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夜半驚魂
次日早上，老娘早早起床準備了早飯。直到太陽升得老高，老娘才敲門叫胡四毛起床吃飯。
胡四毛睡眼惺忪，在床上翻了幾下。昨晚睡在這張床上，感覺倒有幾分舒適。
自己之前睡的都是席夢思啊，鋼絲床啊之類的，軟軟的床睡起來腰總是很痛，現在忽然睡這個木床，覺得還格外的舒適。
晚上躺在床上，開始半天睡不著。這個雞毛城的夜晚，除了狗叫聲之外，老是有一些幼兒半夜哭哭啼啼的，連著哭幾聲就突然停下來了。
然後又是幾聲狗吠，這狗吠聲嗚嗚的持續一陣子，忽然又是寂靜一片，連蟲子的叫聲都沒有。
半夜的時候，胡四毛很想起來再去看看院子石桌上那面布，可是還是有些害怕的，不敢出去。
老娘在隔壁睡著，呼吸聲均勻，偶爾還說夢話，打呼嚕。
這樣子一直到半夜，胡四毛才準備睡去，正閉上眼睛，外面院子那又是一陣笑聲，然後唧唧歪歪的說了一通話。
他豎起耳朵，坐起來聽，還是沒有聽清楚說的什麼。
但是這笑聲分明令人恐懼。
「砰」！！
胡四毛聽到聲音，猛地一回頭看窗外，一個黑影掠過。這黑影像是夜貓子，又不是很像。但是又有點像是一個人的身影，可是人的身影沒有這個小。
一會兒又聽到是腳步聲，聲音漸漸遠去！
笑聲也慢慢地消失變淡。胡四毛這才倒頭便睡覺，心裡突突直跳，這雞毛城太陰森恐怖了。
幸好身邊有老胡四毛的那面招魂幡放著，這才令他稍微的寬心一些。
老胡四毛死之前還說這招魂幡聚集眾多陰魂氣力，必要的時候還是可以辟邪的，看來真的得用一用了。
等叫聲遠去，胡四毛才沉沉睡去，半夜儘是做夢，而這些夢卻離奇古怪的，唯一一點相同的就是，每個夢裡都會出現那塊布！
看來這塊布一定有問題！但是為什麼就偏偏出現在他的夢中，而且每個夢中都會出現！
現在沒有人能解釋這個問題！
天剛剛亮，胡四毛就醒了，聽著隔壁的老娘起床聲音，便裝作不知道的，看看這個朝代的人早上都在幹什麼，是不是跟自己之前一樣的，早晨起來去跑步，繞著野狗壩跑，或者是早晨起來在小區鍛煉。
老娘咳嗽了幾聲，打了個哈欠，便開了門，從窗戶上的影子看，老娘是在伸懶腰。
胡四毛想著是不是準備起床，活動一下筋骨，不是說要去謝利停那小子家去問問老爹的消息么，起來清理一下便好去看看。
當下便叫了聲娘。老娘沒有回聲。
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回聲，他便兀自躺了下來，心想這個謝利停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等一會自己見了該怎麼去應付。
最主要是不明白自己身上這個少年之前是如何的性格，有什麼不同與自己的。
打一個陌生的仗會死得很慘的！
目前還是走一步看一步，最熟悉自己的當然是老娘，只要她沒有說什麼，其他人也不會怎麼說的。
看來得多試探一下老娘的口氣，關於之前的那個少年的！
這樣子猶豫了許久，老娘就過來敲門了。
老娘在外面唧唧歪歪了幾聲，喊胡四毛起來吃飯，太陽都升得老高了，一會還得去拜訪謝大叔的。
胡四毛這才起來，老娘都已經把菜端到桌子上了。又是院子的石桌上！
只不過那面布卻不見了！
胡四毛洗漱之後，便圍過來。老娘問他昨晚睡眠如何，他支支唔唔，說道：「還是不錯的。」說完瞟了一眼老娘，之間她額頭上有一塊血痕，雖然老娘把頭髮弄了點下來放著，試圖遮住這血痕，但是還是被胡四毛給看到了。
老娘有意迴避，不跟他對視。說道：「趕快吃了，咱們就一起去。」
胡四毛見老娘不提額頭上的血痕，自己也不問了。
一個人要是想跟你說他內心的事情，你不問他都直接說了。
但是要是一個人不想說的話，他如何都不會說的！
此時胡四毛的老娘就是如此！她沒有給胡四毛說，也不打算說！
二人用畢早餐，老娘去刷碗，胡四毛便在院子裡面轉了一下，見老娘裡面去了。他便出了院子，去昨晚女子呆了的樹那看看。
他在樹的後面朝自己的房子，已經院子中間的石桌看來，這下很是吃驚。
樹正對著院子門口，跟自己屋子大門成一條線。
這的確有些令人吃驚，但是這又是為什麼？
他在樹周圍轉了一圈，發現不遠的地方，有一棵樹上面有些刀痕，上面還有些奇怪的圖形。
圖形外面是一個圓圈，裡面有個「十」字，這是什麼意思呢？胡四毛琢磨了一下，不得其解。再有看了一下周圍的幾棵樹，同樣發現上面刻了幾個這樣子的圖形。
但是唯獨這昨晚女子呆了的地方沒有這樣子的圖形！
詭異的笑聲，奇怪的圖形，這是什麼意思？
自己家門口的這棵樹為什麼跟院子中的石桌，以及自己家的門正對一條線，還有自己看到的那個奇妙女子，到底是誰？
這些疑惑在胡四毛的內心像堆滿的貨物一般，堵塞得很。
當下便是跟老娘一起，去謝利停那小子那，看能得到什麼情況。正猶豫著，老娘從屋子裡面出來了，見他在樹這裡，臉色馬上一驚。
胡四毛也注意到了，笑著說：「娘，怎麼了？不舒服么？不舒服的話我們就改天去吧。」
老娘笑了笑，說：「沒有關係的，你怎麼去那裡了，我看到你能走到那去，心裡很吃驚又很高興。」
胡四毛過去扶著老娘，站在老娘的身邊，發覺自己比他高了一個頭，便擁著老娘，說：「娘，我們這就過去吧。我把門鎖上。」
老娘就應了他。胡四毛鎖門的時候，分明感覺到老娘在後面盯著他的背看！
回過頭來，老娘笑笑不再說話。二人這才出了院子，又把院子的木柵欄拴上，這才繞了幾個巷子，到了正街上。
此時的雞毛城才熱鬧起來，街上人來人往，小販叫賣聲此起彼伏，一些小屁孩在人群中穿來穿去，正在你專心的看東西的時候，就會出現一個小屁孩猛地把你一推，然後呼的就跑得不見人影的。
小屁孩就是喜歡這樣子的玩。
雞毛城的早晨絲毫不遜於野狗壩，如果硬是要說出個牛逼閃閃的來，那麼能說雞毛城牛逼閃閃之處就在於這裡一色古香，沒有辦法，在古代而已。
這個集市上，當然還有一些黃花大閨女，清早起來在街上打望當時的帥哥的，都是看著看著自己的臉都紅了，便兀自掩口悶笑，等帥哥走過了，這才迫不及待的回過頭來，在人群中尋找。
可是此時的帥哥都不知道消失在人海的什麼地方去了。
胡四毛扶著老娘在集市上慢慢的走著，老娘也走得很慢，似乎不大急於去見謝利停的老爹，這倒與之前幾天老娘一直要去看看謝老爹成了鮮明對比。
走到一個賣禮品的店門口，老娘猶豫了一下，說道：「四毛，我們去你謝老爹家，要買點東西，咱倆進去看看吧。」
「我聽娘的。」胡四毛說著便扶著老娘往店鋪裡面走。
正此時，街上的人喧嘩起來，路人紛紛退避兩旁，胡四毛便一下子把老娘扶到牆角邊靠著，自己擋著老娘。
「駕。。。。駕。。。。。。」很遠之處便聽得見這騎馬聲！
緊接著一批全身白色駿馬，疾馳而過！胡四毛還沒有看清楚馬身上的人的模樣，人隨馬已經消失在街的盡頭了，只有地上的灰塵濺起，一溜煙似的！
速度之快，似乎沒有什麼能夠比得上！
人群之中開始有人罵起來了，說這騎馬的趕著投胎似的，騎得這麼急。
不一會兒，後面又來了一匹馬，這次的馬比前一匹馬的速度慢一些，馬上之人穿著紅色衣衫，不過是女扮男裝。
此女邊抽打馬身，邊「駕」的叫道，還時不時的向後面看去。那樣式似乎在看後面是否有人追來。
同樣是一下子就消失在街的盡頭，掀起一地灰塵。
這次人群一下子合攏在一起了，兩旁之人一起的向人馬消失之處看去，又是紛紛議論！
胡四毛心想，這架勢跟自己看的電視劇一樣的，市井小民就喜歡看這些熱鬧。
老娘在牆角也看到了飛奔過去的人馬，抓住胡四毛的手，手上不禁直冒汗。
人群漸漸散去，胡四毛這才記起還要買禮品，當下便對老娘說了這事情，老娘哦了一聲，回過頭一看，店鋪門都關上了，而且一排房子都關上了門！
此時的胡四毛越是覺得這雞毛城神秘兮兮的，自己彷彿是來到這個朝代來尋求刺激一般。
兩人看到這裡，胡四毛說：「娘，我看咱們就不必買什麼禮品了，直接過去也好，謝老爹不會埋怨我們孤兒寡母的。」
老娘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那只有這樣子了。」沉思了一下，又說：「今天在街上的事情，千萬不要跟你謝老爹說。」
胡四毛看了她一眼，發覺她額頭上的血痕居然變色了，鮮血一樣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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