛前來查探,然後查出真相,認為公主殺了侍君們,是想要與朝臣為敵。
大臣紛紛慌了,暗地裡結黨營私,三十多個侍君,後方就有三十多個勢力,那些大臣為了自己活命,就打算掀了權勢滔天的拓拔玉箋!
隨後,數不勝數的刺客,在拓跋玉箋身邊徘徊,書房也被盜過好幾次!拓跋玉箋警惕著,也抓捕了幾個刺客,要逼問幕後之人………
…………
大殿之上,拓跋釗宏站得筆直,看著下方站著的拓跋玉箋,沉沉的說道:「那三十幾位侍君,你明知道殺不得!為何在一夜之間,將他們全部處理了?」
拓跋玉箋依舊傲氣的仰著頭,像一隻驕傲的孔雀,華貴雍容,聲音清清冷冷,也不隱瞞:「他們欺辱我的宛侍君,他們該死!」
拓跋釗宏怒意更甚!他自然知道拓跋玉箋口中的宛侍君就是那個秦清楓!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拓跋玉箋,怒道:「你怎麼可以這般意氣用事!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大臣對你虎視眈眈!」
拓跋玉箋拱了拱手,依舊是高傲的說道:「他們,又能奈我何?」
拓跋釗宏看著眼前這個一直以來冷傲的妹妹,突然會意氣用事了,彷彿回到了他們還不懂事的年紀,心裡一陣感慨,也許,玉箋終於有了牽絆了,可是,為何那人偏是秦清楓!
拓拔釗宏有些沉重的開口:「玉箋,前日有人溜進庫房,目的是紅益果,我怕,秦清楓假死,會被查出!」
拓跋玉箋一聽,面色有些幾分沉重,這些大臣,已經這般有能力了嗎?回到:「王兄不必擔憂,若是查出,大不了玉箋擔了偷了紅益果的罪名,所有罪責,皆有我一併承擔!」
拓跋釗宏氣息漸漸沉重:「玉箋!」
「王兄,這幾年,我太累了,我只想放肆一次,如今,王兄已然能獨掌一面,我相信,就算我沒了權,有王兄的庇護,沒人敢傷我!」
「玉箋!你怎可如此!」
「王兄,莫要再勸,若是他們沒查出便好,查出了,那也是玉箋與朝堂無緣,請王兄恕罪!」
「你,你…」
「請王兄應允!」
拓拔玉箋僵持著,拓拔釗宏被氣得胸口起起伏伏,終究是不忍心……
……
「罷了……你去吧……此事,我自有定奪……」
「謝王兄!」
………
入夜了,拓跋玉箋剛剛到府,就聽到萬良匆匆來報:「公主,聽金珠說,宛侍君好像身體不適!請公主去看看吧!」
拓跋玉箋聽罷,有些慌亂,這幾日都沒去水煙閣看她,也不知她怎麼樣了!步伐比平常快了一倍,直衝水煙閣!
「你怎麼樣了!」人未到,聲先行!拓拔玉箋直直的衝進裡屋………
秦清楓已經脫掉外袍,只留中衣,打算安寢,聽到聲音,皺起眉頭轉身,拓跋玉箋著急忙慌的衝到面前,還拉住了秦清楓
秦清楓掙不開,索性放手,只是冷漠的說:「我沒事。」
秦清楓再次恢復了冷漠的模樣,拓跋玉箋緩緩有些小失落,上下打量著秦清楓。
秦清楓也就任由她看,只是逐漸更冷了氣息。
「我以為你出事了呢!」
拓跋玉箋檢查完,確認秦清楓沒事,鬆了一口氣,然後拉著秦清楓坐在桌前,倒了桌上的一壺茶,一杯遞給秦清楓,一杯自己喝,剛剛跑過來,有些渴了。
秦清楓皺著眉看著拓跋玉箋喝茶,薄唇微張,想說些什麼,可是看拓跋玉箋一飲而盡的樣子,終究又緊緊的閉上了嘴。
拓跋玉箋喝得急,又倒了一杯,才解了渴。然後有些疑惑的看著面上有些僵硬的秦清楓,問道:「這什麼茶,怎麼和之前喝的不一樣。」
秦清楓面色有些僵硬,別過頭,淡淡的說道:「不是什麼好茶,比不得之前的。」
秦清楓心下微思,自從自己不吃那些葯膳后,金珠,銀珠直接把大把大把的藥材泡進茶中。
那日,看到金珠直接往裡面放了一大把什麼東西煮茶,還加了些參片,自己就知道,這茶,喝不得了。
可拓跋玉箋倒是較起了真,又倒了一杯,然後湊近唇邊,細細品嘗,除了顏色較深,有些樹漿的味道外,味道微濃,有些怪異,也還尚可。
秦清楓看著拓跋玉箋又要一杯下肚,聲音冷漠:「夜深了,公主請回吧。」
拓跋玉箋再次喝完杯中的茶,只覺得肺腑一股又一股的暖流席捲而來,慢慢侵襲全身,不由的動了動說道:「你覺得熱么?」
秦清楓哪裡還不明白,茶里有藥性,當下,要快些將拓跋玉箋攆走。
拓跋玉箋不高興了:「我這麼久才來一次,你卻巴不得我走!」
秦清楓知曉,若是惹拓跋玉箋不快,金珠銀珠便遭殃了,不由得面色更冷了。
拓跋玉箋將那三十幾位侍君給全殺了,雖然猜到與自己有些關係,可自己不會認為拓跋玉箋會為了自己殺了那些個人,得罪朝中權貴!
自己自然懂得,後宮如朝堂,牽一髮而動全身!套用在拓拔玉箋身上,也是如此!這幾日拓跋玉箋都不怎麼回公主殿,便猜到了這個中緣由。
對那三十多個侍君的死,秦清楓不會指責拓跋玉箋心狠手辣,路是他們自己選的,他們進府的那天,就該知道,有了錦衣玉食,也會有殺身之禍!
和拓跋玉箋相比,可能,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更多吧……哪一次戰亂,不是鮮血橫流!在戰場上揮著曉月劍,麻木的砍著一個又一個敵人。
所以,秦清楓不會去責怪拓跋玉箋的心狠。拓跋玉箋若是不狠,她便活不到現在!
秦清楓垂眸,緩緩出聲:「那日之事,還是要多謝公主。」
拓拔玉箋想起那日,秦清楓嬌媚的樣子,不由得挑眉,邪魅一笑:「你既然記不清,我也不為難你,既然要謝,拿你自己作為謝禮如何?」
秦清楓冷了臉
拓跋玉箋見秦清楓不說話,有些不滿,又感覺些許燥熱,口渴難耐,又再次倒了一杯茶,秦清楓坐不住了,按住拓跋玉箋要端起茶杯的手,然後皺眉說道:「公主該回去了。」
拓跋玉箋敏銳的察覺了這茶有問題,眯著閃爍的狐狸眼看著秦清楓:「茶中有毒?」
「沒有。」
「那為何我會渾身燥熱!」
「天熱了,心浮氣躁。」
秦清楓的聲音很冷,冷得讓人退避三舍……可獨獨拓拔玉箋不一樣。
「誰信你!」拓跋玉箋只覺得身上越發熱了,伸手解開了身上的衣帶,隨手便脫了外袍。
秦清楓心沉了沉,有些皺眉,轉過身子,冷冷的說道:「拓拔玉箋!回你的屋子去!」
「呵!秦清楓!我對你寬容,可也容不得你對本宮直呼其名!」
拓跋玉箋只覺得,幾日未見,好不容易來一次,秦清楓這般對自己冷漠,當真是令人惱火!
拓跋玉箋心中煩躁,又覺得自己身上越發燥熱了,眼前的秦清楓怎麼能這般冰冷!明明那日,是如此溫順乖巧……
秦清楓側著身子,一動不動,渾身散發清冷的氣質……
拓拔玉箋邪魅的眼神亮亮的,燈火搖曳中,伸手撫上秦清楓的肩頭,那張妖媚的臉極其誘惑,聲音帶了兩三分媚意:「哦?我來我的侍君房中歇息,有什麼不對?」
秦清楓眉頭更深,避開拓拔玉箋,立即站起身,冷漠的說道:「公主若是執意在此,那我便去外面。」
拓跋玉箋在秦清楓經過的一瞬間,長臂一攬,勾住秦清楓的細腰,嘴角挑起笑意,不顧秦清楓掙扎,一個用力,便將秦清楓帶入自己懷中!
「拓拔玉箋!」秦清楓眸底有些怒意,氣息不穩………
拓拔玉箋總是如此肆意妄為!實在讓人惱怒!
拓跋玉箋擁著秦清楓,美人在前,更覺得口乾舌燥,看著那嬌美的容顏,薄唇在燈火之下,更是水光瀲灧!嬌美動人!
拓跋玉箋慢慢湊近秦清楓,只覺得身體燥熱,看著秦清楓邪魅的笑道:「宛侍君,那夜,你可是一直哭著緊緊抱著我的,怎麼也不撒手……怎麼現在卻………」
秦清楓心頭大赫,看著眼前的人,拓拔玉箋,兩三分妖媚,眼角輕挑,似有萬般柔情,可說出來這話,讓人羞躁不已!
秦清楓別過頭,有些憤怒:「你明知我情緒失控,記不清發生何事,你又何必趁人之危!」
拓跋玉箋不理秦清楓的憤怒,撫上她如玉般的臉龐,誘惑道:「秦清楓,我可不管,我要對我負責………」
秦清楓不再說話,心裡卻掀起了喧囂,胸口起起伏伏……拓拔玉箋!
秦清楓看著眼前放大的妖媚容顏,別過頭,避開了,沉沉的說道:「玉箋公主,你確定你眷戀之人,是真真實實在你面前之人!」
拓跋玉箋怔愣一下,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莫不是,她以為自己愛的是男裝的她?
或許,曾經是
可現在不同
也許,自己喜歡的,一直是一個善良,溫暖,如美玉一般的她……
她就是她!是一直藏在自己心底的執念……
拓跋玉箋只是停頓了一下,卻沒有解釋,復而輕笑:「你欠我的,該償還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拓跋玉箋覺得難過,秦清楓不愛自己……
秦清楓心裡,似乎住著許許多多的人,獨獨沒有自己罷了……
秦清楓不明白拓跋玉箋話語的意思,但是隨後便被拓跋玉箋帶起,慢慢向床榻上走去,秦清楓沒有力氣掙脫,跌跌撞撞的被拽著走。
秦清楓緊鎖著眉,卻反抗無力……
拓跋玉箋將秦清楓帶倒在床,秦清楓看到拓跋玉箋眼底的掠奪……
秦清楓心中有些冷意,拓跋玉箋,有三十多個面首,縱情聲色,寵愛有加,可一夜之間,卻全都處死,拓跋玉箋如此這般薄情!
而對自己,若不是報復,那就是肆意玩弄……
秦清楓僵硬的躺在床上,紗帳被慢慢放下,視線瞬間變暗,感受到拓跋玉箋在解自己的衣衫……秦清楓淡漠的閉上眼睛,今日,自己穿的可是女裝啊,拓跋玉箋也不管不顧了嗎?
…………
一直待在屋裡等候使喚的銀珠退了出去,哭喪著臉。
待在外面的金珠,丹鳳就是一愣。
齊聲問道:「怎麼了?」
銀珠壓低聲音,依舊是哭著:「完了完了,那茶水讓公主喝了!」
金珠大吃一驚:「什麼!」
丹鳳什麼也不知道,問道:「那茶水有什麼問題?」
銀珠繼續哭:「問題大了去了,因著公主要來,那是給宛清大人準備的!」
丹鳳繼續愣道:「那有什麼關係?」
銀珠不說話,只顧哭了。
金珠急了,匆忙問道:「銀珠,那宛清大人有沒有喝?」
銀珠哭的更慘了:「宛清大人一口沒喝!
金珠喃喃道:「完了完了………」
丹鳳見沒人理自己,有些生氣,感覺事情可能有些嚴重,便拿出自己的威壓:「你倆!速速將事情說清楚!」
…………
秦清楓始終閉著眼睛,感覺自己只是被拓跋玉箋褪去了外袍和衣裙,留下一件貼身薄衣。
聽到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的聲音,秦清楓心中有些緊張,也是繃緊了身子。
如今,自己沒法逃脫,僅剩一點點的風骨,難不成,也就此被肆意踐踏……
可是等了許久………
反而是一床薄被蓋了上來,秦清楓有些疑惑,茫然的睜開了眼睛,微微轉頭,便看到了側邊背對自己躺著的拓跋玉箋,背影有些落寞,三千墨發青絲柔順的覆在肩背上,此時的她,沒有白日里的狠戾,十分的柔和………
秦清楓餘光憋到了拓拔玉箋肩頭上的咬痕,心中怔愣住……
秦清楓又如何不明白……
秦清楓沉默了許久,心中嘆息,方才說道:「拓拔玉箋,若是你我相安無事,平淡相處,我雖武藝盡廢,可也能儘力助你,報你救命之恩。」
過了不久,床邊有些冷意的聲音傳來:「呵,秦清楓,本宮不屑你的報答,你若有心,又何故對我如此冷漠!」
秦清楓側過身,背對著拓拔玉箋,緩緩閉上眼睛,聲音平淡道:「公主戲弄於我,何故還問我。」
拓拔玉箋急促出聲:「我何曾戲弄於你!」
秦清楓心微冷……
既然不是折辱自己,所做的這些,那還不算戲弄自己?
救回自己后,囚禁自己不算,執意去除自己身上的疤痕,只為她自己能看的賞心悅目?
本一介女子之身,卻被賜予侍君之位……
自己本不願,卻一次又一次的強迫自己,明明,她有三十幾位侍君……
拓拔玉箋身邊多得是公子美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不過是突然對自己一時興起……
王室中人的消遣,侯爵也同樣,秦清楓見得多了,更是為之不恥!
說到底,拓拔玉箋對自己一時感興趣,一個玩物而已……
拓拔玉箋見秦清楓不說話,也猜到了些許,躺平了身子,卻不想解釋了,心中有些疲累,秦清楓對自己,沒有情,自己又何必去戳破。
拓拔玉箋緩緩說道:「我身邊侍君無數,而你秦清楓,圍繞在你身邊的女子,多不勝數,既然都是一場風花雪月,你又何必一再拒絕於我。」
秦清楓冷了臉……
拓拔玉箋瞅了眼秦清楓,繼續道:「不過你既然不願,我也不能強求,難不成,讓你不情不願的,豈不是讓我沒面子。」
秦清楓皺著眉頭,氣息不穩:
「拓拔玉箋,你只對過去的秦清楓執著,而秦清楓,本就是不存在的,那些侍君與你,倒是稱得上是兩情相悅!你若好好待他們……」
沒想到拓跋玉箋突然轉身,看著秦清楓的背影,邪魅的眸子泛著光華,聲音卻很是柔和,很是認真:「我從未與任何人兩情相悅!」
自然,也未與他人共赴歡愉!
不過,後面這句話拓跋玉箋沒有說出口,可是聽在秦清楓耳里,就是從未喜歡過任何一個人,但卻和他們縱情聲色,翻雲覆雨,共度巫山!
而不喜歡時,便將那三十幾人,隨意拋棄!如此涼薄狠厲!
秦清楓氣息有些不穩,甚至,有些怒意,拓跋玉箋,真是個薄情女子!太過輕浮,太過孟浪!竟然行事如此瘋狂!
拓拔玉箋就是把自己當成玩物!秦清楓索性緊閉眼睛,不再出聲!
拓跋玉箋看著秦清楓一如既往的冷漠,眸華中的光也慢慢暗淡,似乎,什麼破碎了……
窗外,似乎有風吹進來,可是,心情,卻是有些傷感……
拓拔玉箋聲音有些低落,在這寂靜一片的屋內,又是如此的清晰:
「秦清楓,從今往後,我也不再糾纏於你,你…大可不必……再防我了……」
秦清楓睫毛輕顫,卻沒動
拓拔玉箋隨即起了身,窸窸窣窣的一陣過後,腳步聲慢慢遠離,最後門吱呀一聲,恢復了寂靜……
秦清楓始終躺在床上未動,心緒起伏……
拓拔玉箋,自己越發看不透了,她救自己不假,可她過去縱情聲色,腐糜至極,流連花叢間,對待感情一事,定是極為輕浮的!
所以,她對自己,也是這般輕浮,戲弄自己,折辱自己。說到底,一時興起的玩物罷了。
就算她對自己有那麼一兩分真心,可那又如何?
自己的心,早已千瘡百孔,若不能全心全意,堅定不移的對自己,自己又怎麼會輕易交付真心,自己真的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傷害與拋棄了………
所以在未發生之前,不如早早斬斷了念想,讓彼此相安無事!
一點一點心頭的浮動,隨著逐漸掛上枝頭的月亮,慢慢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昔時亦云雨,今時亦云雨。
自是荒淫多,夢得巫山女。
從來聖明君,可聽妖魅語。
只今峰上雲,徒自生容與。喜歡駙*******掉請大家收藏:()駙*******掉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