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燧發槍
郝仁回到自己的帳篷中,立刻對霜兒道:「霜兒,給我拿紙筆來。」霜兒不解地道:「大哥不是要睡覺嗎?要紙筆做什麼?」郝仁笑道:「我是懶得跑這一趟才這麼說的,才睡醒哪來的瞌睡啊,快去吧!」霜兒禁不住笑了起來,應了一聲,快步下去了。
郝仁站在原地,面露思忖之色,他在腦子裡理著思緒,回想當初讀書那會兒和大家搗鼓的原始火器的事情。原來當初郝仁還在學校讀書的時候,課外興趣便是和一幫狐朋狗友仿造復原原始的槍炮!郝仁現在還清晰地記得,他和幾個同學的第一件作品就是復原的燧發槍,郝仁很想將燧發槍製造出來用以加強明軍的戰鬥力。
燧發槍聽著也很原始,很多朋友會說,不就是老家山裡的老農民用來打兔子大野豬的火槍嗎,那東西能有多大用處。是啊,在現代社會,燧發槍是原始的不能再原始的東西,可是在這個時代,燧發槍絕對是非常先進的裝備。燧發槍,本質上只是在火繩槍的基礎之上改進了發火裝置而已,由火繩點火改變為擊錘撞擊燧石的自發火。不過就是這點改進,卻克服了火繩槍的主要缺點,簡化了發射過程,提高了精度和射程以及威力。在歷史上,燧發槍一出現,便獲得了各國軍隊的喜愛,之後一直裝備部隊直到十九世紀中葉。
霜兒拿著筆墨紙硯快步進來了,將筆墨紙硯在桌子上鋪展開,隨即便恭立在桌旁。郝仁收回了思緒,走到桌子前坐下,提起毛筆,稍作思忖,便繪畫起來。郝仁用不慣毛筆,顯得有些費力,霜兒在旁邊見此情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
郝仁費了半天勁,總算畫了一副燧發槍的圖樣出來,禁不住吐了口氣,嘀咕道:「這毛筆用起來真他媽的費勁!」放下毛筆,對霜兒道:「霜兒,給我抓只大公雞來!」霜兒驚訝地大睜著雙眸,不過對郝仁唯命是從的霜兒姑娘卻毫不猶豫地應諾一聲便奔出了帳篷。沒過多久,公雞喔喔喔喔的叫聲便從外面傳來了,緊接著,就看見霜兒抱著一隻尾羽豐茂的大公雞進來了,道:「大哥,我把公雞抓來了!現在該這麼辦?是要殺了它嗎?」
郝仁走到霜兒面前,笑道:「什麼殺了它!你當我是要吃雞啊!」霜兒眨著眼睛,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
郝仁伸手在大公雞的屁股上摸了起來,摸得公雞喔喔直叫。霜兒見狀,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臉孔竟然緋紅起來了,雙眸之中也蕩漾出了一些難以言喻的神采。
郝仁喜道:「這根不錯。」說著便用力一拔,從公雞的屁股上拔下來一根粗長的尾羽,公雞疼得一個勁的叫,扑打著雙翅想要掙脫霜兒的控制,然而卻被霜兒牢牢地抱住,根本就掙不脫,很快便重新安靜下去了。
郝仁拿著尾羽走到桌子前坐下,沾了沾墨子,試著畫了畫,感覺比毛筆好用多了,不禁笑著點了點頭,開始集中精力繪畫起來。霜兒一副十分驚訝的模樣,她還從未見過有人用雞尾來作畫的呢!霜兒抱著大公雞湊上前去,只見郝仁在那個完整的火槍圖樣周圍又陸續畫出了許多構件的圖樣。霜兒並不知道那些是燧發槍的分解圖,只覺得莫名其妙莫測高深。
郝仁花了一個多兩個時辰終於完成了,拿起放下雞毛筆,拿起圖樣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嘀咕道:「這燧發槍的威力應該遠遠超過了火繩槍了!」想了想,對霜兒道:「去把桑達給我叫來。」霜兒應諾一聲,快步下去了。郝仁則重新坐下,拿來一張空白的信紙,拿起他發明的雞毛筆在信紙上快速書寫起來。
郝仁剛剛寫完,霜兒便領著桑達快步進來了。桑達一見到郝仁,立刻抱拳問道:「大人,您叫我?」
郝仁問道:「我這裡有沒有鐵匠?」桑達抱拳道;「有的,每個百戶手下都有十幾名擅長鐵木活計的官兵。」桑達說的這種情況,其實是明朝軍隊一個不成文的做法,軍隊在編成的時候,往往會在每個百戶手下編製十幾個甚至更多擅長鐵器和木器工藝的官兵,這主要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打造和修理兵器鎧甲之用!
郝仁點了點頭,道:「那就好。」隨即將剛剛寫好的那張信紙遞給桑達,道:「立刻去給我把東西準備齊全,軍營里要是沒有,就去城裡買。」桑達接過信紙,看了一遍,見上面寫著上等鑌鐵、火藥、燧石等物,便抱拳道;「大人,這些東西都屬於軍需物資,軍營里全都有準備。」郝仁喜道:「那就好,把東西準備妥當,然後挑選幾個最好的鐵匠到我這裡來。」桑達抱拳應諾,立刻下去了。
霜兒好奇地問道:「大哥,你是要打造圖紙上的這種火槍嗎?」郝仁點了點頭。霜兒不解地道:「可是,可是軍營中已經有那麼多的火槍了,大哥為何還要打造這種火槍?」郝仁笑道:「那不一樣!這種火槍叫做燧發槍,可比那些火繩槍厲害多了!」霜兒感到有些難以置信,不禁看了一眼圖紙上的火槍,實在是沒感覺那火槍能有多厲害,心裡不禁好奇起來。
門口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兩個人不禁朝門口看去,只見副千戶龐洪興沖沖地走了進來,朝郝仁抱拳道:「大人,經略大人在得到我們的報告之後十分高興,對大人大加讚賞呢!」郝仁笑了笑,倒也沒感到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這不過是小小加強了一點火繩槍的威力罷了。而那火繩槍到此恐怕也已經到了極限了。火槍的下一步發展,還要看燧發槍的。一念至此,不禁道:「那不算什麼?我正打算試製一種新的槍械,威力可比火繩槍強得多了!」龐洪大感震驚,禁不住問道:「這是真的嗎?」郝仁笑道:「等製作出來你就知道了!」龐洪聽到郝仁這麼說,只感到心癢難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