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疼嗎?
「雖然我們兩個有婚約,但畢竟孤男寡女,我還是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吧。」
說畢白澤便喚來了當康。
白傾卿因為剛剛的失落也沒有開口挽留,只是讓楚楚重新換了被褥,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
「殿下您終於醒了,國師大人可是在飯廳等了您好久呢。」
白傾卿和楚楚現在所處的畢竟是白澤的私宅,白傾卿是客人,白澤是主人,哪有主人等著客人一起吃早飯的道理?要不是白澤不讓,楚楚早就把白傾卿拉起來了。
「是嗎?」
前一天睡的足足的白傾卿精神別提多好了,聽了楚楚的話之後因為不好意思就連忙下了床。
可是她的腳一落地便感受到了一陣刺痛。
「嘶……」
「殿下您小心些,您足下還有傷呢。」
「這怎麼辦?」
白傾卿本來腳就受傷了,昨天又因為白澤的突然暈倒被嚇到了,慌亂之中就沒有想到自己還受著傷,又光著腳在地上走了幾步,今天早上起來傷自然是加重了。
「國師大人的私宅奴婢也沒來過,還請殿下您等等,奴婢現在去叫人。」
白傾卿點了點頭便重新躺回了榻上,只不過她等到的不是伺候的下人,而是白澤。
白傾卿看到白澤的一瞬間就想起自己沒有梳妝,頭髮是亂糟糟的,臉也沒洗就趕忙窩進了被子里,生怕被白澤看到自己的這副「潦草」樣子。
「我昨天明明已經讓楚楚給你上過葯了,怎麼還疼呢?我給你用的可是全西溪最好的葯。」
白澤輕輕地端起白傾卿的小腿,將紗布慢慢的掀開,小心翼翼的查看著白傾卿的傷勢。
躲在被子里的白傾卿因為白澤的這個舉動一下子羞紅了臉,更不敢從被子里鑽出來。
直到她聽見了楚楚的一陣驚呼。
「白澤?!你這是?!」
白傾卿剛從被子里探出頭便看見白澤左手臂上留下一道血,右手還握著一把匕首,意料之中的,她和楚楚一樣被嚇了一跳。
「別動。」
白澤並沒有回答白傾卿的話,只是用手抓住了她的腳踝,將自己的血塗到了白傾卿受傷的地方。
白傾卿的傷一下子就痊癒了,可是白澤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著血。
白傾卿一下子慌了神,還是楚楚反應快,伸手就將白傾卿平常用的手帕遞了過去,然後就立馬出門去找當康。
「你這是在做什麼?」
白傾卿握住了白澤的手臂,即使咬緊了下嘴唇她對著白澤的傷口還是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我昨天一著急就忘了你已經化了真身,想來這些尋常的草藥對你來說是沒有用的,我的血可以治百病,能讓你快點好起來。」
白澤看著白傾卿一點一點的擦拭著他手臂上的血跡一時間覺得有些不太習慣,畢竟之前白傾卿為了裴畢方向他要了好幾次血。
這個時候當康也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大群醫師。
「不過就是劃了一道而已,你這麼興師動眾幹嘛?」
白澤看著當康如此興師動眾的樣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大人,您這是又為殿下割肉取血了嗎?」
當康看著白澤和白傾卿的這個樣子也大概猜到了些,忍不住的護起自己的主子,雖然表面上沒有對白傾卿做什麼過分的舉動,但語氣明顯有些針對白傾卿。
「又?」
白傾卿的重點自然是不在當康的身上,而是這個「又」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殿下您不會忘了吧?您……」
當康見白傾卿一副忘記了的樣子越發在心裡覺得自家主子可憐,語氣也忍不住的差了起來,可是他還沒說就被白澤打斷了。
「當康,別說了。」
白澤本來就不是那種上趕著邀功的人,而且既然白傾卿都已經忘記了又何必讓她想起來呢?
當康被白澤這麼一說自然是不敢再開口了,只是一味的把頭低了下去。
當康不提就罷,他一提起來就引起了白傾卿的興趣,讓白傾卿忍不住的一直追問下去。
「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你說吧。」
當康本來就想說的,只不過怕白澤才選擇閉嘴,既然這次白傾卿主動提起他自然是將所有東西都和盤托出。
「殿下您之前沒有失憶的時候天天為了裴將軍的傷勢來向我們家大人要血,明明裴將軍用普通的草藥也能治好病可您非得要我們家大人的血,大人不給您您還在我們府里撒潑打滾,到處撒公主脾氣,可把我們家大人給害苦了,……」
「行了。」
當康還要繼續說下去就被看到白傾卿一臉內疚的白澤給制止了。
「你們把葯留下之後就都走吧。」
白澤看了一眼深深埋下頭的白傾卿之後便遣散了眾人。
「你這是不給我敷藥了嗎?」
白澤一時間覺得氣氛中有些尷尬,但是又覺得如果現在自己安慰白傾卿的話又有些奇怪,所以就轉移了方向。
白傾卿被白澤的一句話說的反應了過來,連忙用手背擦乾了自己臉上的眼淚,開始認真的給白澤擦拭傷口。
血跡一點一點的被擦去,原來被血覆蓋住的傷痕也全部顯露了出來。
「你的手臂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痕,都是取血的時候留下的嗎?」
白傾卿被白澤手臂上一道一道的傷痕給嚇得忍不住的捂住了嘴,可是傷痕的主人白澤卻與她的反應完全相反。
「嗯。」
「可是你的血不是能治療別人的傷口嗎?照理說你應該不會留下疤痕而且好的很快啊。」
「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每次我受完傷都會留下疤,不過還好,我平常不與別人打鬥,所以身上唯一的傷也就只有這些一道一道的小疤。」
白傾卿沒有再說話,只是一點一點的幫白澤把傷給包紮好,再次抬頭時已經全臉都是淚了。
「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白澤沒有想到白傾卿會提出這種要求,愣了一下之後還是張開了自己的雙手。
白傾卿輕輕的抱了上去,將自己的臉埋在了白澤的懷裡。
白澤的心臟感受到了懷中女子的溫暖,忍不住的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疼嗎?」
白澤從來沒有想到白傾卿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忍不住的遲疑了一會兒。
「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只不過是他感受到了白傾卿的愧疚就覺得足夠了。
「對不起……」
聽到白澤回答的白傾卿將臉在白澤的懷中埋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