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妾身紅袖
孟芙本來是貓著腰的，猛地站直了身子，眼前還黑了一陣。
只見封燁身後跟著一位同樣穿著紅衣的女子，生的很是顧盼生姿，眉宇間縈繞著英氣，若是放在現代便是小姑娘們口中說的『好A』。
A是A，就是心有點黑，也有點狠。
孟芙心裡念叨著，面上卻露出一抹笑來，大腦飛速轉動怎麼洗清偷聽的嫌疑。
「你怎麼找到這來了？」
封燁的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好似並不在意孟芙是否聽見了剛剛的話，反觀他身後的紅衣女子倒是有些緊張，望過來的眼神帶著明顯的厭惡與嫌惡。
「我肚子餓了，本來想找點吃的，但我不認路就繞到這邊來了。」
「是嗎？」紅衣女子突然插嘴道，「你是不認路還是特意過來聽牆角的？真沒想到好歹也是大門大戶的嫡女，怎的行事如此猥瑣。」
孟芙：？？？
「你是……哪位？」
雖然剛剛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知道這女子就是害死原主的元兇，但她確實不認得她。
紅衣女子唇邊噙笑，往前走了一步，與封燁並肩而立：「妾身也是王爺的人，今後還請王妃姐姐多多關照了。」
封燁聞言也只是微微皺眉，但並沒有反駁什麼。
孟芙一聽，嚯，這故事走向怎麼這麼耳熟？合著她應該改名叫孟大郎對吧？
「哈哈哈主播小姐姐好慘，不過這個女的到底是什麼人啊，真的玷污了美男王爺了嗎？不要吧。」
「這女的看著就老，一股風塵氣，連主播姐姐頭髮絲都比不上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得意的。」
「真是老茶藝師了，不過不得不說眼前這一幕我怎麼總覺得似曾相識，像不像潘某蓮和武某郎的故事？」
「哈哈哈哈哈哈樓上，我笑的滿地找頭。」
孟芙一看彈幕全是哈哈哈吵的她眼睛疼，趕緊將目光放在封燁身上洗洗眼睛。
「既然是王爺的人，那你聽王爺的安排就好了，不必與我稱什麼姊妹。」
她不輕不重刺了紅衣女子一句，而後道：「還不知道這位姑娘叫什麼？」
「妾身紅袖。」
孟芙皮笑肉不笑：「好名字。」
確實有點風塵。
她思索著，抬眸看向封燁，見他根本無心管她是不是聽見了他們的話，大著膽子問：「王爺，用膳的地方在哪？」
封燁：「隨我來吧。」
他往前走了兩步，被紅袖叫住了：「王爺，您是不是忘了問問王妃姐姐，剛剛都聽見什麼了？」
紅袖笑意盈盈，可話中帶著一股殺意。
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再度驚心膽戰起來。
孟芙發揮了畢生演技，笑著回她：「紅袖姑娘這話問的奇怪，你與王爺關起門來在屋裡說悄悄話，我怎麼會聽見呢。」
「是嗎？」紅袖不信，「誰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到了門外的？有些話，說者無心，只怕聽者有意啊。」
「行了，」封燁有些不耐地開口，「你去做你該做的事吧，你跟我來。」
前半句是對紅袖說的，後半句則是在叫孟芙。
封燁大步朝前走去，孟芙也顧不上紅袖了，連忙追了上去。
她想不明白封燁到底為什麼都不問問她聽見了什麼，難道不怕她有了防備之心嗎？
但換個想法，也許自己在封燁的心裡已經是個死人了，所以不論她聽見什麼都不重要了……
短短的一段路，孟芙自己嚇自己，臉都白了幾層，連彈幕上的安慰也看不進去了。
王府用膳的地方其實就在離卧房不遠處的小花廳里，待封燁和孟芙落座后，丫鬟便為他們端上了一些樣式精緻的小點心還有醬包以及清粥。
封燁看著孟芙食不下咽的模樣，心中暗想，也不知此人到底是誰派來的，也太不經嚇了些。
孟芙不會武，早在她靠近偷聽的時候，封燁便知道了，只是沒有點破罷了。
孟家大小姐是個什麼性子的人，他比誰都清楚，眼前這個對他懼怕討好的女人絕不可能是她，唯一的解釋就是，真正的孟芙在喝下毒酒後死了，屍體被運出了燁王府，而假孟芙被送了進來，安排在他身邊……
可讓封燁想不通的是，到底是哪一方的人有這樣的本事，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這一切。
殊不知，真相往往要更光怪陸離的多。
孟芙啃了兩個醬包，喝了一碗粥就擦了擦嘴，小心翼翼道：「王爺，其實剛剛我也不是一點都沒聽見。」
封燁抬眸看她：「哦？那你聽見什麼了？」
孟芙眼睛轉了轉：「我就聽見紅袖說我配不上您什麼的，唉，可能也是她太過愛您才會這麼說吧，我不會跟她計較的。」
她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封燁看，好叫他知道自己真的非常無辜，保住這條小命。
「哈哈哈主播求生欲強到開始茶化了。」
「笑死我了真的是突然茶言茶語。」
「心疼主播，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彈幕嘻嘻哈哈的打賞倒是多了起來，直播間有一點好，那就是打賞是可以在後台兌換獎勵的，總歸有些用處。
「紅袖說的話你確實不必放在心上。」
封燁淡淡開口，後半句沒有說出來，因為在他查清孟芙到底是誰的人，想做什麼之前，是不會動她的。
可孟芙哪知道他想什麼啊，他越是這般輕描淡寫，她就是越是提心弔膽。
毫無安全感地又過了一日，封燁前腳去上早朝，紅袖後腳就找上門來了。
孟芙已經將嫁妝打點完畢，此時穿著一件淺色的衣裙，再看紅袖仍舊是穿著件大紅的衣裳，絲毫不知道逾矩兩個字怎麼寫。
「紅袖姑娘有事嗎？」
「沒事不能來找你嗎？」
上來就帶著點火藥味，紅袖自顧坐在了孟芙的對面，還伸手給她倒了一杯茶。
染著紅蔻的手指將茶杯推到了孟芙的眼前，茶麵上盪起波紋，就像她的心一樣不平靜。
「主播小姐姐還是別喝了！！！保命要緊！」
「對，上次就是她搞的鬼，她肯定沒死心！」
孟芙對著彈幕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看都沒看那杯茶一眼。
「我與你不熟，有事說事，沒事我就要送客了。」
「急什麼，我親自給王妃你倒的茶，怎麼不喝呢？」
紅袖輕挑唇角，眸中閃過一絲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