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與雲霄的約定

當然，有的事情在做決定的時候很容易，基本上心一橫，牙一咬，就算是過去了，但真當要面對起來的時候，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在江長水決定要與嫦玥兒結為道侶的第三天，他與雲霄突然在治水大營之中的物資倉庫里不期而遇。

兩人是因為什麼原因而來的暫且不提，總之遇到了，也不能裝得和沒事人一般。

雲霄和江長水站在倉庫營帳之中相顧無言，沉默許久之後，最終還是雲霄先開了口。

「元法道兄......」

不過，在這個江長水即將與別人結為道侶的時間節點上，縱使心中有千般思緒，萬種眷戀，雲霄也不知道該如何道出口來。

最終，那千千萬萬的心事到了嘴邊，也只剩下了一句帶著三分迷惘，三分不解，三分委屈，和一分喜愛的「元法道兄」而已。

雲霄的這句話既簡單又複雜，看似只是尋常的打招呼，但其中蘊含著的情緒，卻連江長水這種對情感不是很擅長的人都輕易聽了出來。

雖然在決定要迎娶嫦玥兒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但真當遇到了雲霄之後，江長水還是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他和嫦玥兒之間的事情，他知道，嫦玥兒知道，但云霄不知道，而江長水偏生又不能向雲霄說出自己的苦衷。

這無疑是一件非常為難的事情。

「多日不見，雲霄師妹可還安好？」

江長水沒有刻意去迴避雲霄的視線，而是以一種十分坦然的態度，與她對視到了一起。

修士的靈識感覺何其敏感，尤其是江長水和雲霄這樣的太乙境大修。

雖然僅僅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眼神，但雙方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很多東西。

江長水從中看到了雲霄對自己的好感與憧憬，而雲霄也在此看到了江長水對自己的喜愛。

兩人互相喜歡其實早就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實，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雲霄才不能理解江長水為什麼會輕易就要和一位才認識十年的汜水神女結為道侶。

明明是互相喜歡著的兩個人，明明是她先認識的江長水，但為何偏生就出現了這種她完全不能理解的展開？

而那位汜水神女，雲霄其實也見過幾次，雖然容姿和能力都沒得說，但與自己相比，最多也不過就是相差彷彿罷了，完全不是那種可以輕易完勝自己的對手。

所以雲霄才會覺得很委屈。

既然她與那位汜水神女根本就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的差距，那為何元法道兄會那麼突兀的選擇與汜水神女結為道侶呢？

是自己對於感情這件事情有什麼誤解嗎？

「我好不好，道兄這不是看到了嗎？」

雲霄十分難得的說出了一句有些俏皮的話，換做是以往，她就算再不冷靜，也能維持住自己溫和平靜的一面，但這次在江長水面前，她卻不知為何，總是無法掌控自己的情緒。

「......」

聽了雲霄的話之後，江長水不經意的避開她那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

「有些事情，或許並不像師妹想象中的那樣......」

「畢竟，就算是吾輩修士，也總有身不由已的時候。」

江長水這是在暗中十分隱晦的提點雲霄，暗示他與嫦玥兒的關係現在並非是像雲霄想象中的那樣，看似十分隨意的就結為道侶了。

但是這件事情江長水又不能明說，所謂身不由己，指的就是暫時不能和雲霄解釋這件事情的緣由。

嫦玥兒的身份十分敏感，特別是放在現今治水大業即將全盤展開的這個節點，更是不能輕易透露的。

三教六聖或許不會在乎嫦玥兒的身份，但是他們卻會在乎治水大業的功德和氣運。

不管是為了嫦玥兒的安全著想，還是為了治水大業的順利展開，江長水都只能將她的身份暫且隱藏起來。

待到治水事畢之後，才能和雲霄解釋清楚。

但這兩句話聽到雲霄耳中，卻又變成了完全不同的意思。

她能從江長水的這兩句話里聽出他有苦衷，而他與汜水神女結為道侶這件事，似乎也是因為一些不能說出來的隱秘。

雲霄從來都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女子，所以在聽得江長水說出了「身不由己」四個字之後，終歸還是有些釋懷了。

江長水既然都說到了這一步，那她自然也不會繼續追問下去。

畢竟這種事情，假如他能夠告訴自己的話，估計剛才就已經直接說出來了，而不會如此婉轉的說出身不由己這樣的話。

而既然不能告訴自己，那想必是有著他自己的苦衷。

但即便如此，雲霄也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感情。

與她那平靜淡定的外表不同，雲霄的內心是充滿了火熱和激情的，雖然是太乙境的大修，但她在對待感情方面，遠比對待修行要來的重視。

一如她為了自己的兩位妹妹，毅然舉起混元金斗，直面太上教主和元始天尊兩位聖人一樣。

她對於感情，其實看得比什麼都重！

「道兄既然不方便說的話，那不說也是可以的。」

「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像知道。」

雲霄再次奮起直追，將目光對上了江長水的視線。

「道兄如果有得選的話，是否也會將雲霄考慮在內呢！」

雲霄這熾熱而直接的目光，還有這直抒心意的發言，幾乎在瞬間就把江長水給搞蒙了。

你說你頂著這麼一幅含蓄平靜的面孔，說著如此爆炸性的話語，難道就不覺得違和么......

雖然心裡在這樣吐槽，但云霄的這份表態對於江長水來說卻是不折不扣的好事。

有這句話在，他基本上就能夠判定出雲霄對自己的感情已經達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所以說，別人女方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江長水還慫什麼呢！

不就是直球嗎？誰還不會呢！！！

江長水深深的看了雲霄一眼，隨後便十分真誠的回應道：

「不需要如果，我的答案是會！」

「但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必須在完成治水功德之後。」

「如果等到治水完成之後，雲霄師妹還能保持這般心意的話，我江長水必定會給師妹你一個交代！」

「是嗎？」雲霄聽了江長水的答覆之後，嘴角立刻就情不自禁的上揚了起來。

「那師妹我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