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出兵漢中
武安元年，一月十五日，馬超殺宋建，霸其軍，宣布和韓遂聯手。
臧霸反袁術，劉寵破紀靈，曹操揚言誓討國賊。
十六日，孫策反袁術。
十九日，袁術策反孫觀，伊禮。
臧霸不敵，逃於下邳。
二十一日，吳郡太守孫賁被伏殺，劉勛繼任吳郡太守，聯合豪強嚴白虎。
孫策回軍攻打吳郡。
二月三日，曹操應臧霸邀請，發兵徐州。
劉備部下劉辟反叛，響應袁術擊陳國。
劉備興兵救援。
劉寵大破陳蘭，雷簿。
……
三月初。
丞相府的大堂，呂布翻看著昔日一份份戰報，抬起頭道：「文若，你讓我看這些幹嘛？」
荀彧立於下方，耐心道：「丞相，從這些戰報，您沒發現什麼嗎？」
呂布想一下，道：「袁公路策反玩得不錯，可惜，正面戰鬥的能力太差，劉寵興兵到現在，兩月不到，已打到壽春城下。」
「不錯，楚王那邊的進展太快，快到超出我們預料。」
荀彧滿臉嚴肅，「眼下曹操佔據徐州大半，將孫觀伊禮逼到廣陵，孫策圍困劉勛。
劉備在陳國幫劉寵拱衛後方。
我原先設想的群虎相爭淮南局面崩塌，已變成一虎獨大。
淮南有志之士紛紛脫離袁術，而歸於劉寵麾下。」
呂布還是不解道：「劉寵據有淮南，該擔心的是曹操，孫策，和我有關係嗎？」
「楚王劉寵，豫州劉備，荊州劉表，三人地盤近，若結為同盟，足以威脅關中。」
荀彧說出自己的擔憂，還不知朝廷百官有沒有人偷偷勾結劉備，做為外援。
就算沒有，他的好侄子荀攸也會主動勾結朝廷，再竭力促成三劉同盟。
劉表所在的荊州臨近益州。
派人聯繫劉璋的話，一個橫跨豫、荊，揚，益四州的強大漢室聯盟將會誕生。
天下格局將會再次發生變化。
「最近益州世家態度變得不如之前那般熱切，似是在觀望局勢。
名士秦宓原答應入朝，又推脫有病不來。
丞相，當務之急，我們需要興大軍，以勢壓服益州為底盤，再揮軍取下涼州。」
荀彧道出這次過來目的。
呂布沉吟少許道：「具體該怎麼做？」
荀彧眼眸閃過一抹精光，「罷司徒趙溫，表劉璋為司徒，入朝，再命司馬朗為益州刺史，丞相親率大軍入漢中。
書信那些想要投奔我們的世家，東州軍將領，讓他們勸劉璋接受。
若劉璋不從，就揮軍攻打。」
呂布看著他侃侃而談的樣子，手指敲打在桌面，道：「劉璋小兒不足為懼，益州落入我手裡，就是時間長短問題。
不過，劉備此人是世間少有的英雄人物，我想先出兵豫州，擊走他，奪陳國，解袁術之圍，除去這個可能形成的聯盟如何？」
「丞相不可！」荀彧加重自己說話的語氣，道：「劉寵奉詔討賊，我們占其地，必將使朝廷威信不存，此後還有誰敢奉詔？
兼劉璋性格懦弱，繼位不久，威信不足以傳播州縣。
您親率大軍入漢中，他豈敢違背？」
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荀彧是將益州那邊的情況，全部都摸清了。
益州本土世家對劉焉都談不上滿意。
劉焉之前是依靠東州軍，採取平衡之道，紮根益州。
劉璋繼位，益州本土豪強多有不服者，只能依賴東州軍。
而東州軍的成員大多出生三輔之地。
今三輔之地安穩，他們自然想要回家。
畢竟對東州軍有恩的是劉焉。
劉璋在關中為質很久，也就是去年才回益州，聲望根基在東州軍都不穩。
呂布看他如此反對，想了想，現在出兵打劉備，利益確實比不上打益州，改口道：「若不是文若，我險些犯糊塗了，你馬上去準備封劉璋的詔書，我負責調兵入漢中。」
「丞相英明。」荀彧拱手告退，腳步變得輕快許多。
呂布坐在那裡，沒有立刻行動起來。
坐在這個位置越久，越難輕易下定決心。
難怪袁紹，曹操，地盤一大，就慢慢變得不如當初那麼果決。
他想了一會，派人叫董昭過來商量，看看這位謀士有沒有其他的說法。
很快，董昭趕到大堂，沉聲道：「丞相，有什麼要事喚我？」
呂布招了招手道：「公仁，我此刻若要興兵漢中，命劉璋來長安擔任司徒，你以為他會不會乖乖答應如何？」
董昭略一沉吟，沒有立刻回答，道：「我聽下人說，文若曾來過這裡，丞相所言是否和他有關？」
「不錯，就是文若向我獻計，他說時局有變……」
呂布將荀彧說的話，全盤托出，再問道：「你以為如何？」
董昭默默聽完，想起最近自己看過的那些消息，拱手道：「丞相，我以為文若所言極是，請您儘早發兵入漢中。」
呂布大喜道：「公仁也認為劉璋會乖乖來長安？」
「不錯，劉焉在益州本就不是很深得人心……」
董昭詳細給他分析益州局勢，東州軍心理，劉璋為人，「主公為人寬厚，陶謙歸順您，其長子死，幼子仍能在您麾下安享富貴。
有這個前例在，劉璋自然會選擇來長安。」
「公仁所言甚是，」呂布總算是下定決心，出兵益州，先懾服膽小的劉璋，再看情況打哪裡。
董昭遲疑少許，還是硬著頭皮道：「丞相，此次屬下就不隨軍出征，還是留在長安。」
「公仁身體有恙嗎？」
呂布大驚，反覆打量他的身體，似乎想要看出哪裡不妥。
董昭頗為無奈，坦白道：「丞相，我身體無恙，就是荀令君到底是謙謙君子，恐不擅長應付那些陰謀詭計。
我怕您離開長安，有人會想要鬧事。」
呂布剛想說有荀彧在，又明白他的潛台詞。
那就是他在防備忠於漢室的荀彧搞事。
「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公仁隨我離開，長安事務依舊交由文若處理。」
呂布語氣不容任何反駁，繼續下令，「命高順，成廉整軍，明日卯時兵法郿縣，經裹斜道入漢中。
傳令伯達過來見我。
他要離開長安，在這個春耕時分，大司農的位置至關重要，必須儘早選一個人出來接替。」
董昭嘆口氣，無奈領命退下，吩咐諸曹，通知司馬朗，計算大軍需要的糧草，前進路線。
整個丞相府變得忙碌起來。
呂布立於大堂，手按劍柄，目光瞭望很遠的方向，想著接下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