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手術室的醫生
「醫生怎麼樣了？」手術室的門一打開，范星急忙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最先出來的是位三十餘歲的年輕醫生，精幹短寸的毛寸頭，濃厚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戴著一副高度近視鏡，從鏡框中可以看到眼睛中散發著疲憊之意。
不難看出來連續幾個小時的手術，讓他實在有些疲憊不堪，這樣的手術是最考驗醫生的。
他沒有立刻回答，但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范星感到事情恐怕沒有這麼順利。
說話的功夫，手術室里連二連三的出來幾名護士，以及兩名醫生。
「情況不是太好，病人身體多處骨折，身體器官更是慘不忍睹，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這兩天了。」說話的是剛剛出來的醫生，他一邊說著，一邊摘下口罩，連續幾個小時的壓抑工作，讓他對於新鮮空氣特別的想念，雖然空氣中飄蕩著各種藥味，但是總好過手術室里的空氣。
范星抬頭看去，這位剛剛出來的醫生五十歲左右，黑白頭髮幾乎佔據了對半，滿眼的疲憊，眼角處有著很清晰的眼角紋。
當然這不是他所要關注的，他現在急於想知道裡面的人，到底怎麼樣了。
這位醫生雙手插在白大褂之中，眼睛掃視著面前的兩位年輕人：「病人的家屬在不在，是你們送過來的嗎？」
他的知覺告訴他，面前兩位身穿一身奇裝異服的人，不太可能是病人的家屬。
范星剛想開口，身後的黑狐拽了一下他的衣擺，走到他的前面：「醫生您好，我是病人的兄弟，現在還沒有通知家屬，有什麼事情告訴我就行。」
「沒有家屬？」那年老醫生猶豫著，好像要不要把病人的情況向他們提及。
「馬主任，要不！」年輕醫生突然開口，同樣身為特殊人群，雖然只是醫生，但是他了解這種感情，也見過這種場景。
在猶豫了一番，被稱為馬主任的老醫師，扶了扶他的高度近視鏡，面色有些猶豫的道：「那好吧，你們到我辦公室來，咱們隨意聊聊吧。」
他好像不善言辭，但是面對家屬病人之時，又不得不開口。
范星感激的向著那位年輕醫生點了點頭，以表示感謝，抬腳快步跟了過去。
這位馬主任的辦公室並不在這個樓層，這裡是大樓的三層，范星和黑狐自然不會多問，同時這位德高望重的老醫師，很明顯也不願意開口答話。
不知道什麼原因，那位年輕的醫生沒有休息，也是跟了過來。
眾人前後魚貫而行，向著走廊的右角處走去，那裡正是大樓的電梯處。
雖然距離很短，但是沉默下來，讓人感覺空氣也變得有些凝結了一般，特別的想做深呼吸。
很明顯馬主任不喜歡聊天，即使走廊之中，有著護士和醫生向那馬主任打招呼，他也象徵性的點了點頭。
也許感到空氣特別的壓抑，范星腳步慢了下來，靠向那位年輕的醫生：「多謝您了，要不然還真的沒辦法了。」
年輕的醫生看著范星，點了點頭：「不客氣，我了解這種感受。」
這個時候電梯口到了，門這個時候正好打開，電梯中幾個護士，用醫院車床推著一個病人。
身邊一個四十餘歲的婦人，緊緊跟隨著，眼睛之中的擔心神情，讓人看的特別的揪心。
病床上的人滿身的鮮血，陷入昏迷之中，在這個時候另一個電梯也是打開了，三名醫生戴著口罩，一身白大褂。
「錢交了嗎？不交即使到了手術室門口，我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沒法立刻手術。」說話的是其中一名醫生，因為帶著口罩說話，無法看到他的面貌。
已經見慣了這些，馬主任也沒有打算和他們打招呼，他準備抬腳走進電梯，免的見到熟人還要開口說話。
在這個時候這幾人才發現馬主任，他們的身體不由的低了低，帶著恭敬的語氣：「馬主任好！」說話的同時腳踏出了電梯，身體站到了電梯外的側面。
最後一個出來的醫生，更是伸出手按住了電梯的開門鍵，讓電梯的門不至於馬上會關上。
馬主任什麼也沒有說話，只是隨意的點頭，就向著電梯裡面走去，范星和黑狐隨著他走進電梯。
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馬主任按了一下十三，電梯的數字在一下下跳動著，只是沒有人開口說話。
在短暫的電梯運行之後，電梯門再次打開，上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他戴著黑色口罩，身穿一身黑色外套，黑褲子，隨意的看了一眼電梯中的眾人，再看了一眼電梯中的數字。
他的手慢慢的伸向電梯數字按鍵，伸的方向同樣是十三，但是在經過一瞬間的猶豫之後，他按了一下十四，電梯門再次關上，電梯開始運行向著目標樓層升去。
這次電梯沒有再被打開，直接升到十三層，數字按鍵滅掉，電梯門打開，幾人下了電梯。
范星走在最後面，在電梯關上的時候，他看見這一身黑衣服的人，在打量著他們。
因為急著聽結果，范星沒有再繼續觀察他，看著馬主任等人的身影，快步跟了過去。
馬主任的辦公室在走廊中間的位置，二人跟著他走進去，那青年醫生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進入。
「小賈呀，你不去做自己的活，到我這裡做什麼？」馬主任剛坐下，就看到他站在門口猶豫不決的樣子。
本來是想聽結果，這老醫生突然呵斥自己的下屬，讓范星不由的抬起頭，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馬主任，剛才畢竟是這位賈醫生和您一起做的手術，我就請他一起過來了，真是不好意思。」
范星本來是沒有往這面方想，此時看著這位年輕的醫生，他總覺得這醫生肯定有話說。
「對，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賈醫生您快這面坐。」黑狐本來想要坐下，自己的兄弟這麼說，他自然也是意識到了，站起身把賈醫生迎了進來。
馬主任把口罩放進白大褂口袋裡，沉默了片刻，輕聲咳嗽一聲：「情況剛才已經簡單的和你們說過了，現在病人的情況很不好，你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還是那句話，這可是生死大事，本來做手術必須要家屬簽字的，但是我們院裡面，也是第一時間接到了命令，所以才會讓我親自動手。」
「也許你們還不知道，這場手術並不是我和小賈兩個人，是整個院內的專家，之所以沒有和你們相見，也是考慮多方面。」
就在他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門外響起了「砰，砰」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