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與明路

我為什麼沒死呢？難道是父親手下留情了？想想不可能！他那化神期的修為，在加上神元凝氣訣的功法，我不可能抵擋得住……

別說是我個小小的金丹修為，就算秦哥那元嬰的修為起碼也擋不住吧？又何況我根本也沒有擋……

「老爺爺，我為什麼沒死？」

老爺爺又喝了一大口酒，一臉不悅的說到。「哈哈，這我哪知道啊！我只是負責把你撿回來！」

回到了床沿，回憶著自己的遭遇。

那一剎我明明已經感覺到了父親使用的是全力，我怎麼會沒死呢？

該……不會是眼前這個老頭想拿我開心，騙我的吧？

這也應該不會吧！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騙人的。況且剛剛我自己也試過，胳膊確實很痛。

心中有無數個想法油然而生。

算了！不管什麼情況，反正現在我還活著。眼下還是得先問問我在哪裡。

「老爺爺，我現在這是在什麼地方？」

「極呈之界，兩峽之巔。荒蠻貧狹之處，罪人流寇之所……」

這些詞我似乎在某個典集之中看到過，記得好像是描寫的是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叫什麼來著？

嗷！我想起來了！

九州文典！文典中用來描寫一個九州之中一個無人管轄的不毛之地的用詞，並且後面還有說這是罪惡流寇之徒的雲集處，更是罪犯最害怕的地方，它就是——流荒！

這個地方的由來已經非常悠久，它不僅是一個雲集世間罪惡的場所，還是九州各族專門用來流放罪惡之徒的地方。

不敢想象，我真的沒死！而且現在我還在流荒？

為什麼我會被送到這裡來？

我想最後聽到秦哥的聲音肯定是他替我又求了次情。

秦哥雖然平時對我很嚴厲，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還是很袒護我的。

並且他一向以慕容家的事為首要。

只是我害死了那麼多人，他怎麼還會幫我求情？

想到害死離哥他們，心情就低落了，變回了那個當時醒來的模樣。

可能因為我太過於安靜，這種安靜難免會讓人看出問題。

老爺爺放下了手裡的酒葫蘆，一臉慈祥的望著我問到：「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老爺爺，是您救了對不對？」

「嗯，前幾天去打酒的路上，經過沙丘順便就把你救回來了！然後幫你治療了一下……」

「喔，那謝謝您！」

「小子，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受這麼重的傷。」

「這……」難以啟齒。

「怎麼？還不敢說啊！」

「這倒不是，只是我說之前，我想讓您答應我一件事……」

「喔？什麼事？」

沉思片刻：「您得先答應了我，我就把所有的事全部告訴你，你就殺了，我……」

一個必須要死的人，即使活過來了，他也只是一個行屍走肉，既然沒臉活著，那我不如真的死了……

父親下不了手那就請別人。

眼前的老爺爺不一般，他的氣息不是很明顯，但從隱隱約約顯露的氣息，我能感受到一種壓迫感。

壓迫感時有時無，應該是刻意釋放讓我察覺。

的確以父親的實力來說，挨了他盡全力的擊打我就算不是死那都已經是半殘廢了！而我現在卻一點事都沒有。

種種跡象表明，老爺絕對不是一般的老爺爺，他應該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老爺爺。

「好！那我就先答應你，你快給我說說具體原因。」

老爺爺對我的遭遇好像很有興趣？

他饒有興緻拿起酒壺坐到我旁邊，專心致志聽著我的表述。

我把我一開始時的計劃，以及最後如何害死離大哥他們的事實一五一十的全部講給了他聽。

他專心致志的聽完，邊聽還邊點頭搖頭。

「我講完了！所有事情就是這樣。現在，您該兌現剛才答應我的事了……」

「小子！你這是想借我的手給你個了斷啊！」

姜還是老的辣，名不虛傳。

「嗯，求求您，給我個痛快吧！我不想這樣痛苦的活著…………」

「你這小子怎麼會想著去死呢？死了就能解決問題嗎？」

「嗯！」點了點頭。

老爺爺一臉嫌棄：「我說臭小子啊！你別那麼倔！你聽我老頭子一句話，這件事你確實有很多過錯，但總體來說錯不在你，你已經儘力去挽回了，而且你的那些大哥和你的兄弟姐妹們，他們都是為了保護家園而死，和你關係不大……」

心酸苦笑：「和我關係不大？哈哈……若我不是我故意支開秦哥，怎麼會讓那些人趁虛而入……」

「哎呦!我說你這小屁孩怎麼就說不通呢!好！就算是像你說的那樣，那你不還說你們之中出了內奸嗎？難道你不進去他們就進不會去了嗎？還有！要是你不提前潛入拿出捲軸，那麼他們依然會得逞，到那個時候是不是還會更糟糕？」

「可是，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什麼捲軸！」

老爺爺撫在顎下鬍鬚，邊做思考邊意味深長的自言到：「捲軸……哼！沒想到已經面世了！」

「老爺爺，您在說什麼？」

「喔！我在想是什麼樣的捲軸才會讓幾個異族同時聯合起來……」

「他們不都是為了那個捲軸嗎！」

老爺爺半口酒下肚，面神嚴肅：「小子！恐怕這件事沒你那麼簡單！你想想那幾個異族他們平時是什麼關係？」

通過交戰我們當時確定了來犯者的身份。

青面男人功法獨特，他使用的是一種極陰致幻的功法，這種功法被視為邪功，在整個九州部族僅只有一個部族會修鍊和使用，那就是九州之中最臭名昭著的邪族之一——魅妖族。

毛頭塊漢的功法強勁，爆發力殺傷力強，但是行動不靈活，不過以他們的體型在九州之中算是比較獨特的，它們就是被稱為南皇巨霸的——蠻族！

女人則比較簡單，因為部族小，使用功法也簡單，雖然快還神出鬼沒但是不難看出來她就是——樹精族。

聽他一席話恍然醒悟。

「他們是死敵！」

「這些異族本就水火不容，更別說讓他們聯合起來去對付一個目標！」

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您是說這件事的背後還有幕後主使？」

照他的話，事情確實有玄機。

九州文典中有記載，夜族與樹精族三百年前有過一次較大的摩擦，那次摩擦之後他們雙方一直都保持著敵對狀態。還有蠻族他們與樹精族的地盤之爭可是持續了幾百年了……

不過綜上的三個異族中，沒有一個和人族產生過衝突，當然更沒有跟慕容家產生過任何過節。

「嗯！想必還是謀劃了很久……」

老爺爺說的很有道理，但我疑惑的不是幕後主使，而是很奇怪，他能憑藉我說的話聯想到這麼多……

「老爺爺，您是怎麼知道幕後還有指使？」

「猜的！」一悶一口酒。

有點失望，沒想搞的這麼熱血沸騰，居然只是他無端猜測。

「算了！您也別跟我扯那麼多了！也別再勸我，你還是早點動手吧……」

「老夫早就聽聞慕容家的人死腦筋，今日一見還真是……」又一口酒。

這話說的我就有點不服氣了，什麼叫慕容家的人死腦筋？：「老爺爺，我雖然已經不是慕容家的人了，但是我依然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慕容家……」

「好，我不侮辱。可是小子你有沒有想過，你如果真的死了，那誰去替你那些死去的家人報這個仇？」

「報仇？」

「你慕容家現在情況危急，如果要是真的選擇去死，那麼慕容家就會又少了一份對抗外族的力量。如果！我是說如果，後續在有稍有不慎，那麼等待你慕容家的就可能是滅亡……」

不得不說他的話確實點醒了我，慕容家的職責是守護九州之門，但現在受此重創，可以說已經元氣大傷，如果現在還有人趁虛而入那麼後果可能是不可想象的！

「對！不能讓壞人的陰謀詭計得逞！我要守護慕容家！守護虛空！還要替離大哥他們報仇……」

總算有了期盼，掀開被子，下床想準備回去。

老爺爺見狀慌慌忙忙丟掉酒葫蘆，趕忙問到：「喂！喂！喂……臭小子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回去啊！」

「回去！你回去幹嘛？」

「當然是回去保護慕容家！然後想辦法替離大哥他們報仇！」

「哎呦臭小子！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

「嗯？您的意思不就是讓我回去么……」

「當然不是啦！你自己剛才不還說了你已經被逐出家門了嗎？你現在回去他們還要你嗎？」

才反應過來我被剔除了祖籍，並且是被逐出家門……

「但，但是，那，我……老爺爺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老爺爺好像喝多了，他捂住腦袋：「酒喝太多了，頭暈……你先等等，我先想想啊！你現在應該怎麼辦呢？哎呀！好傷腦筋……」

有些無語，感覺他好像真的只是在安慰我一樣。

過了小半會兒，他終於想到了:「嗷!這樣……我想到了一個地方，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

「什麼地方？」

「蜀山！再過一個月正好是蜀山十年一次的招生大試。你不妨可以去試試，說不定到了那裡你能學到一些東西！」

有點震驚！

「蜀山？您是說那個號稱千古一道門的蜀山？」

蜀山，故稱千古第一仙山，修仙第一門派。

蜀山和慕容家很相似，都是為了守護和保證九州生靈安息而設立的專門機構。

唯一不同就是慕容家不參與任何關於九州之中的事物，而蜀山則是人族為了維護人界安寧和抵禦外族侵擾專門設立起來的門派。

「沒錯！去了那裡修鍊個幾年說不定出來就是個數一數二的絕世高手，到時候要報仇什麼的，絕對不是什麼問題！」話說的很肯定。

「好！那我就去蜀山！」

「嗯！」撫著鬍鬚點著頭。

「等到我學成了一定去踏平那些混蛋族群！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誒！唉！你這小子小小年紀殺氣別那麼重！」

「不是您說讓我成為絕世高手然後去報仇的嗎？」

「我還沒說完！有些東西該放下的就應該放下，像你這麼心浮氣躁的很難成大事的……」

「那我應該怎麼辦？」

「心如靜，方可大也！」

「什，什麼意思？」

「跟你講了你也不懂！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

「喔，好吧！那老爺爺，我現在應該怎麼離開這裡？」

現在一心想著去蜀山，想去那裡修鍊。

早就聽聞過蜀山的錚錚威名，但一直處在慕容家沒機會去，這次算是個好機會，我就去領教領教。

「這個得看你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出去，至於其他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可是我……」

老爺爺可能是真的喝多了，他倒頭睡在了床上，打起了呼嚕，睡著了？

我要有辦法我那還能用得著去請教。

確認了幾遍，發現滿身酒氣的老爺爺，他真的睡著了。

見他真的睡著了，我也不在好意思打擾。

真的挺感謝他的，從未謀面，卻對我有如此厚恩。

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只能跪下給他重重磕了幾個響頭，以表感謝。

把他隨身酒壺取下放到了桌子上，又幫他整理了一下衣物，弄上床睡好，蓋好被子，我便走出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