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姑父是洋人

那外國男子很是紳士的朝我鞠了一躬很是禮貌的回了一句：「Nicetomeetyou.」他說出這句話我安撫自己的內心，還好是個老外說的是英語，要是別的國家自己真的要變成啞巴了。

他見我愣在一旁不說話，本以為我聽不懂，他便緩了口氣從嘴中說出一句特彆拗口的中文：「很高興見到你。」說完打量了我一下，接著後面的話繼續說道：「你很可愛。」

我害羞的撇過臉，眼角的餘光看見正從公共廁所走出來的小姑，我對著那外國男子笑了笑，然後朝小姑的放向跑去。

小姑的打扮特別洋氣，我本想撲到她面前給她來一個大大的擁抱，但看到小姑身上的外國衣服實在是太好看，又看了看我髒兮兮的手，將手背在身後。臉上已經藏不住內心深處的興奮感：「小姑。」

小姑沒有在乎很多直接一把將我摟住朝我臉上一個勁的吻，沒等我反應過來拉著我的手超那外國男人身邊走去。

「葶葶，他是你姑父。」小姑摟住那外國男子，兩人的腦袋互相依偎在一起，親昵的吻了一下對方，這一個動作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尷尬的跟木樁子一樣杵在原地。

「你好，我叫拉布爾夫，來自瑞士的巴塞爾。」他的中文一點都不好，每一個字都是從嘴裡一字一句咬出來的，而且特別變扭，含含糊糊的讓我在關鍵點一個都沒有聽懂，為了不鬧出笑話我假裝一本正經聽懂的樣子。

我們之間寒暄了幾句，將那什麼拉不拉夫手裡的包接過掛在自行車上，拉不拉夫顯示出自己大男人的樣子，一手推著車一手領著很重的行李，而小姑和我兩手空空悠閑自得的走著路。

一路上有說有笑的走著，我用著斷斷續續的英文與拉不拉夫交流，在他聽不懂的時候我用手比劃著做樣子，交流十分困難。

小姑看著我們交流干著急索性自己變成翻譯官，我和小姑說中文，小姑與拉不拉夫說德語。

剛到奶奶家就看見爺爺拿著鍋鏟一臉詫異的看著我們三人，準確來說是看著拉不拉夫。

「老婆子，閨女帶了一個洋人回來。」

奶奶聽到爺爺的吆喝聲急急忙忙從廚房趕了過來，看到拉不拉夫時有些詫異，為了不失禮節奶奶誠心誠意的將拉不拉夫邀請進屋。

小姑用著一口流利的德語對拉不拉夫介紹，拉不拉夫用著很彆扭的中文向爺爺奶奶問好。

一大早大家都沒有吃飯，飯桌上早已準備好熱騰騰的飯菜，拉不拉夫看著桌上的筷子便一臉的犯愁，小姑對他使了個眼色他乖乖的將筷子拿在手裡，筷子拿得有些難看，但夾菜是不成問題。

「這是爺爺奶奶一清早做好的葯膳。」我看著滿桌子的菜向拉不拉夫介紹道，目光停留在小姑臉上示意幫忙翻譯。

小姑估計很久沒有嘗到家中的菜一樣，嘴裡含著菜將我說的那句話含含糊糊翻譯了一下，拉不拉夫豎起大拇指說著變扭的中國話：「中藥世家果真名不虛傳，這葯膳真美味。」

不美味才怪，這都是爺爺親手摘下培養多年的藥材，是奶奶精心一道菜一道菜配出來的。我心中默念，不亦樂乎吃著美味的菜。

「爸媽，我和拉布爾夫在瑞士結婚了。」小姑放下手中的碗筷，一副很正經的樣子看著爺爺奶奶，而爺爺剛開始一愣，手上的筷子沒有拿穩直接掉落在地上，奶奶也被這一句話嚇到了。

啪的一聲，爺爺將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桌上的碗也跟著顫了顫，怒氣沖沖的指著小姑的鼻子，手抖的有些厲害。一旁的拉不拉夫也被爺爺的態度嚇到，想說些話，估計中文不標準將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爸你都什麼思想，現在提倡婚姻自由。」小姑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爺爺容顏添加了幾分怒意，差一點就要將桌子掀走。

「婚姻自由，在長輩不知情的情況下就私自結婚，你對得起我們二人把你拉扯大嗎！」爺爺越說越氣，小姑看著情形不利就對我使了一個眼神，我拉著拉不拉夫的手悄悄帶他離開這場硝煙，我清楚了解爺爺的脾氣是完完全全能立馬爆發。

「你們真不讓我老人家省心，先是葶葶那狠心的媽跟別人跑了，再是你悄悄在國外結婚。」爺爺不停的念叨，其中有一句話烙在我心窩裡，那女人走後整個鎮子都在傳她嫌貧愛富跟有錢大老闆跑了，每當我聽到這句話有幾次想去辯解，但想想還是算了，我那麼求她都無動於衷，名副其實的對應在這句跟有錢大老闆跑了。

奶奶拍了一下爺爺的肩膀瞪了他一眼然後對我說道：「葶葶，先出去玩。」我背著身子點了點頭，拉著拉不拉夫走了出去。

中文不好的拉不拉夫說話一會說一下中文，有不會說的話便用英文代替，怕我聽不懂便把英文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說，雖然我英語水平在劉舒南的輔導下有所進步，但一個外國人擺在眼前還是只能聽懂一般般。

我看著拉不拉夫那張臉就想到啟丹那張混血臉，他們是一個世界的，乾脆讓他們交流去。

我牽著拉不拉夫的手走進劉舒南家，一股暖流圍繞在周身，沒過多久裹著羽絨服的身子開始冒汗，他家很壕，夏天空調不斷，冬天暖氣不斷。

啟丹一手拿著三明治一手拿著牛奶，穿著薄薄毛衣依靠在門框便打量著拉不拉夫，拉不拉夫看到啟丹拿著混血臉好似見到了親人一樣，用著一口流利的英文打招呼。

「他叫拉不拉夫，是我……」我頓了頓，該不該把後面兩個字說出來，但又想想他和小姑唐突的把婚結了，也算是名正言順。

「他是我姑父。」

「人家叫拉布爾夫。」啟丹搖了搖頭喃喃道：「舒南教你這麼久的英文是不是都白教了。」

「這有什麼區別嘛。」我有些不情願，我叫了這麼久竟然還是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