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衣服給周臣送到了，周臣似乎很高興，還找了個攝影拍了套照片po在微博上，一時間微博下面全是女粉絲的留言，周臣一個個和她們調笑過去，整個人都浸潤在讚美中，不亦樂乎。

林殊錦看完關閉了微博，想著自己腦子確實有點問題。

不過他剛想完，又忍不住訂了兩套，他覺得周臣肩寬腰細人修長，天生行走衣架子，穿得確實挺好看。正好他下個月生日了，就當生日禮物吧。

然而紙包不住火的是，幾天後，有人打了林殊錦的電話。

「你和周臣什麼關係。」對面說，「我們查他通話記錄，發現他經常和你打電話，你是他家人嗎？」

林殊錦冷漠道：「有什麼事嗎？」

「他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知道嗎？」

林殊錦：「什麼？」

林殊錦知道了，周臣根本不是什麼投資失敗欠款，他就是去賭博了，去了還不止一次，之前問他第二次要錢也不是平賬，單純只是拿錢去賭而已，當然後面那些錢也已經被他輸光，估計過兩天，周臣還會找他變著法子來要錢。

林殊錦氣個半死，當晚就想好了要和他分手。

把他當ATM就算了，他認了，賭博這種觸碰道德底線的事情他絕對不會放任。

正想著，周臣卻來了個電話，語氣里都浸潤著悲傷：「寶寶，我媽去世了，我好難過。」

林殊錦聽見他這句話瞬間就心軟了，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你別難過。」

「我好難過，嗚嗚。」

周臣在電話那頭就開始哭了起來：「我媽得病的時候我忙，老不去看她……」

「現在我連我媽喪葬費都出不起。」周臣邊哭邊說，「我真的不孝……她得病沒讓她住最好的病房……現在她去世了，我還想讓他來世有個好家，本來想給她在松園買墓地，定金都付了……」

林殊錦：「……」

周臣：「嗚嗚。」

林殊錦給他母親辦了風風光光後事，付了松園墓地的尾款，下了葬。

當然了，周臣口頭感謝了一下林殊錦，之後在微博又哭喪了兩天，各種文字雞湯和非主流文字來紀念自己去世的媽媽。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就到此為止了。

之後，他就開始和林殊錦討論之前說去首爾打交流賽的事情，林殊錦之前去韓國學習正統運營，和幾個LCK的戰隊教練交好，偶爾也會約著一起打交流訓練賽。今年他提出的時候，周臣就說也想帶著火蜂的隊友一起去。

「我看好酒店了。」周臣拿著手機興奮道，「到時候我們脫隊，我們倆一起……上次是我不好，這次不會了。」

「我……下周有事。」林殊錦看著他，眼光黯下來，「可能不能一起去首爾打交流賽了。」

「啊？」周臣馬上有點失望，但很快道，「那我自己去吧，這家酒店可以開單人間吧，寶寶我聽不懂韓文，你幫我訂一下。」

那一瞬間，林殊錦打定主意不想和他有交集了。

他就當這幾個月的真心餵了狗吧，之後好好工作，努力賺錢，還不愁別人往自己身上貼的。

結果就是昨晚的事……

林殊錦有時候想這可能就是對他二十五歲沒談過戀愛的一次重大考驗，讓他體驗愛情美好，又附贈現實殘酷，讓他認清這個世界是真的沒有真愛的。大家不過都是因為利益和慾望湊合著過。

他想，想不到我二十五歲就大徹大悟了，周臣真的不是他一輩子的幸運。

……

下午吃了個午餐，林殊錦晃悠去了訓練基地里。本來這周要和LCK的戰隊組織打訓練賽外加帶出去團建，但和對方的時間協調不上，加上林殊錦確實也不想和火蜂戰隊的見面，大家就還在基地里。

休賽期也不能無所事事，但至少不會有強度那麼高的訓練。

林殊錦大多數時間是坐在觀賽室，看著選手打比賽，比賽時候數據分析師會把大量的數據轉化成他們需要的進行實時分析，他們一隊總共有兩個教練，雖然是選手們的休賽期，但對於他們來說是很好的利用這段時間重新整個戰術打法和發揮選手個人價值的時間。

哦對，還有……和新選手的磨合，和老選手去留的選擇。

說起這個，林殊錦又陷入了焦慮的境地。

「他們里有幾個挺有意思的。」教練說，「我覺得今年青訓營里至少可以出來兩個，直接上一隊試訓。」

「……」林殊錦用手指慢慢撫著下巴，看著教練給他看的復盤視頻。

視頻中是一隻蟄伏在草叢中的六級螳螂，他正在蹲一隻剛從中路支援回來清線的獅子狗。林殊錦下巴微微揚起，還在思考他什麼時候會出手的時候，螳螂根本沒給他思考時間……

林殊錦眉頭微微一揚，看他一套操作後果斷、乾淨，單殺了獅子狗。

但接下來，他的發揮就沒有那麼亮眼，林殊錦看出了螳螂幾次因為團隊配合意識不夠最後導致他收割得實在不順暢，但他的操作，林殊錦覺得完全沒有問題。

「他玩劫還不錯。」教練說，「英雄池深手速快很細節，雖然也挺愛秀，但目前的狀態是在場和他能打配合的人不多，有時候他思維很跳躍，這種選手上場，確實會給對手帶來不少無形的壓力，算是有利有弊吧。」

可能在外人看來林殊錦對自己LDL的二隊，可以說是完全不上心，人臉都認不齊，但目前有些狀況，讓他不得不開始思考，他確實要給後面的選手一些機會。

「……因為捉摸不透他。」林殊錦道。

「他倒是有點飛神當年出其不意打法的意思。」教練說。

「……」林殊錦笑笑，「那還是差點意思，不過……他加以培養說不定會是個厲害的角色。」

「不錯。」林殊錦合上書冊，站起來道，「我先去選手那邊看看，青訓隊的事情先暫放一下。」

「好。」教練點點頭。

半晌林殊錦想起什麼道：「VIS的手怎麼樣了。」

「不知道，情況不樂觀。」教練道，「我問過他的意思，他不甘心退役，至少要堅持打完明年的春季常規賽再看。」

「可這不是他甘心不甘心的問題。」林殊錦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再看吧，讓醫生一直盯著，一旦有問題隨時告訴我。」

林殊錦出了觀察室，去了趟洗手間，他放完水出來，抬頭在鏡子里看自己。

正看了一會，他聽見身後有人在哼歌進來。林殊錦抬頭的時候，在鏡子里忽然看見一個高挑的身影。

穿著他們青訓營發的白紫色外套，進入洗手間之後給了林殊錦一個一閃而過的臉。

林殊錦愣了一下，在鏡子里看著對方。

但對方已經進到了裡間。

這男孩，長得也太像周臣了吧……

林殊錦抽了張紙慢條斯理擦手，本來想等男孩出來再看一眼，恍然又覺得自己腦子是不是有點毛病，怎麼還對那個騙他錢騙他色的渣男念念不忘的。

他把這想法快速甩出腦海，跨步走出了洗手間。

……

洗手間內。

高挑帥氣的少年穿著紫白色的隊服，他濃眉大眼英俊帥氣，眉骨高挺漂亮，眼睛彷彿鑲嵌其中的黑曜石。他在基地也不忘把頭髮搓得精緻，就是此時兩條眉毛緊緊擰在一起，一動不動正在低頭看著自己上一把比賽的復盤。

他打得很不甘心，因為自己後期的接連失誤節奏斷裂，最後惜敗。

這是他今天連輸的第三盤了，差點沒把心態輸崩。

尤亦池「嘖嘖」了兩聲嘆了口氣，站在密閉的洗手間內看了一會視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什麼，或許他本來只是想在安靜的環境中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於是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一會，他嘆了口氣，走出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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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今年最後一本文了

一年過去了越來越差要準備步入一事無成的第三年

不管承認與否，大多數時間我覺得寫作對我來說是痛苦的過程，他讓我越來越痛苦，我又迫切需要它

希望這一本能進步寫出不一樣的東西來對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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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名詞解析：

LCK：英雄聯盟韓國地區的頂級聯賽，不重要，反正後面也並不會寫，知道這個名詞就行了。

LDL：英雄聯盟職業發展聯賽，和LPL級別不同，目前攻在這個隊伍中。

周臣是俱樂部合伙人，怎麼合夥後文會講，也算周總，也是退役選手。

螳螂、獅子狗、劫：英雄聯盟中的角色，玩家操縱的。螳螂全名虛空掠奪者卡茲克，獅子狗全名傲之追獵者雷恩加爾。劫是影流之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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