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09.新婚之夜（Wedding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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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哭了？」繪梨衣小聲問，「煙花不好看嗎？」

「好看，真的非常非常好看。」路明非不會說那些土味情話，只是與繪梨衣的額頭相抵，彷彿要將這片刻的美好，全部都攬入心中。

他知道，繪梨衣已經可以掌握審判的力量了，最起碼不是讓這個言靈危害自己，而是嘗試主動掌控這個毀滅性的言靈，讓它變成工具。

雖然有教授一直擔心她學開口說話，就等於不斷按下核爆按鈕，所以一直請求把繪梨衣送到太平洋上某個不知名島嶼，讓她去那裡度過終生，但昂熱還是答應了路明非的請求，理由是「這麼美麗的女孩子怎麼能不說話呢？」

所以她這一年來都在不斷嘗試著開口說話，現在來看，效果非常好。沒有將周圍的東西破壞，也沒有下達恐怖的命令，更沒有帶來死亡，反而讓人聽見了她那柔弱、清脆又動人的聲音，像是世間最好的珍寶，只給一人聽。

很快，路明非看見了明治神宮，他看新聞說明治神宮之前就被用來出租婚禮，以給皇室賺取額外的外快，愷撒和諾諾原定的新婚殿堂也是這裡，他們原本思考的另一處好地是故宮的天壇……

在這種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他反倒有些心煩意亂起來，只能默默看著遠處首先開啟的煙花盛宴。

金色的煙花如此美麗，在連續不斷的煙花轟鳴聲中，直升機緩緩落下來，到明治神宮附近的停機坪上。

所有人都已經做好迎接新娘的準備，當直升機落下之時，神宮的鐘聲也在這一刻浩浩蕩蕩的回蕩天地。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來看熱鬧的遊客，因為他們都知道，整個明治神宮都被包場了，但所有的旅客並沒有被要求離開，反而可以一起觀看，成為新郎新娘的見證人。

繪梨衣也已經在直升機上換上了中國傳統的紅色婚禮裙。

芬格爾嚷嚷著賓客們穿的黑色禮服怎麼這麼小，甚至連他的臀部曲線都看的清清楚楚，引來一陣陣鬨笑。

路明非卻是嚴肅的，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一名頂天立地的男人了，怎麼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又慫又廢。繪梨衣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那一頭亮眼的紅髮，也散發著好聞的香氣。

……

新婚之夜，極其熱鬧。

為了防止有人打爆婚車的車軸，難得的沒有迎親車隊。

路明非有些遺憾，但這裡畢竟是繪梨衣的故鄉，而且直升機參加婚禮，也是特別有排面的一件事兒。

腳踏實地的感覺，讓路明非將身體的重心集中在腳底，他玩起繪梨衣的手，將她拉入懷中，在許多吃瓜群眾看熱鬧、興奮、羨慕的目光中，這一幕彰顯了她們作為新郎新娘的身份。

「好了，別鬧了，該是要認真起來的時候了。」穿著伴郎和伴娘禮服的楚子航與夏彌偷笑。

「嗯嗯。」路明非擺正姿態，看著這兩個無良的傢伙。

日本沒有伴娘伴郎的習慣，但他們堅持要加入，所以就把這個中國特色也跟著一起帶過來了。

明治神宮的高牆，在這一刻也為他們開放。

那些頗有些年頭的建築物，還有那一塊又一塊寬大的綠地，都證明了這個地方曾經的歷史。

但路明非還是想去天壇……感覺在故宮參加婚禮可能更有排面，但那個地方不是想租就可以租下來的，讓混血種家族中的哪一個來說情都沒用。

所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反正這裡也是繪梨衣的故鄉。

「話說回來，你們包下明治神宮，大概花了多少錢啊？」嬸嬸小聲的問一旁春風滿面的愷撒。

月光傾灑在所有人臉上，愷撒用流利的中文解釋道：「也不算太多吧，大概三千萬美元左右。」

「這麼多！！」嬸嬸還是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讓已經換上新裝的叔叔看著別提多尷尬了。

愷撒用老凡爾賽的口氣笑道：「畢竟一天就要三百萬，想想太麻煩了，就直接包了十天。」

「你們對明非可真好啊！明非有你們幫著可是他的福氣！對吧？」嬸嬸一邊拉著叔叔幫腔一邊拉著小胖子路鳴澤，看向高高大大的義大利帥哥，「話說回來，要是有機會的話……」

「噢，婚禮開始了，排隊吧！」諾諾招呼道。

「好的。」

愷撒剛想說什麼，就帶著歉意的告別了嬸嬸，開始進入正題。

……

「好大。」這是路明非踏入明治神宮的第一個想法。

「裡面有十萬棵樹。」繪梨衣用只有路明非能聽到的聲音說。

「嗯嗯。」

終於來到了這個人生中最重的地方，神宮的燈光如此燦爛，內部寬大的空地已經被擺上了酒席，滿滿的香檳塔，專門空運過來羅曼尼·康帝與柏翠，由東京最好的廚師操刀的金槍魚，愷撒作為婚禮的操辦者，把簡單和奢侈全部都做到了極致，讓不少人眼睛放光。

這將是一頓豐盛的晚宴，給那些願意一起祝福新人的人。

在青松古柏的注視下，路明非和繪梨衣一起跨過硃紅色的鳥居，隨後象徵著祝福的修祓儀式讓路明非感受到了清涼，就好像連靈魂也一起被洗滌了一般。在他們前方，是第一次見到的主祭人和巫女，也是婚禮中最重要的存在。他們引領著新人和家屬走成一長排，在無數遊客的注視下，這一幕顯得相當奇特。

昂熱並沒有參與進這個過程，他已經坐在一桌酒席上了，他只是想默默的看著路明非完成最後的誓言，作為長輩，他也會給予必要的祝福。

兩人相視一笑，這樣促成的婚姻也是經過多方考慮的，繪梨衣只有在路明非的關愛之下，才能保證體內的血統不失控，而路明非也的確孤單了太久，需要一個真正能陪伴他的人了。

當他們跨過鳥居后，櫻井七海和烏鴉便帶頭鼓起了掌。

所有的人都在鼓掌，甚至包括那些素未相逢的旅客和當地人。

「您好您好！這一次就讓我來為新人們送上致詞吧！」小錢形平次先生笑容滿面的與昂熱握手。

長裙拖地，隨風搖擺，繪梨衣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繪梨衣與路明非牽著手，一步一步走上眾人祝福的舞台，那裡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三杯交杯酒。

這是日本傳統婚禮中最重要的儀式，象徵著白頭偕老。

路明非有些緊張，但他盡量在賓客面前不表現出來。

說到底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出醜呢？那樣可就成為一輩子的笑料了。

他剛準備把自己花了將近一個月時間寫出來的婚禮誓詞向所有人宣告，以表自己的真心。

然後再交換戒指，向神明謹獻纏有白棉紙的小楊桐樹的樹枝……

只要完成了這幾步，接下來就是一起喝酒的時候，那時就輕鬆多了，路明非雖然不是酒王，但好歹尚可，深呼吸一口，讓自己冷靜下來。

「轟——！！！」

天空中忽然掠過了一道耀眼的閃電，在攪基的月色之下，這道閃電帶來的雷鳴和光芒如此震撼，似乎是某種不祥徵兆。與此同時，卡塞爾學院執行部作戰室，劇烈的能量警報回蕩周圍！

施耐德副部長本來要參加這場婚禮，但考慮到卡塞爾學院不能沒有人駐守，所以依舊留守於學院。

如今，系統發出了警報，紅色的燈光如同海嘯一般席捲作戰室，諾瑪立即轉為了戰時狀態，EVA出現。

「怎麼了，EVA，什麼事情會讓你這麼緊張？」施耐德喘著氣問。

「東京，出事了。」虛擬光影之下的少女。表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