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057.四大君主（Four monarc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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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滾雷般席捲八方的咆哮，青銅與火之王化身的巨龍帶來熱風，降臨於東京的海嘯上。
那一刻，周圍的海嘯全部爆開，化為了遮天蔽日的水蒸汽，其場面之震撼，可以說絕無僅有。
也是那一刻，大地徹底分開，大地與山之王的力量毫無保留的擴散。名為夏黎的男孩站在巨龍的頭顱之上，看著眼前紅龍，嘆了口氣。
「姐姐……」夏黎輕聲道。
「芬里厄……你不該跑出來的。」夏彌緩緩站起，看著那個男孩，聲音裡帶著一絲痛心。
夏彌不想吞噬他，所以把他留下來，成為了自己最愛的弟弟，可現在的情況，已經由不得多選了。
只能化身為真正的死神海拉，展開滅世的言靈。
不然的話，還有什麼機會對抗那其實由命運三女神所釋放的諸神黃昏呢？
龍族就是這樣，一味的抗爭，卻一味的要面對命運。
「真的要這麼做嗎？」
無邊無際的意識之海中，由諾頓和康斯坦丁融合而成的龍王「洛基」，同樣也是楚子航，看向夏彌。
眼前的女孩依舊那般美麗，那般楚楚動人，楚子航依舊記得他們兩個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哪怕變成龍王后，這股記憶也是愈發深刻。
夏彌在王府井奔跑時的模樣，夏彌在全聚德吃烤鴨時滿嘴流油，夏彌回到家中，看著天邊的夕陽灑滿臉頰……還有她第一次在游泳館里展現出自己的泳裝，每處回憶，都彌足珍貴。
「最終還是要選擇面對命運么？」楚子航喃喃自語。
「沒錯，但哪怕我變成了海拉，我依舊會記得你。」夏彌——準確的說已經是耶夢加得的夏彌說。
對啊，依舊記得你，就像北歐神話中所述的一切。
哪怕滅世的戰爭即將來臨，依舊可以永久的在一起。
夏黎閉上眼睛，周圍彷彿出現了無窮無盡的祭壇。
與此同時，無比龐大的龍軀簡直就像憑空生成一般緩緩聚合，周圍掠過無窮無盡的黑色能量，那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路，無盡的尼伯龍根。
死神海拉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咆哮，超強的元素亂流成百上千倍增長，漆黑的巨翼上是黑色的狂風。這時它已經完全是一條純黑的巨龍了，龍軀之巍峨，完全碾壓了白王形成的巨龍，甚至硬生生中斷了路鳴澤與白王的戰爭。
原來這就是龍族的力量，完全超出了人類科學的極限。哪怕人類科學再發展個幾千年也比不上他們，只是一味的增加愚昧和無知罷了。
同一時刻，天空中閃電風暴席捲，奧丁緩緩降臨於已經化為大海的東京之上，永恆之槍帶來極度耀眼的光芒，獨眼中透著最後的決絕。
海嘯以驚人的速度結冰，重傷的利維坦與貝希摩斯完成了最後的融合，曾經零號的寵物黑蛇，也以黑色巨龍的身軀展現於蒼穹之上，帶來無盡的狂亂的水流，形成了數不盡的冰刺。
也是這一刻起，四大君主中的天空與風之王奧丁、青銅與火之王洛基、大地與山之王海拉、海洋與水之王巴哈姆特全部降臨於這個絕望的世界。
這是多少年來不曾擁有的盛況，尊貴的初代種聚首。
卡塞爾學院所記錄的歷史不過是龍族歷史中的冰山一角，而真正的輝煌的時刻，現在才剛剛開始。
……
十二個小時前，那個甚至都不願意給自己再起一個名字的老闆，以龍王太子的身份踏入了岩漿之海中。
哪怕已經撐不住了，但他依舊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路明非啊路明非，最後的路，就靠你走了。」
抬頭看向布滿岩漿的世界，沸騰的紅色岩漿瘋狂飛濺。
從一開始那個火色的晨曦，到赫爾佐格絕望的瞳孔，那條為他所設下的路已經鋪好了，只要按照路的軌跡一步一步的前進，就夠了。
這是本身就賦予他的命運，也是他必將執行的未來。
肌肉血脈全部都融合在一起，甚至連意識，都已經進入到了那片無窮無盡的龍族世界中。
他看見了於尼伯龍根中蹣跚前行的路明非。
原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誤入了一個無比龐大的尼伯龍根。
那是路鳴澤專門為阻擋他而設下的，為的就是避免路明非忽然發難，又像當年一樣阻止戰爭的發生。
可現在，尼伯龍根的暴雨被破開了，路明非終於看見了老闆，看見這個長得和他幾乎一致的少年。
只是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彷彿充滿了傷痛。
「好久不見，路明非。」老闆沖著他笑了笑。
「是啊，好久不見。」路明非孤身走進了那****中，身後，繪梨衣的頭頂上掠過了無窮無盡的閃電，將那張素白的臉照得通透。
「你放心好了，我會毀滅一切，因為這就是賦予我的天命。」路明非一字一頓，任由雨水順著自己的臉頰拍打而下，他告別了繪梨衣，因為接下來那條末路，只能由自己親自來走。
「任何想要阻擋我與繪梨衣的人，都將死去。」路明非一字一頓，手中彷彿出現了虛幻的劍，帶來璀璨的光輝，瞳孔中的金色前所未有的濃郁，那一刻的龍王之威，甚至超過了路鳴澤。
老闆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將自己的一切全部都交於他，他點點頭，「嗯，有這個決心，就夠了。」
話音剛落，黃石火山爆發了。
那是真正的、徹底的、毫無保留的噴射加爆發，一瞬間產生的火柱遠遠超過了當年在新地島上空投下的大伊萬，直接進入了太空之上，就像一個信標，一個在宇宙範圍內閃耀的信標。
地震監測局也在同一時刻監測到了烈度達到十二級的超級地震，但這樣的監測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
整個世界都已經被滅世的海嘯覆蓋，倖存者的數量，已經在這一刻衰減到了人類歷史極值，
那曾經記載於神話中的每一個典故，如今都在眼前變為了徹底的真實，而能夠開啟諾亞方舟的救贖者，直到現在，依舊未曾抵達那片汪洋。
巍峨龐大的黑龍，沖著天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在四大君主同時現身時，也帶著那震懾人心的言靈·皇帝，抵達了東京的天空之上。
那就是老闆的真身。
那位一直陪伴著他們，使喚著蘇恩曦和酒德麻衣、默默保護著路明非的老闆，最終還是化為了真正的巨龍，一條充滿了傷痛和絕望的黑龍。
現在，龍吟震天，兇惡的巨龍互相纏繞在一起，噴射最兇猛的龍炎。
他們已經徹底龍化，已經無法再說出任何話語了。
只有戰鬥，是唯一的語言，只有暴力才是共通的。
「轟——！！！」
天空中閃過密集的閃電，每一道都帶著暴虐的壓力。
君主也分為了兩個陣營。
奧丁、海拉、洛基，儘管懷著不同的理念，卻依舊選擇了聯手。
白王與黑王，絕望與末日之龍，也最終孤身戰鬥。
在那種絕望的氛圍中，天地崩裂，萬物彷彿寂滅。
路鳴澤永遠無法想到這一幕，但他還是做好了被人背叛的心理準備，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們發出瘋狂的咆哮，巨大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的碰撞，骨架都承受不住那種如同流星墜地般的重擊，不斷的開裂，又一次又一次的癒合。
鮮血將東京灣都染成了一片赤紅，整個海嘯也在這個時候分開！！
「任何背叛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不論是你，還是那個該死的奧丁！！」路鳴澤用力貫穿了白王的身體，看著那赤紅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飆射。奧丁試圖通過天空與暴雨作為媒介的鏡面強行突破，並偷襲路鳴澤的後背，卻在這一刻遭到了更加恐怖的言靈震蕩！！
楚子航也來了，幾乎所有的火系高階言靈全部都如臂使指，幾乎將周圍的海水全部蒸發，巴哈姆特從下方偷襲，又被楚子航與夏彌惡狠狠的敲了回去，巨大的尖銳的突刺從地下飆升，將這條巨龍的身體貫穿，掛在巨刺上！！
四大君主、黑王白王的戰爭正在向楚子航等人傾斜。
而愷撒、芬格爾等人，只有在戰爭的間隙間瑟瑟發抖的份兒。
畢竟敵人是真正的龍王，強大、暴虐又恐怖。
可路鳴澤卻更令人恐懼。
僅僅只是一爪下去，已經匯聚成形的言靈就被強行取消，甚至連天空中的元素都不歸強大的四大君主所掌管，而全部被路鳴澤所掌管。
因為他的敵人包括了黑王雙生子中的另一位，也包括了曾經的白王。可就算面對這樣的絕境，他也依舊兇狠暴力，甚至還完全壓制住了他們！！
不愧是魔鬼，真正的魔鬼，他寄托在路明非身上，就相當於尼德霍格悄無聲息的吞噬世界樹。
在一年前的海嘯過後，這棵大樹已經被吞噬了四分之三，所以他才能達到這種幾乎無法逾越的高峰！！
可正是這千鈞一髮之際，整個天空彷彿洞開，無窮無盡的金色光芒順著枝幹一路向四周蔓延，光芒細碎耀眼，一剎那間，彷彿漫天星辰。
片刻后，光芒的亮度緩緩降低，便能清楚的看見倒映眼帘的一幕。
路鳴澤神情凝重，哪怕是龍軀也依舊可以通過瞳孔看出來。
那裡，是一棵樹，一棵茂盛生長的世界之樹，僅僅只是出現的一瞬間，帶來的超強世界樹領域便覆蓋了半個亞洲，就強行阻止了新的戰鬥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