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天降奇兵(一)
深夜,德化府。WenXueMi。com
陸雲邊直到下半夜才沉沉的睡去,迷迷糊糊的時候被馬匹賓士的踏地聲吵醒,他蹭的坐起來,手中下意識的攥著手裡的武器。
側耳傾聽,城外儘是希律律馬嘶聲以及騎手呼喝的聲音,陸雲邊連忙裝束上鐵甲,提起手裡的武器去看時,城樓上的大部分士兵都靠著牆垛熟睡著,天空濛蒙亮。
陸雲邊領的命令是堅守東城門,門在人在,門毀人亡,早在城守府邸的時候陸雲邊就立下了軍令狀,陸雲邊也是陸家的人,陸之雲算起來還是他的族叔。
陸雲邊登上東城牆,只見寬五丈余的城牆上堆滿了滾木礌石還有一些燃燒的柴草等物,弓箭手藏在雉堞后,執戈挺槍的士兵三五成群的聚集著,或坐或蹲,低聲的討論著什麼,有的則扒著城牆向外看著。
在魯軍的投石車以及那大型弩車的攻擊下,西城樓這會已經是面目全非了,狼籍不堪,而東城樓顯然要比西城樓要好點。
陸雲邊湊過去,赫然望見二十裡外的魯軍大營七八處大門已然打開,中間是大股大股披甲士兵湧出,兩側的大門中則奔出一隊隊的騎兵。很奇怪,魯軍的騎兵出來幹嘛?雖然魯兵大部分是步軍,軍中仍然有3000左右的騎兵配製。
對面的魯軍大營此刻很熱鬧,轟隆隆的萬馬奔行聲貼著地面遠遠傳來,城樓上的漢兵此刻都停止了自己的動作,連那還在熟睡的漢兵也醒了過來,目光都注視著遠出的魯軍大營。
陸雲邊奇怪的地方是,既然是攻打城市,為什麼要出動騎兵?騎兵不能攻城吧!!!
後面的成軍到了,被圍的德化府守軍當然沒注意到,此刻的成軍正安營在魯軍身後不遠出,就算有望遠鏡也不能發現,無他,在那裡成片的大小營盤你根本分不清。
成軍為了防止魯軍攻下德化獨吞水泥的配方,在出兵安順后,又在本國調來了一支約3萬人的步軍和3000左右的騎兵,那3000騎兵則是先頭部隊。
杜禪率領的安順漢軍連夜直殺向德化府,也就是成軍的後背。而那連夜趕路的成軍顯然沒發現背後的追軍,而且他們也想不到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有漢兵從天而降。安順已經被圍,拿下是遲早的事情,當然這都是成兵們一相情願的想法。
杜禪領著漢兵們走的很小心,為了防止自己的行蹤過早暴露而失去奇襲的效果,杜禪早已下令馬蹄都包裹了布片,而行軍的漢兵盡量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
成軍的騎兵作為先頭部隊已經很早就把步軍甩在後面老遠了,而成軍雖然說是趕路,急行軍,可是畢竟是兩條腿在不停的走著,再怎麼著也要休息吧?
成軍有派出斥候,只是那斥候的方向是前方,而且很大程度上都是例行公事般,在他們認為,後方那是不用查看的,那不是廢話!一路走來多安全。
漢軍追上了成軍的步軍,只不過這是在兩日後的黃昏時間的事情了,而後杜禪便不停的派出斥候監視著成軍的活動,一舉一動都沒放過。
很遺憾,成軍沒有發現追隨而來的漢軍,他們和往常一樣,吃完飯後,看著天色尚早,也就繼續趕路。
在幾個時辰后,成軍便開始安營紮寨起來,準備休息。
夜黑風高,幹什麼呢?當然是打家劫舍的活了。成軍被漢兵狠狠的給打劫了...
3萬餘成兵一路安逸的很,戰事也沒碰上一件,再加上周圍的威脅已經被解除了,前有魯軍圍城,後方一路平安,怎麼看都沒有威脅,所以他們鬆懈了!
最後才千餘的殘軍連夜朝著德化府的方向逃去了...而漢軍也損失了不少,帶來的3.2萬餘人在夜晚的突襲中有3000餘人還是永遠的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草草的埋了犧牲的戰友,杜禪整軍繼續開始追著成兵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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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終於露了出來,金燦燦的陽光開始照耀著殘破的德化府。讓城頭上的漢兵略微的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馬蹄聲愈來愈強烈起來,似乎連大地都在輕微的顫抖著,就連城牆上的漢軍士卒都可以感覺到自己腳底下的震動,那不可能是魯兵幾千勻速出營的騎兵能造出的聲勢!這是狂奔的戰馬,數不清的狂奔的戰馬才能踏出的大地脈動!
突然只見遠遠的看見一片黑色的身影,雖然看的不親切,可是陸雲邊一看便頓時大聲驚呼道:「我們的重甲鐵騎!」陸雲邊很幸運的在那日德化府城下見過這些具有傳奇色彩的漢軍王牌騎軍,當然這都是外人傳的,劉漢不知道。
一旁的漢兵一聽是自己的援軍,頓時大聲歡呼起來,開始是一小片人的,後來發展到整個城樓,所有的漢兵都是手足飛舞,興奮的舉著武器高呼著,有的甚至留下了淚水。不一會陸之雲也得到了消息,頓時熱淚瑩眶...
「那裡!」陸雲邊突然指著魯軍大營左側吼道。
魯軍左側忽然湧起衝天的塵土,是騎兵,望不到邊的騎兵在側翼里奔向魯軍出營集結的方向,黑色的騎兵隊沖在最前方,騎手高舉著一面黑色大旗,旗幟上那個漢字隨著風飄舞著,而在一邊的旗手舉著的旗幟上,綉著四個字『安順將軍』...
「真的是我們的騎兵!是安順將軍!啊~~~」歡叫的呼聲更加激烈了。
是安順府『安順將軍』!當先的第一騎正是杜禪,這是戰爭,如果等著魯兵擺好陣勢再進攻就是真正的傻瓜!成軍的騎軍和魯軍的騎軍安扎的一起,相距也不是很遠,正好杜禪利用了這個間隙。
杜禪連夜埋伏在成軍騎兵大營旁邊,還沒等他們有何反應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此刻的成兵已經遠離了馬匹,而遠離了馬匹的騎兵顯然成了漢兵們屠殺的靶子...
在漢兵對成軍發動攻擊的時候,杜禪率著3000餘重甲鐵騎和2000餘輕騎兵直插魯、成兩軍的中間。
魯兵發現晚了,出動他們的騎兵的時候也晚了...
儘管兩方陣營中間是空曠的平原,魯軍會在第一時間發現突襲的漢軍騎兵,但是出營出到一半的魯軍騎兵進退不得,根本沒有很好的抵抗方法。
早在離開安順府的時候,杜禪率領的騎軍就配了弓箭。
距離魯軍折回封阻的千餘騎兵只有三里之遙了,杜禪把旗高高一舉,他身後跟著的騎射迅速的抽出長弓,搭箭。
高速的賓士中,五千騎射的手臂卻異常的穩定,只憑著雙腳御馬,速度依然不減。五千把長弓張成滿月,卻沒有一支箭提前射出,鋥亮的箭簇陽光下宛如夜幕里閃爍的星群。
只有兩里了,杜禪的大旗向前一指,五千長弓幾乎同時斜指向天空,它們隨著旗幟緩緩的移動變化著角度。
距離一里了,杜禪舉著大旗的手沒有絲毫顫抖,他的呼吸很均勻,冷冷的瞥著魯軍騎兵們揮舞著的武器,魯軍們也有一千左右的騎射,他們有的已經開始放箭了,零散的羽箭扎落在對沖的兩撥騎兵中間。
杜禪均勻的呼吸,暗自計數,當三息過後,他手中的大旗驀地向下猛揮,彷彿是這面旗扣著五千把長弓,那一揮則是放開的弓弦,五千支羽箭在同一時刻嗖嗖射向空中,弓弦的嗡鳴聲中,五千支羽箭遮住了太陽的一半光輝。一百丈的距離,當恐怖的箭枝嘶鳴傳進對面魯軍騎兵耳朵時,已經是騎射弓箭最佳的六十丈打擊距離。
魯軍騎兵們驚恐的瞪著迎面太陽光輝中的點點陰翳,似乎是秋蝗成災,心靈隨著箭枝撕裂空氣的震顫極度恐懼著。
下一刻,暴雨般的箭枝無情的傾瀉而下,帶有極強穿透感的箭簇釘進骨肉的聲音連綿不絕。魯軍回救的三千輕騎原本是呈彎曲人字,人字的兩條腿是從兩側營門奔出的騎兵隊,兩腿中間夾著超過四萬的慌亂步卒,人字的頭則像左後方彎曲著企圖阻攔抗魯軍偷襲的騎兵。
可是現在,安順的重輕騎兵的五千支羽箭生生的斬下人字的頭顱,從中間剖開了寬逾百丈的龐大缺口,大約有超過四百的魯兵屍體遍布其間。
漢軍騎射一箭功成,迅速的從中間裂開,以一個圓滑的角度分別奔東西兩個方向,他們中間空出的航道中,重甲鐵騎立即加速,戰士們紛紛揮舞手中長槍嗷嗷號叫著,宛如那黑色的洪流過來一般滾過大地,接著跟來的漢軍兵卒們跟著他們義無反顧的開始了衝鋒。
向兩側展開的輕騎射開始游射魯軍騎兵,他們分成百人左右的小隊,一股股的接近魯軍,迅速的射出三輪弓箭就抽身遠離,根本不給魯軍近戰的機會。
魯軍騎兵經常是橫著突然就被一排箭矢帶走一溜生命,魯兵們除了在心裡祈禱羽箭不要落在自己身上以外根本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們的數量遠遠低於前來的漢軍騎兵,如果分出兵力驅逐那輕騎射,只會更快的被分割吃掉。
重甲鐵騎的陣型就像一支巨型的三角錐,錐頭已經狠狠的插進輕騎射射出的缺口。
田廣,一位年輕的重裝鐵騎將領,是8000多位重騎兵中衍生出的統領。
田廣的武器是一把巨大畸形的斬馬刀,直直的刀身長有三尺,寬居然也有一尺,田廣生的俊俏,眉目間刀削斧劈般的硬朗線條卻也能形成俊美的臉龐,所以看上去堅毅而俊朗,絕對能迷倒無數懷春少女。
但是他露出的白皙的雙手握著斬馬刀長達五尺的桿身,咆哮著斜斜揮舞下去的時候,眼神就像惡魔一樣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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