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3章 錯認座駕
戴華深知何春明肯定是要在監控中心泡上一整天了,於是便外出購買了食物和水,給何春明飽腹,也餵飽了監控中心裡的十多名警員們,聊表謝意。
不過何春明已經在監控錄像前看了許久,仍沒有發現韓小朵的蹤跡,神情不由得顯現了些許沮喪。
戴華擔心何春明看得煩悶無聊,便開口建議道:「老大,您要不看看賴關林那邊的動靜?他的蹤跡可精彩了!」
戴華口中的精彩,是指賴關林每日忙完工作后,總會前往城郊那些位置不同的別墅會情人。
此前他只是通過電話的方式向何春明彙報了這一情況,所以也想讓何春明親眼看看。
何春明頭也不回,嫌棄道:「看他的做什麼?」
戴華回頭看了看大部分正在吃著他帶回來的美食的工作人員們,壓低了聲音:「看看也不妨事。」
說著,戴華熟料的調出了幾個賴關林經常路過的幾個路口監控,把時間調到大概晚間七八點的時候,這是賴關林下班驅車前往城郊的時間段。
監控屏幕上的時間顯示晚間七點四十六分,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出現在路口。
戴華指了指那輛車,彷彿是在看笑話似的:「老大你看,這就是賴關林開的車!」
何春明瞥了一眼監控視頻,沒說話。
戴華繼續興緻勃勃的說著:「我看他白天時開的都是BMW那種高調豪車,沒想到厚臉皮如他居然也知道要臉,下班去會情人的時候,還知道換輛便宜的帕薩特掩藏身份行蹤。」
「便宜?帕薩特?」何春明再次仔細辨別了監控里的那輛黑色轎車,指著屏幕問道:「你確定這就是賴關林去會情人時開的車?」
戴華脫口而出:「非常確定!」
在何春明出國的時間裡,戴華沒少「光顧」交警大隊的控制中心,早就把賴關林的大致行蹤掌握得差不多了,包括上下班時間、開的什麼車,定點去某些地方等等,弄得一清二楚。
何春明點點頭,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似乎是在掩飾自己的笑意:「你說賴關林開的是帕薩特,那你要不要再看仔細些?」
戴華聽得一頭霧水:「還要看得多仔細?」
何春明把謎底告知:「屏幕里的那輛車哪是帕薩特?明明是大眾的輝騰!價值百萬!」
「什麼?!」戴華納悶了,恨不能貼著屏幕再看清楚。
「你再看看清楚,那輛車的車標下有行英文字母呢!」何春明指了指屏幕,「多了這行Phaeton,可就和帕薩特拉開距離了!」
「剛才你說確認賴關林開的車是帕薩特,要目是你錯把別人的車輛當成賴關林的車來監視,要麼就是你把賴關林開的輝騰錯認成了帕薩特…你自己選吧。」
戴華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蹙著眉頭不甘心的湊近監視屏仔細觀察了一陣,才確定道:「這輛車是從矩陣大廈地下停車場開出來的,行駛路線也固定,該是賴關林的車沒錯。」
何春明忍俊不禁:「這麼說,就是你認錯了車的品牌唄…」
「嗐!認錯車的牌子不過是小事而已!」戴華給自己找補道:「只要車牌沒認錯就不足為懼!」
正當何春明正與戴華就著賴關林所開的低調豪車牌子的話題討論時,何春明口袋裡的手機振動不停,一看來電信息,正是傑匯銀行的董事長閆科宇打來的電話。
戴華見何春明的手機屏幕上閃爍著「閆科宇」三字,就知道何春明這是要去干大事了。
何春明接起電話,連答了三個「好」字,就掛斷了來電。
戴華隨即老練的表示了自己的貼心舉止:「老大您先去忙,監控大廳這邊我來看著就是,一有消息我就告訴您!」
面對著戴華的機靈與辦事效率,何春明還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戴華能從一開始只是何春明身邊負責處理雜務的小助理,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除了自身的腳踏實地之外,還有這份機靈與善解人意作為輔助,才能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何春明笑道:「也是,賴關林喜歡在城郊弄幾套別墅金屋藏嬌,這種下了班換車會情人的戲碼我也懶得看,還是讓你這樣喜歡熱鬧的人幫我盯著吧…我先去辦更重要的事了。」
剛才閆科宇給何春明的來電,就是要再次與何春明詳談關於之前提及的改變傑匯銀行現金的定位一事,地點還是在上次交談的老地方,位於何春明公司附近的白鵝公館。
二人一入座,閆科宇便開門見山道:「何總,之前您給我的那份草案,公司的董事會經過討論后還是比較看好的,認為可行性比較大,所以今天來是想和您談得更加具體詳細些。」
「…關於進行定位改變其他的大點,其他董事幾乎沒有多少意見,唯獨對您列在第一條的內容存有不小的異議。」
何春明結果閆科宇遞過來的草案,紙張的邊緣被翻得有些微微髮捲,可見閆科宇回去后確實看了不少次,才使得邊緣都被摩挲得捲曲起來了。
「第一條…」何春明翻到了詳細羅列的第一大點,「下放權力…貴行的董事們是對下放權力有所顧慮么?」
閆科宇沒有立馬回答何春明的提問,而是反問何春明道:「別的暫且不說,就問何總平時處理事務時,是不是更傾向於事事親力親為?」
何春明果然被閆科宇的提問問得一怔,腦海里倏然冒出了回過之前,陳雲芬曾經在他耳邊囑咐過的話,「回國之後也不能太過操勞,不必凡事親力親為」。
再接著,便是不斷在腦海里閃過的無數個窩在自己的專屬辦公室里埋頭苦幹、不分晝夜的場景…
分沓而至的平時回憶,確實讓何春明意識到,如今即便自己做到了這個高位,也很難捨得把過多的權力許可權下放給下面的人…
如果連自己都很難做到這一點,那又如何能真誠的建議他人也將權力下放至各地行長呢?豈不是有點「己所不欲,硬施於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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