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爸的去世

他拿出一本通訊錄，按著上面的一串號碼給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你好，是左藎葶的父親嗎？」

「是的。」整個辦公室一片寂靜，我清晰的聽到老爸從另一方傳過來的聲音。

「左藎葶在學校打架了，把人打進了醫院，還麻煩你到學校來一趟。」

「你說什麼？我家藎葶很乖，怎麼會打人，老師你是不是搞錯了。」老爸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有，被打的同學昏迷不醒，頭上有多處骨折。還麻煩你到學校來一趟。」

「好……好……我馬上來。」

就在老爸答應下來的那一刻，所有時間就在那一瞬間停住。

我站在辦公室里等老爸，可一直等都沒有等到老爸的身影，老師有些不耐煩撥打了幾個電話都顯示正在通話中。

他不耐煩的將手機扔在了桌上：「什麼家長！到現在都不來，真不負責任。」

我目光停留在牆上的鐘錶上，眼睛看著鐘錶上的分針，一圈又一圈。

這時科北一下子闖入辦公室，拉著我的手就跑。

不知道為何心特別不是滋味，不知道為什麼眼淚會不停地往下掉，好像在徵兆什麼事情一樣。

班主任趕忙攔下科北，阻住讓他帶我走。

「科北，左藎葶胡鬧你也跟著胡鬧嗎！」

「時間來不急了，老師請你允許我帶葶葶走。」科北一下子推開了班主任，一個勁的拉著我往外跑。

「給我攔住他們！」班主任在我們背後喊道，這時有幾個保安將我們兩人都攔了下來。

看到科北胡鬧，班主任很是生氣。

我獃獃的看著科北，拉住他的手：「科北，為什麼我眼淚一直在流，我不想哭，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呼吸。」

「左藎葶，你少在這裡演戲。」班主任一下子扯住我的胳膊，不肯放我走。

「老師，葶葶爸爸出車禍了，就在來學校的路上。」科北說完，我整個人都僵硬住了，就連老師的手也僵住。

科北又補充了一句：「死了。」

兩字猶如一道閃電狠狠地劈向了我，班主任鬆開手，而我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手開始發抖，逐漸是身體慢慢的再是雙腿。

「走。」科北拉住我的手，而我一手將他甩開，看到春暖在一旁，我立馬躲到她身後。

「你走，你還要等我爸來學校。」說完我看向班主任，扯住他的衣角緩緩道：「老師，你打個電話給我爸，看我爸有沒有到了。」

見老師沒有動靜我直接沖著他喊道：「打電話啊！」

「葶葶……」春暖被我的樣子嚇到了，不知該如何勸我。

「科北怎麼還不走？」

「爸。」科北看向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看我，再三決定將我拽住，拖向科叔叔的車。

我拚命的想從科北手裡掙扎，可是科北都死活不肯放手。

「你放開我，我要在這等我爸來接我，你們放開！」我哭著喊著，想擺脫科北的手。

科叔叔有些看不下去，直接將我一下子抱了起來抗在了肩上。

我不停地拍打著科叔叔的肩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去！我哪裡也不去！放我下來！」

科叔叔沒有理會我的意思，我見他不肯放手，我張嘴就咬上他的肩膀。他吃痛的怔了一下，並沒有放手的意思。

我被她塞進車，為了防止我逃跑，他一上車立馬將車門給鎖住。

我拚命的拍打著車門，不停地喊著：「放我出去。」這四個字。

他們兩人在車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又是鬧有時哭，他們都好像當我不存在。

就這樣我被他們兩人硬生生的拖進了醫院，站在手術室門口，我的腳沒站穩，腿一軟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有些沙啞，我拚命的搖晃著腦袋。

「葶葶乖，你看你爸最後一眼。」科叔叔拍著我的背安慰我道。

我拚命的搖著腦袋，想站起身逃跑可腿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我就爬著走，想離開這裡。

科北擋住我的去路，一下子將我摟在懷裡安慰我道：「葶葶，別怕。我們不去，我們就坐在這裡。」科北心裡知道我不敢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他想讓我靜靜。

「科先生，還有其他家屬嗎？」一位護士看到我這樣的情景，搖了搖頭。

「我已經通知過了，現在正朝這裡趕過來。」科叔叔說完，走到科北旁拍了拍他的肩，然後抹掉眼眶裡的淚水，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進入吸煙區去吸煙。

我在科北懷裡靠了很久，隱隱約約聽到老爸在叫我。

「科北，我爸再叫我，他是不是來了？他知道我跟別人打架了，肯定會過來把我打一頓的對吧！」此時此時我都希望老爸能過來打我一頓，哪怕踹我一腳也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慢慢變黑科北的爸爸回了一趟家，讓科北在這好好照顧我，

「爸，你快去快回。」科北看著他父親離開的身影，然後將我摟的跟緊。

「科北，我想喝水。」今天哭了一下午，眼淚或許也哭沒了，嘴唇開始乾的起皮，嗓子乾的開始冒煙難受。

「你在這裡等我，我給你去倒。」她讓我靠在椅子背上，沒走一步都回頭一次，生怕我又什麼閃失。

手術室走廊沒有任何人，死一般的安靜。而手術室的那一扇大門好像擁有魔力一樣，不停地吸引我，想讓我一步一步的朝哪裡靠近。

我扶著牆，腿依然有些軟，而我一步又一步的朝手術室走去，等走到門口，伸出僵硬住的手準備推開那扇門。發現裡面很安靜，一個人很安靜的躺在手術床上，我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看著床上一動也不動的人。

「爸！」這一聲始終從嘴裡喊了出來。

「爸！爸爸……爸爸……」我連滾帶爬的跪在手術床邊，看著一條幹凈的白布將老爸的臉蓋住。

手顫抖的將那塊白布掀開，就在那一瞬間我崩潰了，我不停地搖晃著老爸的身體：「爸爸，你起來！你起來打我！你還答應我去找我媽!你好歹起來啊！」

我不停地搖著他，而他睡得很沉，沒有被我晃醒。我拿起他的手，就在這時一樣東西從他手裡掉了出來，我沒有去管，只將他冰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我的臉不停地在他粗糙的大手上磨蹭著，腦子裡一幕幕的都是老爸的身影。

「爸，起來看看我！看看葶葶，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好好上學，然後考大學。」我泣不成聲吸著鼻子繼續說道：「爸，我還要去大城市裡把咱家百年中藥店開起來，難道你都不想看嗎？」

我開始自言自語，能說出的話全部出了出來，但是老爸依然睡得很沉。

「葶葶，別哭了。」不知何時春暖站在我的身後。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就沒有理會她。

她撲通一下跪在我身邊抱住我：「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求求你不要再哭了。」

「春暖，我爸是不是醒不過來了？」我哭著問她，這句話好似把她問倒了一樣，她莫不知聲。

「你怎麼在這裡？你給我出去！」科北將春暖從我身上拽了下來，三下兩下的將她攆了出去。

「都是你把春暖帶壞的！你離春暖遠一點！我再看你不順眼了！你要是再敢接近春暖，我見一次打一次！」科北握住拳頭將手狠狠地砸在了門上的一塊玻璃處，玻璃立馬被他的那一次撞擊給擊碎。

他的這個舉動給了春暖一個下馬威，春暖焦急的從屋外朝里張望，科北擋住了她的視線怒道：「你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