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懷孕了？
林余低聲說，「那不是這點東西，多的可以裝一卡車的東西，樣樣都價值不菲。加起來都幾百萬了。」
「什麼價值不菲？什麼幾百萬？跟這家商場比起來，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媽，你怎麼會忽然想要這些東西？」她的母親雖然早早就退休在家，也時常會跟鄰居打打牌什麼的，但並不是那種驕侈淫逸的人。
像是這樣的奢侈品，根本就不會用。母親一直，覺得花那麼多錢買那些華而不實東西的人，簡直是有毛病。
林余的話林母一下子就炸了，「你居然問我要這些東西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日子了嗎？」
林餘十分茫然，「什麼日子？」
「當然是九月！我再過一個星期就是九月了，小顏也要來了。」
林余愣了一下，而後一拍自己的腦袋，才想起來紀心顏就要來了。
紀心顏是林母遠房表姐的女兒。
兩家的關係本來就很遠了，所謂的遠房表姐，也真的很遠了，是屬於那種拿出族譜，向上翻多少輩兒才能找到一絲關係的。
再加上這位表姐後來嫁到了北城，平時的時候很少的來往。
但是，紀心顏不一樣，她說她很喜歡封城，因此每年九月份的時候都會來這裡住上一段時間。
她的母親雖然平時對她嚴厲了一些，但是對紀心顏卻很好。
「……小顏是千金大小姐，她是住慣了大別墅的，每次來就跟我們住在這樣的小套房，就已經夠委屈了。以前沒有能力也就算了，現在有能力了，我可不就是想為她置辦一些東西，讓她住的舒服嗎？
你別在我面前說什麼奢侈品不奢侈品，那東西在小顏看來都是她平時用的都不想再用的玩意兒，我已經覺得很虧待紀心顏了！」
聽著林母喋喋不休的那一番話，林余忍不住的打斷，「心顏不會在意這些的。要是真的在意的話，根本就不會來封城，也不會跟咱們家來往。」
林母越發的氣惱，「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小顏在意這些，就不會跟咱們家來往？你這是說人家小顏是嫌貧愛富的人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是說心顏本來就是千金大小姐，她出身富貴，從小就見慣了好東西。她會來，願意來，是單純的喜歡這裡，喜歡咱家的人，而不是為了什麼富貴的享受。」
「小顏可不是就是喜歡家裡的人嗎？」說這話的時候，林母有一種隱秘的快樂，很快的又板起臉來，「你別給我東拉西扯的這些，我就問你那些東西你讓不讓我帶走？」
「不讓。」
「林余！」
林余輕聲說，「媽，真的不行，真的不行。這樣吧，你要是覺得虧待了小顏，那我去跟她解釋，好不好？」
林母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不好！林余，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小顏面前搬弄什麼是非，讓她以後再也不回家裡的話，就別怪我這個做母親的對你不客氣！」
林余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媽，難不成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嗎？」
「你在我心裡就是這樣的人！」林母滿心的怒火，她口不擇言，只要想到紀心顏今年還要跟往年一樣，看到這個家裡的寒酸，她的心裡就十分的難受。
她真的恨自己，為什麼這麼無能。但是她更恨林余不肯讓這個家好一點！
林余難以置信，眼眸里有著明顯的受傷，「媽！」
林余卻無視了林余的難過，她不管不顧的說，「你少叫我！既然你不肯讓我把東西拿走，那好，這一次小顏要來需要到的東西你給我準備！
還有我已經沒有錢了，拿一些錢回來！你要是不給的話，我就親自去封家，找封墨寒要。我不信我這個岳母朝他借點錢用一用，他能夠拒絕！除非，他也不要臉了！」
說完之後，林母就甩開林余的手，從辦公室里大步的離開。
林余沒有去追。
她慢慢的在回沙發上。
她用雙手掩著自己的面容，身體蜷縮著，心裡又是蒼涼又是難受。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麼要這樣的對她。
林余發誓，自己真的真的已經儘力了。
難受嗎？也算不上特別難受，畢竟這二十五年了，林母的偏心和不講理，她怎麼也都習慣了。
但，要是說真的一點都不難受，那又是自欺欺人的，那個這樣逼她指著他鼻子罵的人是她的母親呀，是她這輩子最親最愛的人啊。
林余獃獃的坐在沙發上，腦子裡充斥著亂七八糟的想法。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從辦公室里走出來。
剛走出來，就看到守在門口的負責人。
負責人看到林余立即迎上來問好，並向她彙報了一些商場的事務。
林余其實不是很能聽懂，她到底沒有接觸過管理方面的事，但依舊認真的聽，她的記憶力很好，哪怕只是這樣聽著，也能夠記一個大概，等她回去之後，就將聽到的內容整理成一份文件，讓嚴竟幫她看一下。
這是她能夠想到唯一的辦法了。
彙報結束之後負責人又說，「還有一件事需要向林總請示。這個月的工資可以正常發放了嗎？」
林余呆了一下，「這個月的工資還沒有發放嗎？」
負責人說，「按照規定發放工資的時候需要您簽字。您比較忙，也一直沒有來商場，就拖到了現在。」
事實上要不是今天那位林女士來這邊鬧騰，讓他意外的知道了林余的電話號碼，只怕工資還得拖欠下去。
林余不知道這一點，她連忙說道，「那我現在就簽字，麻煩你先把大家的工資發下去。」
「謝謝林總，真是多謝林總的體諒。」
商場的事情處理好了之後，林余就離開了。
既然下午曠了工，她也沒有打算再去封氏。
林余看了看時間，去公交站牌處等車。
從這裡到封家有很長的一段路，如果乘坐公家車的話，差不多要兩個小時，下了公交車之後還要再走上一段距離，大概又需要半個小時，等到了封家也就跟她平時下班的時間差不多了。
林余知道，有人會說，她為什麼不打車回去？
林余想說，因她他窮。
她有著被封城無數女人所羨慕的身份，卻依舊是一貧如洗，貧窮無比。
打車回去最少需要花100塊以上，太多了。
她捨不得。
哪怕她的生活這樣的艱難，她也不曾怨過誰，如果一定要說怨誰的話，那一定是要怨自己。
她已經二十五歲了，還有幾個月也就二十六歲了，在她這麼大的年紀，早就有人功成名就。
這些人不見得個個都是富家子弟，一些出身貧苦的人照樣成功，所以，窮是她自己造成的，怨不得任何人。
……
林余算了手中的錢，精挑細選了一堆東西，送回林家。
除了，這些還準備了一萬的現金。
還好，她已經在封氏集團上班了。
封氏集團的薪資待遇一向很好，又剛發了工資不久，畫室那邊也打過來一些錢，這才讓她能夠拿出一萬塊。
林母看到他送回家的這些東西並不滿意，她隨手的翻著，用一種很嫌棄的語氣說，「這麼點東西嗎？真是白養了你這麼多年。」
林余咬著下唇，「媽，我真的已經竭盡所能了。」
林母呵呵了兩聲，不陰不陽的說，「你這說，誰信呀？你可是豪門的少夫人。出手這麼寒酸，對自己的母親這麼刻薄，你也不怕說出去被人笑話。」
林母喋喋不休的念叨著，每一次每一句都是嫌棄林余給的太少。
一旁的林啟凡聽得不耐煩，「好了媽，不要再念了，我這個妹妹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說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她還不是我行我素嗎？白眼狼就是白眼狼。你還能指著她什麼？」
林啟凡對林余的不滿是由來已久的。
原本，他以為能夠仗著妹妹加入豪門，在外邊作威作福，威風八面，不曾想這簡直是做夢。
在這件事上，林余防備的他死死的，尤其是上一次之後，只要想到自己好處沒有撈到多少，反而有了諸多的限制，他心裡就特別不爽。
顯然林啟凡並沒有想到，他現在住的這個四室的房子以及開的那輛價值幾百萬的豪車和每個月5萬的家用都是林余給的。
林母也一樣的，她跟自己兒子的看法一樣，兩個人合起伙來，將林余說的一文不值。
哪怕林余已經習慣了，可是再聽到這些話，也依舊覺得扎心無比。
林余真的很想說，她沒有更多，真的沒有。
要是有的話，她不會吝嗇的，因為，他們是她的母親和哥哥啊。
但是，林余又知道，其實自己根本就不用說的，說的再多也沒有用。
要是理解她的人，哪怕她一句不說，對方也能夠理解她，要是對方不能理解她，那就是她說破嘴唇也依舊的不能夠理解。
她的母親和哥哥就是那個不能理解她的人。
林余覺得有些心冷，她不想再留下去了，跟母親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要離開。
林母說了一句，「不在家吃飯了嗎？」
「不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林啟凡哼了一聲，「她要走就讓她走的吧。人家已經是少夫人了，看不上咱們家的粗茶淡飯也是理所當然的。」
聽著哥哥陰陽怪氣的話，林余的臉色不由得一白，她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拎起手提包離開了。
而，她的背後依舊是哥哥的不滿和母親的數落。
……
嘔……
又是一天清晨，林余早上在浴室洗衣服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些反胃。
她連忙將嘴巴里的漱口水吐了出來，又連拍了幾下胸口，這才覺得好一些。
她眼皮抬起來一些，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無比，眼瞼下都是濃重的漆黑。
已經很久沒有睡好覺了，胃口也很差，總覺得胃裡像是被什麼頂著。
林余知道自己的狀態很糟糕，卻無能為力，不知道要怎麼改變。
她想，過一段時間總是會好起來，在她好起來之前，她還可以用妝容將自己的疲憊都遮掩起來，不讓第二個人發現。
……
「少夫人，早安。您怎麼不多睡一會。」
小風元氣十足的跟林余打著招呼，昨天晚上主宅那邊傳來消息說，封老太爺要跟朋友出去垂釣，這幾天不在老宅居住。
林余難得可以留在風居院用早餐，再加上今天有事星期天，小風還以為林余會睡個懶覺。
林余笑著說，「習慣了，到了這個時間就睡不著了，倒不如從床上起來。」
「也是。少夫人，您坐一會兒，早餐馬上就好。」
小風怕林余餓肚子，急忙進了廚房，很快就將早餐弄好。
見到林余正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欣賞窗外大片的月季花忍不住說道，「少夫人，你很喜歡月季嗎？」
林余說，「月季是挺不錯的，但是我更喜歡玫瑰，紅色的玫瑰。」
「我覺得紅玫瑰也很好看，這樣吧，一會兒我就找來花匠，請他風居院的月季花換成紅色的玫瑰，等到了玫瑰花花期的時候，少夫人就能夠在客廳里欣賞玫瑰花了。」
林余拒絕，「不用了。我要是想看玫瑰花了，就讓你去大花園裡摘一支回來就好了。月季花其實也挺好的，不用換。」
她想起了在游輪盛宴上，在雲姐的房間里收到的那一支紅玫瑰。
那樣的火紅又熱烈就像是，就像她對封墨寒的愛一樣。
她也是因此才喜歡玫瑰花的。
然而，不管她怎麼努力，在她離開游輪的那一天，那一支玫瑰還是枯萎了。
這就好像，預示著她的愛情也會走到這一步一樣。
有時候，林余也在想，愛情到底是什麼。
她想了很久，覺得愛情大概是，在芸芸眾生中，我只能看到你，也只想屬於你。其他的人就是再好，終究不是你。
就跟眼前的月季一樣。
其實月季花也很好，美麗奪目，絢爛多姿，香氣襲人，只是再好，再像也終究不是玫瑰花。
小風盛了一碗魚片中放到林余的面前，「這是我一大早去大廚房挑的魚，可新鮮了，回來宰殺之後，又趁著鮮活，片進砂鍋里。之後再調味，真是又鮮又嫩，還特別滋補，您快嘗一嘗。」
「好。」林余聽著小風的描述頓時有種想流口水的感覺，她也感覺有些餓了，端起白瓷小碗，正準備喝的時候，只覺得一股腥味兒，衝進她的呼吸里。
反胃的感覺傳來，她急忙的將小碗放下，彎著腰連連都嘔了好幾次。
好不容易緩過來，一轉頭，又聞到魚片粥傳來的味道，那股噁心反胃的感覺再一次傳來。
「嘔……」林余捂著胸口，又是一陣乾嘔，她啞著嗓子說，「小風，快將粥端走，好腥了，我受不住這個味道。」
小風被林余難受的樣子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她看著那碗粥，急急忙忙的說的，「這魚是新鮮的呀，也沒有什麼腥味兒啊。」
說著，怕自己搞錯了，就將碗端起來喝了一口。
帶著微微鹹味兒的新鮮，味道很好呀。
林餘一點胃口都沒有了，擰著眉頭，「可能是最近我的腸胃不怎麼好。聞到這種味道才不舒服的。」
「那要不要醫生過來看看？」
「不用，就是一些小病。」
「可是……」
「真的沒關係的，再說了，我也不想在所有人眼中成了一個體弱多病的人。」
聽到林余這樣說，小風才沒有堅持，她明白林余的顧慮，林余在封家沒有依仗，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要是讓所有人覺得她連身體都不好的話，那在封家更待不下去了。
「那少夫人一定要多注意呀。可不能仗著年輕不當一回事兒。」
「放心吧，我其實還好，只是腸胃不舒服，這才聞不了魚腥味。」
「嗯。」小風見到林余似乎真的沒事這才放下心來，她有些遺憾的說，「真是太可惜了。」
林余夾了一筷子酸辣筍菜，咬了一口饅頭，隨口的問道，「有什麼可惜的？」
「當然是可惜，少夫人只是腸胃不好了，要是懷了身孕的話，那才是真的好。」
小風滿臉的憧憬，但是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大少那樣的厭惡少夫人，連看都不肯看她一眼，又怎麼可能會跟她同房呢？
夫妻之間沒有親密的相處怎麼可能會有身孕。
小風只是無心之言，然而，聽在林余的耳中卻有了一種被雷劈到的感覺。
她忽然的想起來，經歷了那一夜的混亂，她太慌張了，又太絕望了，以至於根本就沒有想起吃避孕藥。
所以，她是可能懷孕的。
而肚子的孩子就是那個強了她，連姓名都不知道的男人。
不！不！
林余很快搖著頭否認。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這實在太可怕了，老天還不會對她這樣的殘忍。
她就是腸胃不好，已經快到秋天了，鬧鬧腸胃也是正常的事情。
林餘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又一次一次的說服著自己，然而，眼中的驚懼怎麼都揮之不去。
勉強的吃了早餐之後，林余就拿著車鑰匙從封家離開。
車子是前幾天封老太爺讓人送過來的，還是寶馬車，卻比之前的車更加的昂貴。
用老太爺的話說，她既然是封家的少夫人，那用的，穿的，總該符合她的身份，這不僅是她的面子，也是封家的面子。
以前總是在家裡也就算了，現在都出去上班了，要是來回回沒有一輛車子出入代步，也實在不像話。
林余清楚的知道，封老太爺這是在收買她，她卻沒有拒絕。
反正，在這種事情上拒絕或者不拒絕沒有什麼區別。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她並不是那麼有選擇權，不過，她可以選擇要怎麼做。
現在林余特別慶幸，她有了一輛屬於自己的車，這樣在她需要單獨出門的時候比較方便，而不是跟之前那樣去哪裡都有司機跟著。
司機是封家的司機，絕對不會為她保密的。
林余戴上口罩，找了一家僻靜的藥店，走進去買了一堆驗孕棒。
回到車子里之後，她就跟像被什麼燙著一樣，將驗孕棒隨手的扔到一旁。
其實也不用驗的，不可能的，就那麼一次而已，沒有那麼的湊巧。
要一個孩子哪有那麼容易？要真是那麼輕易的話，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人為了求自己一個親生骨肉受盡苦楚，甚至家蕩產了。
還有，她的身體其實沒有那麼好，以前老中醫還說過，她有些宮寒。
宮寒的女人是不容易懷孕的。
對，對，就是這樣的，所以，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她只是腸胃不適而已。
林余不斷自我安慰著，她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將驗孕棒踢到一旁。
車內忽然的響起了手機鈴聲。
林余將手機拿過來，打電話來的是林母。
剛接通，林母的聲音就從另一端傳來，「小顏來了，你去食客買點好菜。動作快一點，不要磨蹭的太久，小顏都餓了。」
說完之後，就將電話掛斷。
林余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之後，發動車子。
食客的人很多，林余等了好一會兒才買到。
她怕耽擱的久了林母不高興，就急忙的趕過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房間里傳來的說笑聲，以及林母爽朗的笑聲。
林余的腳步不由得一頓。
其實，她很少能夠聽見母親這樣的笑，她在她面前的時候總是比較嚴肅，常常都是綳著臉，對她所有的事情萬分挑剔。
林余也想過讓林母滿意，她也曾拚命的去努力，但依舊換不來母親淺淺的一笑，更遑論是滿意。
有時候林余也很迷茫，不知道究竟要做到哪一步母親才會滿意，甚至，她做到哪一步，母親也不會滿意。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只好林余忍不住失笑。
她真是魔怔了吧，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裡面的人是他的母親呀，她對她嚴厲對他挑剔，那也是因為她希望她變成更好的人。
小顏是客人，又是紀家的千金大小姐，母親本該熱情招待，笑臉迎人才對。
林余這樣想，心裡釋然了不少，她走過去，將房門兒敲響。
「來了，來了。」林母一邊應著，一邊走過來開門，當她將房門打開的時候，臉龐上還有尚未褪去的笑容。
那樣容光煥發的林母，對於林余來講也是稀罕的。
林母看到林余的時候，這笑容微微的一滯，笑意收斂了許多，「怎麼這麼慢？知不知道，大家都等你很久了，小顏都餓了。」
說著，就伸手將林余拎在手中的餐盒拿了過去。
林余沒有在意林母的冷臉，跟著走進去。
穿過玄關，就看到坐在客廳里穿著一身名貴奢侈品牌的年輕女孩兒。
她的頭髮染成了酒紅的顏色，又做了一個大波浪披在肩膀上。清秀的面容上畫著精緻的妝容，她在笑著，臉龐上的笑容明艷又大方。
即使她不夠美麗，可身上的自信依舊讓人移不開視線。
紀心顏看到林余認真的打量著她，哼了一聲，不滿的說，「你這女人真是太過分了。」
林余眉頭一挑，「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吧。」
林母頓時不高興了，瞪了林餘一眼，「你怎麼跟小顏說話的？我就是這麼教你的嗎？真是太沒禮貌了，還不趕緊道歉！」
林余被林母叱喝的一愣。
紀心顏連忙開口，「林姨，你別在意，我就是跟小余開玩笑的，你也知道我們多麼要好。。」安撫了林母，又轉頭看著林余說，「你說，你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過分。當初咱們說好了要一起丑到老，胖到老，結果你卻一個人偷偷的變漂亮了，還這麼瘦，嘖，實在是太過分了。」
林余也哼了一聲，「應該是我說才對。要不是在家裡看到你，我都不敢認這麼漂亮的人是你。」
「算你會說話。」小顏開心起來，她朝著林余撲了過來，伸開手臂將她緊緊的抱住，「又一年沒有見了，我真的好想你了。」
林余回抱住她，眼神溫暖，「我也很想你。」
紀心顏翻了一個白眼，「得了吧，少說好聽的話哄我了，你要是真的想我的話，怎麼不早早的回來等著我？你不知道，我一下飛機，就飛一般的趕了過來，就為了早點見到你，結果你卻讓我等了這麼久。」
「我不是才知道你來嗎？」
「你竟然才知道我來，你這女人實在太過分了！」紀心顏用控訴負心漢一樣的眼神看著林余。
林余連忙投降，「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這不是已經趕到食客，買了你喜歡的飯菜回來了嘛，好小顏，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紀心顏被林余哄了好一會兒，這才露出笑臉來，「下不為例，再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餐桌上。
紀心顏說，「今年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會在封城多待幾天。小余你可得陪著我好好的轉一轉，一年沒有來，封城的變化應該是挺大的。」
林余很抱歉，「只怕我沒有辦法天天陪著你。」
紀心顏頓時不高興，「怎麼啦？難不成你都不想見我，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林余連忙說，「當然想了。只是，我現在在鳳氏集團上班，每個星期只有兩天的假期。」
紀心顏有些驚訝，「什麼？你居然去封氏集團上班了？怎麼樣？做領導的滋味兒是不是特別爽？特別的威風八面？」
「我只是一個小助理，哪有什麼威風八面的？」
紀心顏瞪大眼睛，「不是吧，你堂堂封少夫人進了自家的集團工作，最少也得是一個中層吧，怎麼能做一個小助理呢？這封墨寒也太過分了。」
紀心顏憤憤不平的為林余打抱不平。
一旁的林母聞言，忍不住的開口，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這算什麼？小顏，你不知道呀，咱們林余可清高的很，人家給一個商場都不要，說什麼無功不受祿。這也就算了，就連我去商場里拿點東西都不準，你說哪有這樣的？」
紀心顏有些茫然，「這是怎麼回事？」
林母聞言，立即噼里啪啦的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呃……」
其實紀心顏覺得林余也沒有錯，但是看著林母憤怒又期待的眼神，也不好為林母說話，只能是和稀泥，「其實，小余也是謹慎，沒有什麼大錯。再說了，她說的也對呀，我也不需要那些東西，對我來說再沒有什麼比家裡更好的了。我就喜歡，這麼住在家裡。
而且，你讓我來家裡住，就已經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哪裡還能勞煩你為我添置東西，應該是我為你買才對。
這樣吧，等明天小余上班了，我就帶著你去購物，想買什麼買什麼，只要看上的，咱們都帶回家，好不好？」
「這怎麼好意思啊。」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林姨，你在我心裡跟我母親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不許拒絕。」
紀心顏三言兩語就將林母哄得心花怒放，「還是小顏孝順。」
說著，瞪了林餘一眼。
紀心顏看在眼裡，就沖著林余使了一個抱歉的眼神。
林余並不在意，對於林母的這種數落，她習慣了，一般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
不過，午飯林余終究是沒有吃多少。
大概是為了歡迎紀心顏，林母做的都是大菜，用的油和料都比較重。
林余平時就不怎麼喜歡吃這些東西，現在更是沒有胃口，她沒有乾嘔，可胃裡一直有一種被什麼東西頂著的感覺。
林余按耐著不適，胡亂的將碗里的米飯吃完，就從餐桌前離開。
紀心顏看著林余起身，不由得看了一眼，「怎麼吃的這麼少呀？小余，你已經夠瘦了，不要再減肥了。」
林母也注意到了，林余沒怎麼動筷子，她覺得林余是故意的，心裡的氣又不打一出來，「不用管她，人家早就是貴夫人了，嘴巴刁的很，我這粗茶淡飯哪裡能入得了她的口。沒有一口不吃，已經很給我這個當母親的面子了。」
林余聽著林母這一番話，只覺得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難不成，她在母親的心裡就是這樣的人嗎？
紀心顏見到情況不好，立即開口，她三言兩語，將林母哄得喜笑顏開。
林余看著這一幅其樂融融的哈面，心裡忽然有了一種悵然。
或許，她是那種天生不討喜的人吧，要不然，為什麼，她的母親都這麼的討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