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入越秀山

回到家中，北冥玄把小焱的事告訴了了凡。小焱了凡也是見過的，而且了凡認為小焱不是普通的鳥，而是傳說中的鳳凰。這個北冥玄也就聽聽而已不敢苟同，太毀世界觀了。

第二天，北冥玄做了一些準備，和了凡一起又一次進入越秀山。今天的目標就是尋找小焱，因為之前已經知道小焱是和另一隻生物拚鬥，所以北冥玄就背了一把砍山刀，帶了一把從黑市買來的硬弩。了凡準備了一根雙節棍，他還練過暗器，所以又帶了幾枚飛鏢，可惜都是黑市掏來的東西，肯定沒有專業的那麼鋒利。兩個人裝備齊全，信心十足，要為小焱找回場子，報受傷之仇。

北冥玄來到昨天他和海靈追到的溪水盡頭，溪流在這個地方變成從山頂傾瀉而下的瀑布。兩人毫不猶豫地向山上爬去，憑兩個人的身手，很快就來到了山頂。這座石山並不高才百多米，卻延伸出去近300米，爬到山頂才知道，石山頂是一片相對平坦的平地，這塊平地寬有近500米，向遠方進深足有數千米。兩人走過長滿了雜草灌木的平地眼前又出現一座山，這座山鬱鬱蔥蔥長滿了高大的喬木，顯然已經是越秀山自然保護區的深處了。

因為喬木高大枝葉茂密，樹下只有一些雜草藤蘚，沒有普通山林常見的灌木，樹林下積著厚厚的落葉，一看就是人跡罕至的模樣。兩人四處張望了一下，北冥玄認定小焱就是從山那邊飛過來的。只是昨天他和海靈隔的那麼遠小焱都能感應到他的到來，趕來和他相會，今天他和了凡爬上石山，又穿過平地，至少比昨天休息的地方近了十多公里，小焱卻沒有反應。北冥玄不禁有些發慌，雖然小焱口不能言，和他的相識還有些戲劇性，但他可以感受到小焱對他的依戀和親近之意，在他心目中，已經把小焱當成自己的夥伴了。

在叢林中不停地前行，幸好有這條溪水作為參照，不然真的很容易迷路。一路原始風景雖好，兩人卻無心欣賞，北冥玄更有些鬱郁。走了大半天，沿著溪水他們來都一處山谷，山谷開始很寬，走到一半后已經不足200米了，而後便一直不再收縮，向里走了千餘米后他們來到了一處懸崖，足有500餘米高，仰頭望去幾乎看不到崖頂。

溪水從崖底的一個小小山洞中流出，去路已經被懸崖隔斷，這麼高的懸崖，讓兩個人翻過去危險性太大，他們也沒有帶攀岩的器具。從懸崖兩側繞吧，山谷兩側的山勢雖然不像這出懸崖這麼陡峭，要說攀爬只怕也不容易。

北冥玄說：「小凡，溪水既然從這個山洞流出來，相信肯定是通懸崖後面的水源的，要不從洞里去看看？」

了凡點頭：「可以試試，不過，哥，你在這等我，我一個人先進去探一探，萬一有什麼意外還有個退路。」

北冥玄深以為然，不過他說：「小焱和你又不熟，見到了反而驚嚇到它，還是我去吧。你在這等我，有危險我就退出來，或者大聲喊，你聽到就過來接應。」

兩人爭執了半天，了凡終於強不過北冥玄，由他去了。北冥玄仗著五感靈敏，就算是黑暗中也能憑聽覺、味道和觸覺探路，說起來比了凡更適合進山洞。他左手拿著強光手電筒，右手拎著硬弩，背上是那把砍刀，鑽入洞中涉水而行。這個山洞開始很狹窄，深淺不一，有些地段還要閉氣潛水通過，但走了二、三百米后就漸漸寬大起來，不但可以直起身子來走，而且溪水兩側已經有足以走人的位置。北冥玄忍住沒有回頭招呼了凡，他不想耽誤一點時間，在山洞中飛奔向前。跑了不到一千米，已經看到前方出口的亮光，穿出山洞，外面是一片四面被高山和石壁圍住的山谷。

谷內一片蔥綠，五彩的花朵點綴其中，樹木不是很高大但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青藤老樹、溪水潺潺，竟是一個如桃花源般的世外桃源。北冥玄一出洞口，谷中那清新的氣息就撲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連他的上丹田中的清涼靈氣都隨之一動。四下打量，山谷並不大，東西長千餘米，南北寬三百多米，一條溪流從東面的高山上彙集而成，蜿蜒縱貫東西，流進西面石壁的洞中。山谷南面也是一座高山，東南山脈相連各有一峰，東面的山峰最高，最高處百餘米是如天柱般的石壁，筆直挺立，如一座高台，頂部只比根部稍小形成一處平頂的山尖。北面石壁懸崖和西面的連成一片，陡壁險崖如刀削斧砍。

他沿溪水向東找去，不一會他發現，在他的感知中，山谷中除了蟲蟻外，沒有見到一隻稍大些的動物，包括隨處可見的山鼠、野兔。鳥類也是偶然有一隻在空中飛過，絕不會向谷中落下。這樣的洞天福地按理說應該是生機盎然靈禽靈獸聚居的地方啊，怎麼會如此荒涼？

不一會就來到中心的位置上，突然他感到有一股令人壓抑、不安並極度危險的氣息從南面山上傳來。北冥玄端起硬弩，不自覺地靠向北面的石壁，又走了百餘米，前面的一片灌木被什麼東西壓平，幾棵大樹下也是斷枝落葉很是狼藉。

他疾沖向那片灌木，被壓平的地方足有百餘平方米，他還發現了火燒的痕迹，一棵大樹上還有抓痕和細小刃口劃過的痕迹，那划痕和昨天小焱腿上的傷口一模一樣。看來小焱和其他什麼動物就是在這裡打了一架，看場面這哪裡是小焱這麼小的鳥兒能整出來的動靜？北冥玄更加擔心，仔細查看現場，從灌木叢中又找到幾枚鱗片，蛇不像蛇魚不像魚，呈多邊形，菱角分明並不圓滑。又找到了兩根彩色的殘羽，讓他的心徹底懸了起來。

回想起來，就算是在看守所里，鳥哥他們用鞋子什麼的砸小焱時，也沒見小焱掉落過哪怕是一根絨毛。這時天空已經陰了下來，他自認沒有用太多的時間啊，怎麼就天黑了？他抬起頭才發現，原來是烏雲密布電光隱隱，一場雷雨就要來臨了。這天氣還真奇怪，剛才還是陽光明媚，說變就變。

很快北冥玄又在北面的石壁下發現了幾滴乾涸的血跡，抬頭看石壁上，離地不足百米處有幾根松樹從石縫中伸出樹榦，難道是小焱受傷后停在這松樹上，血滴了下來？石壁雖然陡峭但青藤、石縫可以借力，百餘米也不算太高，他便背起硬弩，爬了上去。

天色黑的非常快，才爬了二十多米，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了，烏雲沉沉竟直壓到懸崖頂部一般，烏雲中雷聲響起，電芒跳動。北冥玄怕暴雨下來，雨水濕滑不好再攀爬，兩邊看了看，左前方有一個不深的洞口，可以站人，他手忙腳亂地爬過去。落腳處不是洞，只是一個二米多深的凹陷，就如同一個小平台。

還沒坐定，雷聲突然大作，在轟隆隆的聲音中，一道閃電劃破黑暗直奔南面山坡離山谷300多米的山腰去了。閃電擊下電光四溢土石翻滾，北冥玄大是驚異，閃電不是都朝最高的地方擊落的嗎？正思量時，又有一道閃電劈在同一個位置，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隨著碎石的滾落顯露出來。洞中一聲沉悶的嘶吼傳出，聲音非常怪異，如同氣流急速通過產生的刺耳摩擦。

吼聲剛落，一條粗長的生物從洞中衝出，這生物絕不是蛇，因為它的身體臃腫而且前後一般粗細。怪物一出洞就有一道閃電迎面劈下，這怪物將巨尾甩過去擋在身前，閃電落在尾巴上，頓時被閃電擊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電光中北冥玄已經看清了這怪物的猙獰模樣，它足有6米多長，碗口粗細，身上布滿紫黑色的鱗片，樣子就和北冥玄剛才找到的一樣，油光發亮。脊柱的位置和腹部的兩側長著三排硬毛，都有二寸多長，頸部的位置上三排硬毛中各有一根特別的長，足有尺許，而且硬邦邦的已經可以稱為硬刺了。

整條生物看起來就像是被放大無數倍的毛毛蟲，最奇特的是這怪蟲的頭部，隱隱的居然有點像傳說中的龍形，只是無須無角。當然這是北冥玄腦中一閃而過的判定，換個人肯定說他胡扯的。這場雷電是沖這條大蟲來的，北冥玄說不出理由，但他堅信就是如此。大蟲昂起頭沖著天空嘶叫，果然，它就是通過從體內吐出氣流發出聲音的。

雷聲震響，一股天威壓向大蟲，閃電一道接一道地劈向大蟲，大蟲像蛇一樣盤旋起來減少受攻擊的面積，尾部又擋在了它的頭部之上，看來尾部是它的防禦武器，看似傷的不輕，大蟲卻混不在意。隨後大蟲身上散出一層紫色的光暈，光暈像一個護罩一樣把它罩住，閃電劈到光暈上，激起光暈一陣又一陣劇烈的晃動扭曲。眼看抵擋不住時，大蟲的頭從蟲尾后探出來，張開嘴巴，吐出一道細如蛛絲的乳白色液體，液體遇到空氣就凝成絲，絲無色透明，在大蟲的控制下形成了一個絲網，絲網又罩在紫色的光暈外，閃電繼續攻擊時，雖然不斷地將絲網化去擊碎，但威力就小了許多，紫色光暈已經可以勉強維持了。

北冥玄已經看呆了，這不是開玩笑吧？他見到的是神跡嗎？天空的烏雲已經稀薄了起來，雷電也從密集轉為稀稀落落，看來這大蟲的劫難就要過去了。北冥玄清醒了過來，如果這怪蟲是在渡劫，那麼渡過後它的實力肯定會更高一層，小焱就更不是對手，而且小焱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只怕是凶多吉少。北冥玄含怒摘下弓弩，趁他病要他命，看大蟲那疲憊狼狽的樣子，不乘這個時候給它一下怎麼對得起小焱？

終於雲散電消，太陽又露了出來，大蟲看起來也是強弩之末了，但是它的神情非常緊張，蟲頭總是向北面望。北冥玄疑惑，難道它已經發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