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系統開設大冒險
封親王正在氣頭上,瞥了她一眼:「郡主皇恩加身,不必多禮,本王可消受不起。」
陸嫿微微一笑:「父王言重,兒媳自幼在別院長大,疏加管教,有失禮之處,還望父王,母妃恕罪。日後,定會勤加學習,絕不給親王府丟臉。
封親王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此時,陸嫿臉上紅疹已完全散去,簡潔妝扮下,面容素白,五官小巧。暖陽當空,光線明亮,那雙異瞳看上去,宛如微波粼粼的湖面,淡然,平靜,又不失靈氣。
可謂是嬌媚而不惑,和昨晚陰氣森森,恐怖至極,貌似『厲鬼』的女子判若兩人。
在場所有人,均露出意外之色。
就連歪著頭呲牙裂嘴的封齊錚,也一時忘了慘叫,腦子裡只有一個疑問:眼前這位美人兒是誰?
察覺到他的目光,陸嫿大大方方看過去,朝他一笑:「妾身見過世子。」
封齊錚哼了一聲,慢吞吞地移開目光,心裡疑問更多了。
昨晚還醜陋痴傻的女人怎麼變成這般模樣了?莫非是他眼花看錯了?
封親王又來氣了:「誰讓你們停下了,給本王繼續打!」
一聲厲吼,似耗盡了他所有精氣神,身子竟虛晃了一下。隨而,又死死按住頭,滿臉猙獰。
陸嫿忙從蘭兒手裡接過茶杯,恭敬道:「父王一夜未睡,肝火上盛,會引起頭痛不適。家母懂醫,兒媳也跟著學了一些,自製了一杯清肝明目茶。再容兒媳為父王按摩頭部,定會緩解。」
當然,更重要的是,茶水裡放了止痛藥。
而且,她還知道,封親王定會同意。
只因,『棒打世子』這齣戲,主要就是演給她看的。
果然,封親王靜靜看她數秒后,點點頭:「那就試試吧。」
又挨了幾板子的封齊錚嚎叫起來:「父王,妖女的東西你可萬萬不能喝!妖女的話更是不能信啊!」
陸嫿在心裡嘆了口氣,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兒媳有一事相求,還請父王准允。」
封親王略顯不耐:「說。」
陸嫿平靜道:「兒媳體質特殊,不能沾酒這件事,世子原本就不知曉,懇請父王饒恕。」
「妖女,誰讓你替本世子說話了!給我滾!再敢胡言爺要了你的命!」封齊錚中氣十足,看樣子,確實還沒打夠。
陸嫿不由看他。
少年容貌疏朗雅俊,但卻是滿臉倔強,很是不遜,確實頗有幾分紈絝子弟的特殊氣質,很欠管教。
但她總覺得這都是假象,一個可以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人的少年,絕不會是只知道闖禍惹父母生氣的紈絝。
陸嫿堅信自己的直覺,也懶得文縐縐地拽詞,望著封親王,直言:「打在兒身,痛在爹娘身,教育世子來日方長,父王又何需急在這一時,折磨了自己,又讓旁人看了笑話去。」
頓了頓,又苦笑著補充一句:「更何況,世人都懼怕我這個不祥之人,世子也只是遵循本能而已,算不得出格。」
一番略顯無禮,卻又句句戳心窩子的話,令封親王啞口無言。
悶了悶,方才道:「罷了,隨本王去書房說話。」
未了,又高聲道:「將世子也拖進來!」
……
喝下陸嫿的茶,又被她按摩頭部數分鐘后,封親王欲裂般的頭痛緩解了許多。
他不由感嘆:「果然手法奇妙!本王這頭痛病,就連宮裡的御醫也沒法子,經你這麼一按,確實好了許多。」
陸嫿溫順尋常道:「頭痛的原因很多,從中醫來講,多是因肝失疏泄,氣鬱化火所致,與情緒激動過度有很大的關係。」
當然,也有可能是神經性疼痛,顱內病變,頸部疾病等,原因太多了。
要想確診,只能做個全方位的檢查……就是不知道系統里,有沒有那些設備。
「叮!」
「小甜甜幫你解惑來了!你想要的一切都有,只不過現在系統還是初始階段,一次最多獎勵三種藥品。只有完成任務不斷升級,才有更多選擇機會哦!」
陸嫿急了:「如果遇到緊急情況怎麼辦?沒有設備我怎麼確診用藥?人命關天,豈能兒戲!」
系統:「別急別急,這些小甜甜都幫你想到了!所以特開設『大冒險』選項,只要挑戰成功,就有一次特權哦。提醒一句,『大冒險』真的真的特別刺激,要命的那種,宿主請三思。」
這邊,封親王聽出陸嫿話中之意,瞪一眼趴在一旁叫喚不停的封齊錚,恨恨道:「養了這麼一個不肖子,本王沒被氣死已是萬幸!」
陸嫿回神,有些想笑,原來,親子關係緊張不止發生在普通人家呀!
「行了,別按了。」
封親王示意陸嫿坐下,語氣已和善了許多:「郡主應該有話要說,不必拘著,想說什麼就說吧。」
從昨晚他就看出來了,眼前這女子,怕不是傳聞那樣,因天生異瞳,自幼被關進別院,從來沒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不僅面容醜陋恐怖,還痴傻獃滯,被批為天煞孤星命。
昨夜,她死而復生,刻意頭蓋喜帕見厲全海,借他之口,點明賜婚玄機與厲害關係。
接著,她又以醜陋面目示人,嚇到厲全海的同時,也傳遞了『封親王府從此不得安寧』的信息出去。
她成功將自己推到了一個極其微妙的位置上,即讓封親王府不敢隨便動她,又成了皇上忌憚之下的希冀。
這豈是一個痴傻愚鈍的女子可以做到的?
不僅如此,她還救了他的命,這會兒只是一些按摩手法,就令他頭疼緩解……
所有的一切無一不在說明,此女絕不簡單!
陸嫿也深知,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活著的親王,說是早已修鍊成千面狐狸也不為過。
她那點點顯於皮毛的攻心計,豈能瞞過。
於是,她索性端端正正跪下,娓娓道來:「兒媳不過是眼內虹膜顏色與常人不同,這從醫學的角度來說,只是一種隱性基因遺傳而已。就像人的身材高底不一,皮膚各有不同一樣。」
「只不過是因極少數,所以被視為異類,視為不祥。」
「至於那些架在我身上的罪惡,更是無稽之談。每個生命都有終點,人固有一死,或歸於天命,或歸於頑疾,但怎麼能歸罪弱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