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魘魔蘇醒與法官傳人
我們通常把夢中所發生的一切事物當作是虛幻,認為夢中無論發生過什麼事都跟現實無關緊要,所以或許我們一轉眼就把剛剛所做過的夢通通都給忘掉了,忘的一乾二淨,再也想不起來了。
但也有的人會把夢中的內容記住,雖然對於夢中的印象還是很模糊,但也不至於忘的一乾二淨。
你在做某個夢時候,或許會有這樣的一個錯覺,你認為你就是夢境里的創世神,你認為你可以主宰夢境中的一切,你認為你是怎麼想的,夢境就是怎麼展現的。
但幻想很豐滿,現實卻是很遺憾,其實,世人都存在著這樣的一個誤區,世人都認為,夢境之中的一切事物都由自己主宰。
但實則不然,夢境之中的一切事物,並非由你掌控,它們由一群擁有著特殊異能的異能者們所掌握著,擁有著這種異能的異能者們被統稱為「造夢師」。
但造夢師也並非都是善類,他們被分為了正邪兩派,邪惡的造夢師們以製造「夢魘」侵蝕他人的美夢來增強自身實力,普通人根本就無法抵禦夢魘的侵蝕,所以,原本的美夢在夢魘的侵蝕下,最終變成了惡夢。
在惡夢的折磨下,人的精神逐漸萎靡,精神失去控制,直至被他們所操縱,變成夢傀,成為夢傀的人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沒有靈魂,只是他們的提線木偶。
為了對抗邪夢師,捍衛人們的美夢,正義的造夢師們聯合在了一起,跟他們進行了一場大戰,正義一方的領袖被世人稱為「夢境執法官」。
但邪夢師的實力實在強勁,他們的領袖「魘魔王」跟執法官大戰三天三夜,不分勝負,最終,執法官動用某種秘法,犧牲自己,將魘魔王封印了起來。
這一封印,就是千年,在魘魔王被封印的千年裡,邪夢師們一直很低調,如同銷聲匿跡了一般,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大陰謀。
如今,時隔千年,封印漸漸鬆動,邪夢師們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這個世界再次陷入危機。
陽城境內,廣山山頂處,有一座偏僻的古廟,一支破舊不堪的毛筆插在廟中的一個青銅鼎當中,這座廟裡蒙了不少灰塵,牆上已經長滿了青苔,看樣子,這座古廟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這座古廟之前前來燒香的人有不少,香火不斷。
但在那次大戰之後,通往山頂的路被打斷,這裡的山勢變的格外險峻,危險程度堪比蜀道,在這裡成了險山之後,便再無人踏足山頂,沒人來這裡燒香,這座古廟也自然荒廢。
可是今天,卻有這麼一群人從山腳下一步步踏上了山頂,就為了找這個荒敗的古廟……
一個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黑衣人端著一副羊皮卷地圖,在山頂處尋找著古廟的位置。
古廟地處偏僻,十分不易找尋,再加上裡面封印著魘魔王,造成的磁場干擾著電子設備,如果沒有地圖引路,恐怕會迷失在這廣山之上。
那個黑衣人低頭看了一眼地圖,發出了「桀,桀,桀」的笑聲,隨後發號施令道:「就是這了,給我搜,把古廟給我找出來!」
一聲令下,眾人開始尋找古廟。
山頂處本應是百草叢生,卻唯獨一處例外,那裡荒蕪一片,毫無生機,古廟的位置,就在那裡。
他們在找到古廟之後,就陷入了某種幻境之中,幻境,也是夢境的一種,這裡被布滿了幻陣,他們從一開始就進了圈套,幻陣的威力十分強大,也難怪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人能解開封印。
不過,封印已過千年,法陣力量已經微乎其微,他們也是有備而來,立馬著手破陣。
那個黑衣人識破幻境,並施法喚醒眾人,隨後發號施令道:「都給我穩住,結魘陣!」
隨著黑衣人一聲令下,眾人瞬身到指定地點站好,並掐出法咒,準備結陣。
他們結出陣型來對抗幻陣,一條巨大的的蟒蛇朝著幻陣陣眼衝去,雖然幻陣有自我保護程序,但幻陣能量本就有限,經過千年,力量早就被消耗一空。
之前也有諸多強大的邪夢師來此處破過這個幻陣,幻陣能量消耗巨大,天地靈氣又略有欠缺,消耗出去的能量得不到有效的補充,最終消耗殆盡。
那條蟒蛇沖向陣眼的瞬間,陣眼就被擊碎,幻陣終被破除。
在幻陣被破除的同時,封印的力量也隨之告破,沉睡的惡魔終被喚醒。
被封印的魘魔王從千年的沉睡中醒了過來,但封印雖被破除,但他的實力還被壓在他上邊的判官筆封印著。
判官筆就是那根插在青銅鼎上的破舊毛筆,那是上一代夢境執法官的神兵,而那個青銅鼎則是一個封印的容器,傳聞黃帝降伏蚩尤時也是藉助此鼎的力量。
如今,兩樣神器都已破損,魘魔王即將衝破封印,人間又將是一片煉獄。
封印雖然破除,但是魘魔王目前也只能形成一個虛影,難以聚出形體。
那個黑衣人見到蘇醒的魘魔王之後,立馬下跪,虔誠道:「恭喜吾主衝破封印。」
魘魔王看了看黑衣人,極具威嚴的詢問道:「是你破除了我的封印?」
面對魘魔王的提問,黑衣人不敢怠慢,連忙回復道:「回吾主,正是在下。」
魘魔王動用某種秘法掃視了黑衣人一眼,將黑衣人的底細摸得一乾二淨,隨後說道:「你是這一代魘魔殿的殿主?怎麼實力這麼低?」
黑衣人尷尬的說道:「回吾主,自您上次大戰以後,天地靈氣已經混亂,在那以後,我們被執法堂的人壓的喘不過氣來,吾主,我等無能,甘願受罰!」
隨後,黑衣人便待在原地,一動不動,聽候發落。
魘魔王便吸收了黑衣人身後那些人的力量,那些被吸收了力量的人就如同萎了一般,通通失去力量倒了下去,被抽幹了力量,成了一具具乾枯的屍體。
看到這一幕的黑衣人驚慌失色,驚訝的問道:「吾……吾主,我的手下,你把他……他們怎麼了?」
魘魔王面對黑衣人的質問卻是擺出一副不滿足語氣說道:「小子,不該問的你就別問,你既然是這一代的魘魔殿的殿主,那麼,你對我還算有點用處,我今天不殺你,我需要你去幫我辦一件事,我雖破印而出,但我實力尚未恢復,也只能活躍在這尊破廟裡,你立刻召集魘魔殿人馬收集足夠多的惡夢能量送過來助我衝破封印,這是收集能量的秘法,去吧,不要讓我失望。」
那個黑衣人雖然保住了一條小命,但也恐懼的說道:「是,謝吾主恩賜,小的一定不辜負吾主期望,小的這就去召集人馬製造惡夢收集能量。」
他可不敢不服從魘魔王的命令,魘魔王出手的一瞬間就把自己帶來的手下吸成了一具具乾屍,他可不敢肯定魘魔王沒有別的手段能把他也變成像他手下那樣的乾屍。
畢竟魘魔王可是千年前邪夢師頂端的存在,現在的邪夢師基本都傳承於他,千年間,再沒有人能夠達到像他那樣的境界,千年之後的體系本就殘缺不全,雖然魘魔王才剛剛蘇醒,但也足夠碾壓一片了。
黑衣人消失了,魘魔王也消失了,從表面上來看,一切又回歸平靜,但實則暗流洶湧。
封印破除,邪惡復甦,插在青銅鼎上的判官筆突然發光,一縷殘魂飄了出去,魘魔王蘇醒,人間必然大亂,這是上一代執法官做的第二手準備,他要選定這一代的夢境執法官來帶領正義的造夢師打敗魘魔王。
他去了一趟執法堂,但是執法堂的眾人卻令他大為失望,他們大多竟只顧自己做美夢,完全忽略他人感受,用夢境做一些損人利己的事,這和邪夢師又有什麼區別?
他失望的嘆了口氣,說道:「唉,難道,這一次,就這麼敗了嗎?」
他失落的飄出執法堂,飄到大街上,一個年輕人令他眼睛一亮。
那個年輕人朝著遠處大喊道:「小心。」
原來,一輛汽車飛速行駛,想要剎車,已經來不及了,馬路上有一個小女孩,這輛汽車與小女孩越來越近,馬上就要撞上了。
那個年輕人見狀不妙,立馬撲上去,推走了小女孩,可是他卻被撞到了遠處,鮮血從他的身上流了下來,命懸一線。
周圍的人大喊:「120呢?快打120啊,要出人命了!」
隨後,120的車到了,見到這樣的一幕,他們立馬把人抬上了擔架,從他的兜里找出了他的學生證,確認他的身份,冷季晨,陽城大學大一新生。
隨後立馬聯繫他的家人,準備送往治療。
那縷殘魂朝著奄奄一息的冷季晨看了一眼,感嘆道:「這個世上竟有靈魂如此純凈之人,看來,繼承我的衣缽成為新任的執法官,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既然你遇到了我,那就證明你命不該絕,年輕人,你還不能死,你還有未能完成的使命,那就讓我幫你一把吧。」
正好冷季晨昏迷,條件滿足,殘魂附身在冷季晨的身上,把他拖進夢境中治療。
進入夢境的冷季晨很是迷茫,他只能看到一扇門,門后似乎有聲音在指引著他:「年輕人,推開這扇門,到我這裡來。」
冷季晨很是詫異,心中想道:「完了,完了,這回可算是玩大發了,難道我這就死了嗎?門后的世界難道就是陰曹地府了嘛?我好慘啊,我才20啊,我還不想死。」
就在冷季晨自言自語的同時,門后再次傳來聲音指引冷季晨走向那扇門。
於是冷季晨便充滿疑惑的問道:「喂,你是誰啊?我為什麼要到你那去?還有,你憑什麼命令我?」
那個聲音冷笑道:「呵呵,年輕人,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想要答案嗎?你推開這扇門看看不就知道了?這扇門後面會給你想要的答案,來,推開它,你想知道的都在這扇門的後面。」
冷季晨不屑道:「切,裝神弄鬼的,你嚇唬誰呢?不就是一扇門嘛?這有啥不敢的?你等著,我這就推給你看。」
冷季晨慢步走了過去,推開了門,卻發現門的後邊別有洞天,門的後邊是另一方的小世界,裡邊的環境宛若人間仙境一般幽美閑適,根本就不像是陰曹地府應有的感覺,這感覺,就像是到了溫柔鄉一般,彷彿在這裡待久了,足矣令人忘掉一切的煩惱。
冷季晨被這樣的盛世美景驚訝到了,面對這樣的景色,他表現的目瞪口呆。
隨後,在他愣在原地的同時,那個聲音再次傳來:「年輕人,怎麼樣?我製造出的夢境還不錯吧。」
一個白髮老翁出現在了冷季晨的背後,怕了拍冷季晨的肩膀。
冷季晨猛地回頭一看,詫異地說道:「你,你……你,你什麼時候在這的?」
白髮老翁笑著說道:「年輕人,我什麼時候在這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接受我的傳承。」
冷季晨懵了,哈哈大笑了起來並說道:「哈哈,大爺,雖然我並不知道您是怎麼在這的,不過,你的傳承我並不感興趣,這裡又不是現實,我就算是要了你的傳承,那又有什麼用呢?我何必費時費力在這裡接受你的傳承呢?你說是吧?」
白髮老翁聽了,也只是一笑而過,他理解了冷季晨所說的,說白了,冷季晨是不信任他。
冷季晨認為這裡發生的一切事物都跟現實無關緊要,但實則不然,白髮老翁輕輕一笑,說道:「年輕人,你是不是不信任老叟,也罷,我給你看一段影像,你就明白了。」
冷季晨擺出一副極其不屑的表情並說道:「切,這位大爺,你別想糊弄我,我可不是嚇大的。」
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白髮老翁繼續保持微笑,但他的笑卻是笑裡藏刀。
他想給冷季晨一個下馬威來讓他長長記性,讓他老實聽話,於是便說道:「年輕人,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這裡可是由老夫來掌握的啊。」
於是,白髮老翁便動用造夢能力製造出藤蔓,藤蔓纏繞住冷季晨的身體,把冷季晨給困了起來,冷季晨試圖擺脫,但卻發現,他根本就擺脫不了,無論他怎麼掙扎,也是無濟於事。
白髮老翁造出一把椅子和一杯茶,坐下來邊品茶邊說道:「年輕人,這一下,你應該能分的清這裡誰說了算了吧?」
冷季晨一臉問號,驚訝的說道:「這怎麼可能?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些藤蔓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啊喂。」
白髮老翁把茶放下,心平氣和的說道:「年輕人,這一回我們應該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了吧?」
冷季晨一臉無奈的說道:「那你倒是先把我給放了啊,你還綁著我,我們怎麼談?」
白髮老翁撓了撓頭,邊道歉邊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怠慢了,請坐。」
隨後,冷季晨的後邊也多出了一把椅子,給冷季晨搞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他自己還有意識,這等神跡,他都要以為這裡是小說里才有的世界了。
白髮老翁再次開口詢問道:「年輕人,我再問一遍,你是否願意接受我的傳承?」
冷季晨也是很迷茫,心想道:「這怎麼整的這麼玄幻?傳承?怕不會是小說里寫的奪舍吧?必須拒接,但是,拒絕的話,怕不是會被整的很慘的吧。」
坐在冷季晨對面的白髮老翁端起了茶,說道:「年輕人,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放心,我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再說了,我要你的身體做什麼?你身上有什麼東西是我可圖的呢?你的身體對我沒用,我不過是看中了你的天賦,我僅僅是一縷殘魂,就算是想要奪舍我也做不到,你就放心吧。」
冷季晨還是很迷惑,於是他問道:「看中我的天賦?我有什麼天賦?」
白髮老翁也不能瞞著冷季晨了,他僅僅是一縷殘魂,再加上給冷季晨治療,他僅存的能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再不進行傳承的話,他就會在這個世間消散的。
於是,他便將整件事情的原委告知了冷季晨,關於造夢師的一切,他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冷季晨,希望他能夠答應,畢竟,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為了讓冷季晨相信,白髮老翁還將冷季晨被撞得頭破血流和被抬上120急救車的影像給冷季晨放了一遍,並解釋道他現在能有一絲意識尚存完全是因為他製造出來的夢境在吊著他最後的生命力。
冷季晨在聽了白髮老翁的說辭之後,加上白髮老翁那神奇的能力,還有他被撞的經歷,他是知道的,一般人早就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死了,根本就不可能保持意識清醒,更別提意識像這般清醒了。
於是,冷季晨便相信了白髮老翁的說辭,他決定接受白髮老翁的繼承,成為新一代的夢境執法官。
看到冷季晨答應接受他的傳承,白髮老翁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將自己的殘餘能量和修鍊功法都傳承給了冷季晨。
傳承過後,失去了僅存的力量,白髮老翁的殘魂也隨之逐漸消散,他製造出的夢境也隨之逐步崩塌,但是他並不後悔,他用堅定的眼神看向冷季晨,那眼神中蘊含著對冷季晨無盡的期望。
傳承結束后,冷季晨在夢境中的形象也隨之改變,一席藍色的長袍顯得格外耀眼,左手持盾,右手執筆,右手的筆就是判官筆,左手的盾則是青銅鼎的化身。
但這些也只能在夢境中使用,真正的神器還在那座古廟裡封印著魘魔王。
夢境中的實體物都出現了,很快它們就和現實中的青銅鼎與判官筆產生了聯繫。
青銅鼎和判官筆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跟執法官鬥了這麼久,魘魔王和執法官早就知根知底了,遠處散發出這樣一股強大的能量,他怎麼能沒有半點反應呢?
鎮壓在古廟中的魘魔王感知到了威脅,隨後冷冷的說道:「呵,老傢伙,原來你還不死心,千年前你就沒打過我,千年前不小心被你偷襲,這才被你封印千年,如今千年已過,我的實力早已突破,我已今非昔比,這一次,你若還敢攔我,那我便拆了你那執法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