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尋雲樓

有了上次的震懾，張博做事很顯然效率就快了很多，封心月對此非常滿意。

白天的時候封心月和張登在周邊走動，談論詩文；到晚上的時候封心月，就換上了夜行衣悄悄的潛伏出了別院，去往京中繁華之地的「尋雲樓」。

尋雲樓之前的老闆，其實背景還算深厚，但沒想到張博他們做事竟然如此果決。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這老鴇不得不下心來替封心月做事。

如今她正站在一間屋子裡，恭敬地對坐在上首的人說：「主子，您過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封心月仔細盯著老鴇看了幾眼。她眼神飄忽，封心月就覺得這個人有些靠不住，若不是有性命之憂，怕是也不會聽命於自己。

封心月雖然沒有說話，但心裡已經開始盤算了。若是為長久之計的話，怕是還是要讓人。把這個老鴇換下來。

不過目前最讓她發難的是，如今她手裡已經沒有可用的女人了。冒然換一個男子在這青樓里，怕是那些高官大臣也會有起疑心的。

這老鴇名叫「王翠芬」，原來不過就是這尋雲樓一個打雜的。但是後來突然有一天，尋雲樓的上一任老鴇說她是自己的女兒，一直帶在跟前培養，後來稀里糊塗的改了名叫王翠芬了，也成了老鴇。

雖然她自己還是一個清白的，但在這骯髒的籠子里經營了這麼久，對人世間的情情愛愛多少有些麻木。若不是因為這是她母親耗盡一生的積蓄，她才不會窩在這裡管事呢。每天里招攬客也就罷了，還需要賠笑。遇到那脾氣大的官家子弟，一個不高興就拿她這樓里的姑娘們發脾氣。王媽媽也是沒有辦法。

封心月心裡盤算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了：「這尋雲樓如今歸我了，那這個月的帳是不是要拿出來讓我看一下？」

王媽媽聽到這話，臉上本就虛假笑容一下子就有些僵硬了，心裡更是著急的不得了。這些賬目雖然每個月都有，但這個月的錢她已經拿去做了其他的事情，怎麼能拿來給封心月呢。

「主子，咱們樓里上個月的入賬，我都已經花出去了，如今真的是一分也沒有了。」

封心月才不相信王媽媽說的這番話呢，這麼大的一個攤子。如果論資排輩的話，這尋雲樓在這京城的青樓中，排行至少也是前三的位置，怎麼可能一個月的收賬就全都花完了呢？

張博站在封心月旁邊，看到封心月沖著他使眼色，趕緊點下頭。就轉身進了內屋。

這間屋子是王媽媽住的，在整個青樓最高的這一層。若說這裡用了一什麼特殊之處，那就是在這裡的建造上。

當初，在這處建樓的老闆十分有眼光。此處雖然處於煙花柳巷之地，可周邊的風景絕美，旁邊就是河畔。為了看到那燈火，第一任老闆直接就花了大價錢，造了這棟像高塔一樣的樓。

因著尋雲樓之高，最終為他取名為「潯陽」二字，意在高攀之上。也有想攀上高官的寓意在其中，十分不錯。

張博進了屋子，在裡面翻找了許久，拿著一個包著銀錢的手帕出來，出來之後面露難色。

「主子，就這麼多。」

說著張博就把那手帕展開來，裡面只包著幾兩碎銀子而已。

封心月眉頭緊皺，有些不悅：「怎麼會只有這點，你把錢都藏到哪裡去了？」

封心月對於這種未知的事物如今是最是恐懼的，當初若非因為她一時不查，也不可能讓春枝隨著她喪了命去。

老媽媽見事情瞞不住了，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主子，你有所不知。我這尋雲樓看著是掙錢，實際上也侍入不敷出。且先輩們曾經在世經商之時定下一條規矩，以後但凡尋雲樓的老闆，都必須要將每月收成一多半散出去，以為擋災。」

張博和王娃媽媽相處了幾天，對她也有一點同情了，生怕封心月不相信，趕緊解釋道：「主子，確實是這麼回事，尋雲樓的歷任老闆都十分有善心，故而在民間也有不少的人心。為此不少的讀書人更是願意來這尋雲樓尋歡作樂。」

王媽媽趕緊在旁邊點頭：「對、對、對，就是這麼回事。既然世人都稱讚咱們尋雲樓，那我也不好表現的太過吝嗇。最主要的是，有先祖的祖訓在。小的實在不敢造次。」

封心月也不是什麼心狠之人，她沒想到這尋雲樓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典故在裡面。如今他若是想要返了封燁這朝廷，最重要的的就是贏得人心。有尋雲樓在前面做些鋪墊，那應該會要輕鬆不少。

「既然以前是這麼辦，那以後也這麼辦吧。張博，這樓里管賬的事情以後就你來做，別讓我放心不下。」

張博聽到這話，當即就拍胸脯保證：「主子，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封心月點點頭，眼看著外面時辰就要到了，匆匆安排了幾句就起身離開了。

等人走了之後，王媽媽才感覺活過來一樣，她小聲地看著旁邊的張博嘀咕著：「這主子是什麼來頭啊，周身的氣場讓我感覺到害怕。」

張博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別說是你了，就是我面對她也怕的緊。當初在上一個主子手裡做事，雖然也免不了要心驚膽戰，但還沒有這麼可怕。」梁王雖然有時處罰手下會狠毒的些，可終歸對手下還是十分不錯的。不然也不可能把他們幾個留在京城這麼多年不聯繫，還放心讓他們保管一大筆錢。

想到這裡，張博唏噓不已，想起來梁王在世時的種種好來。不過可惜了，梁王如今已經不在了。

這些日子就這麼白天晚上的兩頭跑，封心月雖然身子好，也有些受不住這不。

這天白天，正和張登斗詩的時候，實在是困的不行，靠在座椅上竟那樣輕輕睡著了。等張登一首詩做完之後回來想問封心月感覺如何，結果就看到她睡得正香。

張登有些心有不忍心叫醒封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