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幹得漂亮
新娘子？
回家？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難道，今日這煙霞紅妝不是為別人，而是為了他？
一念及此，彷彿飲過千年老酒，瞬間少女醉醺醺的，雙頰飛起胭脂般的紅雲不說，便連那雙美麗澄澈的眸子，也迅速柔情溢滿，水光瀲灧。
……
中午，方家設宴款待遠道而來的雲曦王福主僕二人，宴后，方晨獨自返回晨露院。
今日之事，看似方家吐氣揚眉，佔據了上風，可實際上帶來隱患不小，不可等閑視之。
而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因他而起，是他連累了方家，害得方家顏面折損，也連累方家諸多族人遭罪。
此等現狀，以他目前的實力，一時半會根本沒辦法扭轉，這個時候他能做的，就是儘快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長遠來說，唯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親人，守衛家族，唯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兌現今日堂上之承諾，三年之內，斬葉琅於劍下，多年以後，不在深淵之底仰望江妙語。
也唯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重新殺回靈元宗，一雪當日之恥，一償當日之恨，告慰雪燕在天之靈。
而眼下，三族大比在即，與王麟生死一戰迫在眉睫，也是他不得不早作打算，儘快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的理由。
「生死一戰不用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要活著，王麟就必須死！」
「倒是那三族大比，就算是僥倖突破到凝元境，怕是也不容易。」
「……」
房間里，方晨默默將早些年使用的佩劍找出來。
這劍還是當年覺醒戰靈的時候方天舒特意命人打造的，花了不少心思，削鐵如泥。
原本以為這把劍這輩子都不會再用到，不曾想短短几年過去，今日，又要重見天日，並肩作戰。
不過這樣也好，儘管曾經的古劍戰靈已經潰散，對於劍之一道，他非凡的領悟力已經消退，可有些東西，掌握了就是掌握了。
就像騎自行車，學會了就是學會了，並不會因為原來的自行車壞掉了或者丟失了，就喪失了騎自行車的本領。
而今，雖然劍靈不再，可劍依然是他最拿手的武器，他最拿手的武技，依然是劍技。
相比之下，那山豬戰靈帶來的戰靈技衝撞雖然也還不錯，可到底局限性太大，威力也不夠強。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可惜的，那就是古劍戰靈自帶的劍招沒了，少了一張殺手鐧。
就在他拿了劍，又揣了兩張銀票準備出去的時候，忽然方天舒走了進來。
似乎知道他要幹什麼，方天舒笑著問道：「這就準備出門了？」
方晨也沒隱瞞，點頭道：「三族大比迫在眉睫，還有王麟的生死挑戰，趁著還有幾天時間，我打算出去歷練一下，爭取突破凝元境。
倒是你，前面不需要招呼嗎，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方天舒笑了笑，沒答，招呼方晨過來坐下，倒了兩杯水，一人一杯，道：「出門的事情先不急，趁著現在還有空，咱爺倆好好聊聊。」
方晨嗤之以鼻：「不要了吧，一寸光陰一寸金，我這時間金貴著呢，再說了，我可不覺得兩個大老爺們兒有什麼可聊的。」
方天舒呷了口水，嘿然笑道：「倒也是這麼個道理，兩個大男人，的確沒什麼可聊的，那要不找你姐或者小月兒來陪你聊？」
方晨：「……」
果然，人是不能光看表面的，就像方天舒，人前人後完全兩碼事，尤其在他面前。
真要如他所言，把方雪或是方月叫過來，那他別想出門了，就算能出門，也必定跟著拖油瓶。
小勝一籌，方天舒心情不錯，悠然道：「之前忙，也沒空跟你說，說真的，你小子今天的表現很讓人失望，太中二了。」
所謂的中二具體指的什麼，方天舒並不清楚，但是父子一場，這麼長時間他到底也學會了一些，也能領悟裡面的意思。
方晨也沒客氣，反唇相譏道：「說我，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裡去？
說什麼我是你兒子，給我感動得不要不要的，結果呢，言而無信，出爾反爾，是大丈夫所為？」
說的是方月嫁給江浩的事情。
當初說他是他兒子，區區一個方月，換他重新崛起的契機，值，結果事到臨頭，突然又反口了，說什麼相比重回巔峰，他更希望他以後能挺直脊樑，抬頭做人。
說白了，這好話全都被他一個人說了，怎麼說都是他的道理。
方天舒也不生氣，就看著方晨，某一刻，忽然笑了：「不過說句心裡話，幹得漂亮！」
方晨也笑了：「你也是！」
啪，擊掌，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方天舒來得突然，去得也快。
似乎就是沒事轉到這裡，口渴了，進來喝杯水，等水喝完，又離開，繼續轉。
對於方晨即將出門歷練之事，他好像漠不關心，至始至終，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但方晨明白，他此行前來，但凡有那麼一絲絲可能，他都會開口讓他留下，不要在這個特殊時期出去冒險。
而即便是看不到可能沒有阻攔，看似放手的背後，他也必定會做出一定的安排。
只是他終究沒想到，除了方天舒，居然還有人洞悉到了他的意圖。
就在他準備走側門離開方府的時候，忽然樹上傳來一陣輕笑：「果然是真愛啊，嘴裡廢物來廢物去，嫌棄得要死，結果呢，比誰都懂，比誰都緊張，要姐姐說，你倆乾脆湊一對兒算了，反正不是親姐弟。」
雲曦！
看她坐在樹上，滿臉促狹，方晨不禁有些頭疼。
不用說，肯定是受方雪委託過來的，而以這女人分分鐘教江妙語做人的實力，她要存心阻攔，他今天夠嗆能出去。
看方晨臉色變幻不定，雲曦很是得意，挑眉道：「怎麼樣，是不是嚇到了？
不過放心，姐姐不是來阻攔你的，吶，給你的，要謝回來再謝，還有，她讓姐姐轉告你，如果不能活著回來，後果自負。
知道什麼叫後果自負嗎，後果自負就是方月，你懂的！」
話語間，一個楠木小盒子丟了過來，打開一看，裡面居然是兩顆丹藥，寶光瑩瑩，珠圓玉潤。
這是，升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