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山雀
「是，科長。」唐洋立正給王秘書敬禮，轉身和代源進了審訊室。
代源點上一支香煙，唐洋對手下點頭，他們立刻把剛抓來的人五花大綁。
代源把手放在那人肩膀上，那人在發抖，「說吧，沒幾個人能扛得住，說了，我們都輕鬆。」
「我就是普通人，你們抓錯了，長官。」
「你身上為什麼有槍？」
「我在黑市買來防身的。」
「你別跟他廢話，直接用刑。」唐洋扔了煙頭，一招手，下面的人，就開始鞭打。
慘叫聲，確實慘，代源知道，要不了幾下，那人肯定全說，他便去外面透氣，在這種情況下，他心裡難受。
兩小時后。
「招了，他是軍統外勤人員，參加醫院刺殺零零幺的任務，負責接應。」唐洋拿著口供，對站在外面的代源說。
「你跟王科長彙報吧，都招了，我就先走了。」
唐洋去找王秘書，代源回辦公室換上便裝，出了警察廳，現在已經黃昏，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他漫不經心地走著，他知道，一出警察廳，後面就有人跟著。
「大嫂要見你。」一輛人力車從後面跟上代源，超過代源，突然丟下一句話。
「人力車，」代源喊一聲，毫不猶豫上了人力車，「現在不行，我後面有尾巴。」
「大嫂的意思，讓你馬上撤離，楊歸遠失蹤，可能已經被抓。」
「警察廳里，我沒見到楊歸遠，應該沒被抓。」
「也可能關押在其他地方，大嫂擔心楊歸遠把你供出來，安排你轉移，我把後面的尾巴甩掉。」
「不行，今天抓了一個軍統的人，他已經招了，我現在不清楚他知道多少，目前他只說自己參加了刺殺零零幺的行動。」
「楊歸遠的鋤奸隊有軍統的人，這人被捕可能就是楊歸遠提供的消息，下一個被捕的可能就是你。」
「應該是巧合。」代源搖頭。
「大嫂在電影院等你，她把接頭人的暗語告訴你，你今晚離開南京，車票我幫你買好了。」
「現在和大嫂見面太危險了，你轉告她，我暫時不考慮撤離。」代源在一個餐廳下了車，進去吃點東西。
跟蹤他的人也進去吃東西，他知道，現在不能撤離，撤離就等於暴露，現在日本人對他只是懷疑而已。
梅子看代源離開后，親自跟蹤，直到代源回家，她才去一家咖啡廳，沒多久，進來一個人，坐她後面。
「楊歸遠傷勢恢復怎樣？」梅子問。
「都不是致命傷，現在能走路了。」
「你提供的那個特工的活動範圍，我們已經抓到人了，是個小人物，跑外勤的，知道的不多。」
「楊歸遠名義上是鋤奸隊隊長，但他帶的人，都是二流貨色，都不是什麼核心人物。」
「那人提到菊花行動，但不知道具體內容，你的新任務，搞清楚菊花行動的內容和負責人的情況，這個行動保密性很高，我們打入過去的內部人，都沒一個人知道具體內容，只知道是一個代號紅玫瑰的在負責，其他一概不知。」
「就楊歸遠的級別，要搞到具體內容，幾乎不可能。」
「楊歸遠只是引路人，我會幫你製造機會，讓你立功，你再往前走幾步。」
「菊花行動也不一定和楊歸遠是一條線。」
「這我也想到了，」梅子喝著咖啡，「你還要找一個代號山雀的人，他是楊歸遠的直接領導。」
「好。」
「你趕快回去，通知楊歸遠逃跑，那特工已經交代了他的躲藏地點，王秘書帶人去抓了。」
張大志壓低帽檐起身離開，梅子多希望張大志能完成任務抓到山雀。
桐城路三號，本田慢悠悠地喝茶。
「迷茫來電。」一個人拿著電報進來，「菊花行動已啟動。」
本田揮手讓那人退下，繼續喝茶，半小時后李少華進來，「先生，」本田讓他坐下，「已經查明，蘭花是十年前的一個組織，他們每次行動，都帶蘭花禮帽。」
「你說的和我收到的情報吻合，我父親就是被蘭花組織刺殺殉國的。」
「現在蘭花重現，他們會不會是同一個組織？」
「目前還不清楚，有個人就要來南京了，他認識每一個蘭花組織的成員。」
「太好了，祝先生早日找到殺人兇手。」
「我查了十年，從我父親被一根竹籤刺殺殉國，這個組織就從此銷聲匿跡了，最近又出現了殺人的竹籤，」本田一邊倒茶，一邊在回憶著什麼，問道，「你安排打入紅黨的人，讓他們去找山雀，現在怎樣了？」
「失聯了，她應該早到了南京，我呼叫幾次都沒回應。」
「這人一定要找到，這是幽靈提供的情報，說這人是最適合找到山雀的人，他死亡的父母有特殊的背景，能得到他們組織的信任。」
「我明天再呼叫他。」
「從迷茫和幽靈提供的情報來看，紅玫瑰和山雀在聯手制定菊花行動，是最高級別行動，他們都只知道一個名字。」
「我會找到山雀的。」李少華點頭。
「梅子已經行動，你也得抓緊，讓我們的儘快打入他們組織，搞清楚菊花任務到底是什麼內容，把他們一網打盡，毀掉他們所有聯絡點。」
「嗨。」李少華站了起來，恭敬地說。
「老爺，胡耀祖來了。」
本田點頭，一分鐘后，胡耀祖進來了，「舉人老爺你找我？」
「我們從廣州回來，就沒再見面，你現在過得怎樣？」
「每天還是拉車，得虧李哥介紹的生意，賺了一點點錢，換了一間好的房子住。」
「女傭都有了？」
「是，嘿嘿。」
本田招手，讓李少華和胡耀祖坐下。
「你有什麼打算？一直拉車？」
「我想做點生意，去抓人、搞情報，我可能不行，做生意應該可以，我可以幫你賺錢。」
「我沒看錯人，你小腦袋瓜就是聰明，轉得快。」本田自己喝茶，他在想胡耀祖適合做什麼生意，「你想做什麼生意，讓李少華幫你，李少華可是生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