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昭雪(中)

第六百三十一章 昭雪(中)

皇帝這一次是咬牙切齒說出了這句話,所以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犯全都低下了頭,很顯然,所有人都在思索這句話,如果此時選擇開口,是否皇帝真的會網開一面?

楚夢溪就站在原地,沒有在乎眾人的反應,也沒有去看自己親手抓到的這些人犯。但是她沒有在意,卻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去看她,這一刻,眾人能不能開口的關鍵,實際上還在她的身上,沒人知道眼前這位楚家孤女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如果對方已經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那麼選擇頑抗那就是斷送了最後的一絲機會了。

「怎麼?你們打算不說,讓夢溪來說?」皇帝也很顯然知道他們的想法,所以一瞬間冷笑道:「朕給了你們機會,如果浪費,那朕就不問你們了,今日這邢堂之上,如果夢溪開口,朕就收回剛才說的那句話,她說什麼,那就是什麼。朕相信,夢溪一定準備了你們所有人的罪證,而且,絕對讓你們大開眼界。」

「陛下,罪民知錯!」沉重的枷鎖一下子砸在了地上,掀起一陣灰塵之後,李龜年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讓原本有些沉默的邢堂一下子出現了一絲動靜。

「說!」皇帝看著李龜年,聲音冷冽,這一刻的他雖然不帶絲毫的表情,似乎李龜年的開口讓他也鬆了口氣一般。

「罪民三年前被蕭家網羅,模仿楚相筆記,先後草擬書信三十一封,名義上聯絡荊州各級官員和江湖草寇,勾連江防軍各部,圖謀造反。」李龜年連連開口道:「所部書信底稿罪民事先藏匿了一份,而且內容罪民皆可以背誦,請陛下詳查。」

「底稿在何處?你是被蕭家何人網羅?」皇帝一拍驚堂木,朝著李龜年怒喝出聲,一瞬間震動了所有人,也讓在場的所有人犯臉色一變,很顯然李龜年所說的底稿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就在京城角奎客棧後院的牆角處埋藏!」李龜年顫顫巍巍開口,而一瞬間,外面和宋南雲一起守備邢堂的丁洋更是瞬間離開,直奔角奎客棧而去。

「李龜年,把你自己寫的那些書信內容都給朕背誦出來,朕要親自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參與了誣陷楚家人的罪行!」皇帝盯著李龜年,聽著對方一字一句,將整整三十多封書信的內容一一誦出,甚至於直接讓鄭大監搬來當初墨南宸審案的卷宗,一一核對。那期間的內容直接讓門口的百姓都跟著一片嘩然。這李龜年就是個落魄書生,根本就沒有進入官場,但是卻一一道出這麼多關鍵證據內容,其本身就足以說明一切。

「說,你是如何知道這麼多內容的?」越到後面皇帝的臉色越差,以至於到最後不等李龜年繼續開口,跟著怒不可遏道:「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是,是蕭子山,是他帶人抓走了罪民的家眷威脅,罪民迫不得已,才不得不這麼做。」李龜年指了指蕭子山,一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轉移到了蕭子山身上。

「他在胡說八道!」蕭子山的話不出意外,但是李龜年卻彷彿早就知道對方會這麼說,再度開口道:「罪民當時還藏匿了一份蕭子山親手交給罪民的書信一封,上面有他們蕭家人親筆模仿楚相的口吻寫就的聯絡邊軍大統領柳擎的書信,那不是用楚相的筆跡寫的,而是他蕭家蕭子遠的筆跡。」

「蕭子遠,好啊,好得很!」皇帝呵呵一笑,轉而盯著傷重之下,無力支撐自己,只能跌坐在地上的蕭子遠冷笑道:「你寫了什麼?」

「我不知道,這是李龜年在信口開河,我蕭家不會用如此伎倆。」蕭子遠搖了搖頭,臉色陰沉,但是卻沒有別的話辯駁,只是一句話之後,隨即就不再開口。

但是此時,丁洋已經飛身返回,手中抱著一個滿是泥垢的木箱,快速來到邢堂之上,將其打開,裡面果然是一堆堆書信。

「就是這個!陛下請看!」李龜年急急忙忙上前,掙扎著從裡面翻出一個帶著封皮的書信,顫顫巍巍遞給丁洋道:「這是蕭子遠的筆跡,是蕭子山當時親口所說,絕不會有假。」

「蕭子遠,你的筆跡朕可是認得的。」皇帝將這封書信拆開之後,只是掃了一眼,隨即怒喝道:「證據確鑿,你還敢抵賴,你想死了不成?」

「陛下,這一定是李龜年偽造的,他連楚雲飛的字跡都能偽造,還有什麼他模仿不出來?」蕭子遠被皇帝一聲大喝嚇了一跳,強行撐著自己不假思索的開始反駁,但是這句話本身一出口,卻迅速引來了更大的轟動。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誣陷楚相的那些書信都是假的?」墨南宸一把將蕭子遠給提了起來,轉而冷笑道:「那你在本王審理楚家一案時,送來這麼多假的證據、線索,到底意欲何為?說!」

這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直接震的蕭子遠臉色慘白,張大了嘴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是被自己的話給逼到了牆角,若是承認書信是假的,那麼楚家就沒有造反的證據,如果承認書信是真的,那麼無疑,自己就是謀害楚家的罪魁禍首,此時的他被自己一句話給陷入了進退不得的境地。

「蕭子遠,這些書信到底是真是假?你涉嫌給寧王提供假證據,謀害朝廷重臣,你該當何罪?」皇帝看著被扔到了一邊的蕭子遠冷笑道:「聰明反被聰明誤啊,你自己謀害他人,終究是有一天會輪到自己頭上吧?」

「陛下,情況不是這樣的,這些並非子遠所為,而是背後有人指使!」蕭子山此時反倒是開始喊冤了,而且矛頭開始直指墨北庭道:「都是定王,是他在背後指使子遠所為。」

「我!」墨北庭被說的一愣之下,差點直接跳了起來,如果不是身上帶著枷鎖,行動不便,只怕蕭子山絕對躲不過他這暴起一擊。

「皇兄,這不是臣弟做的,都是他墨北歡,都是墨北歡傳信給我,讓我去找擅長模仿他人字跡的高手。」墨北庭是什麼話都不會藏著掖著,所以在看到皇帝那冷冽的目光之後,迅速開口道:「所以我就讓蕭子遠去辦這件事,臣弟事先並不知道,他們要找人模仿楚相的字跡去陷害楚家!」

「那你給朕一五一十的說清楚!」皇帝斷喝一聲,起身看著墨北庭冷冷的開口道:「你敢說一句假話,朕今日就不認你這個兄弟,馬上將你拖出去千刀萬剮了。」

「皇兄,這裡沒臣弟什麼事啊,都是墨北歡指使的。」墨北庭一聲大叫之後,直接將自己此前在地牢里和墨北歡對質時說的話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轉而開始大聲喊冤。

「呵呵,你還真是朕的好兄弟啊,朕說話你都沒這麼言聽計從過。」皇帝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些,所以足足愣了半晌之後才冷笑道:「墨北庭,你好厲害,厲害到朕都要對你刮目相看了。朕還真是看錯你了,你這麼有本事,連我大晉五大邊軍你都可以插手,你是不是比朕還有手段?那好啊,要不要朕把這個皇位讓給你啊!」

「皇兄,臣弟錯了,臣弟也是被人所騙,所以才誤入歧途的,還請皇兄給臣弟一次機會!」墨北庭癱坐在了地上,連連嚎哭,卻沒有引來皇帝的憐憫,反而有些厭惡的朝著墨南宸揮了揮手,後者瞬間直接將其給提了起來。

這一幕嚇得對方臉色有些驚恐,連忙叫道:「皇兄,你不是說,從輕發落嗎?臣弟已經將我知道的所有事都說出來了,皇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朕是說過要從輕發落。」皇帝點了點頭,隨即揮手道:「所以,你先滾到一邊,給朕好好看看,你所說的話,老五認不認!」

「臣弟不認!」話音未落,墨北歡就已經開口,而且直接了當道:「皇兄如此審案,沒有絲毫的證據,如何能讓他人信服?」

「不能讓人信服嗎?」皇帝看著墨北歡,似笑非笑道:「朕剛剛是說給你們一次機會,可沒說,朕審案就沒有證據,朕要是拿出證據來,你可就真的沒機會了。」

「那好啊,臣弟也想看看皇兄能有什麼證據!」墨北歡愣了一下,隨即梗著脖子繼續道:「臣弟沒有做過這樣——」

「那你自己看看吧!」墨北歡的話沒有說完,楚夢溪就已經開口,而且這一句話,直接讓其他人全都呆在了原地,目光全都死死地盯著墨北歡。

「夢溪開口了,你們的機會沒了。」皇帝搖了搖頭,看著楚夢溪送到自己跟前的一本書冊,點了點頭道:「朕其實也好奇,這麼多人被抓到了楚家地牢,若是不留下點什麼來,那才叫奇怪吧?」

「他們自己的口供,你自己看看吧!」皇帝只掃了一眼,隨即扔到了墨北歡跟前道:「你身邊的人,包括陳玄禮他們家中搜出來的和你往來勾連,陷害楚家的所有證據,上面都有,自己好好看看。」

皇帝的話在緩緩回蕩,但是墨北歡的臉色卻變得慘白無比,擺在他面前的,正是蕭家和他的往來記錄,那一行行字跡正是蕭子遠本人所為,後面,還有他的親筆所書,有些字跡一看就有些年頭,若不是此刻被翻出來,只怕連他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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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狼妃冷麵王爺別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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