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條騎士團
霍爾跟著諾維什走了進去。基阿利亞正在把各個團長叫上船談論著什麼，很快就到了諾維什和霍爾。
「你們兩人是……讓我想想。萬隆斯……你們是白條騎士團的？」基阿利亞問。「是的，大人。」諾維什答道。他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忽然有種親切的感覺。
「真可悲，只剩下你們兩個了。」基阿利亞嘆口氣，「那好吧……這不要緊。我想說的是，經過我和幾個國公商量，暫時決定把目前西岸的所有騎士團整編為一個騎士團。」
諾維什和霍爾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霍爾心裡糟透了，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可是……」話音剛落就被基阿利亞擺擺手打斷了：「我知道，我知道的……克蘇亞的騎士團很多，而每個騎士團又都信仰不同。我知道你們騎士團，白條騎士團。你們信奉國王君主，是克蘇亞唯一的一支信奉國王的騎士團，你們歷史悠久，那些後來成立的信奉各宗教的騎士團當然不能和你們相提並論。」
基阿利亞試著緩和諾維什和霍爾的心情，「可是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幾十萬蘭迪人就只有不到三萬人逃了出來，而現在剛找到一個落腳點又莫名其妙的捲入了一場戰鬥，部隊還被迫一分為二……在這片大陸上我們是外來者，是侵略者，至少對這裡的原住民來說是這樣。所以我們才需要把這些騎士團零零散散的勢力聚集起來，擰成一股繩，才可能在這片土地上有一席之地。」
基阿利亞頓了頓。
「你仔細想想，你們騎士團……白條騎士團，只有你們兩個人，能做什麼？在這片土地上，你覺得那些土匪強盜看見你們還會恭恭敬敬的行個軍禮喊你們一聲『大人』嗎？我們的爵位、頭銜，在這裡要是沒有立下根，那就是一坨爛泥。」
基阿利亞說完，看著諾維什和霍爾，想看看他們的反應。諾維什倒好，他彷彿被基阿利亞剛才的長篇大論說服了，而一旁的霍爾依然輕微的搖著頭：「不，不不不。我們騎士團……從我和諾維什還沒出生就有了，那是格雷亞五世國王親自組建的……我們騎士團，我們為了國王為了國家出生入死！不行，白條騎士團不能這麼沒了……」
霍爾說著激動了起來，諾維什拍著霍爾的肩頭。
基阿利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霍爾說的全是事實。
白條騎士團自創建以來屢立戰功，騎士團團長和成員也多次全部戰死而需要重新招募，內部已經多次大換血，但卻依舊士氣高漲。在格雷亞六世國王在位時期是騎士團的巔峰時代，最多一次騎士團成員算上大小團長和軍團長還有各種童工、扈從、牧師、掌旗官，人數高達兩萬多人，已經超過了當時其他騎士團的總和。
而如今，世事難料，誰能想到白條騎士團昔日的輝煌已經不復存在。
克蘇亞歷史最悠久、建制最全面、裝備最好的騎士團僅剩兩人存活。
「霍爾，別這樣。」諾維什貼著霍爾的耳朵說道，「現在沒有什麼宗教信仰之分了，我們都是蘭迪人，都是克蘇亞的騎士，那些人就是我們的兄弟。」霍爾木訥訥的站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看著諾維什，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諾維什繼續安慰著霍爾，過了一會看了眼基阿利亞，緩緩點點頭。基阿利亞笑了一下，也點了點頭。
「那我先把他扶下去休息會兒。」基阿利亞說，「來人，扶下去。」基阿利亞身後的兩名侍衛立馬和諾維什一同把霍爾帶下了船。
「這是個錯誤的決定。」霍爾一邊走一邊掙開兩名侍衛的手，「滾開，別碰我！」侍衛們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諾維什朝他們擺擺手，侍衛們只好退下。
「不管這是不是個錯誤，但這確實是我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是嗎？你真的能忍氣吞聲和那些曼爾法教、那些羅茲霍爾教的人一起住同一個屋子裡嗎？」
諾維什點點頭，霍爾盯著諾維什看了一會，不再說什麼。
「好了！戰士們。我來講一下，目前為止，在西岸的部隊，也就是我們，有四千零五十二人，可能會有遺漏的，但我只是說個大概。」
底下的蘭迪士兵們全部豎耳聽著。此時只有基阿利亞一人的聲音在這片陌生的大陸上迴響著。
「登陸西岸的騎士團有六個，但是總和人數也不過四百人。現在，這些騎士團正式合併成一個騎士團，東皇騎士團。大團長由揚索別基侯爵擔任，其次，團長由諾維什新晉騎士擔任，軍團長由霍爾新晉騎士擔任。」
諾維什聽見了，霍爾也是。兩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個服役兩年不到的騎士竟然當上了團長和軍團長。
士兵們都議論紛紛，因為他們完全不知道諾維什和霍爾是誰。
霍爾有些激動的看著基阿利亞，他也看著霍爾和諾維什，抿嘴笑了一下說道：「不要吵了！」士兵們都停止了談論。
「這兩個人隸屬於原白條騎士團。」基阿利亞說完看著底下的蘭迪士兵。人們聽到了白條騎士團，都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們知道這個騎士團是一個非同一般的騎士團。
「沒有問題了嗎？」基阿利亞問道。沒有一個人再說話。「那好，就這麼定了。」
基阿利亞看了眼手裡的牛皮本，抬起頭繼續說：「我們還有兩個射手團，加一起也不過一千人左右。還有……兩個步兵團，一個長槍兵團。」基阿利亞頓了頓，「扎爾吉，你們團是哪個？」
「報告公爵大人，克蘇亞利羅斯第二步兵團。」人群中一個聲音響起。
「好。你們團是……八百多人。加上文憲德克的瑟雷斯第一步兵團……對了，恩德在哪？」基阿利亞抬起頭，目光在底下的人群中穿梭。
「報告大人，我在這！」
基阿利亞找不到恩德，只能往聲音傳來的大概方位喊話。
「你的團是克蘇亞皇家普森系長槍兵團？」「是，大人！」
基阿利亞擺擺手示意聽到了。「那麼一共是……三千二百人。」
「太少了……」基阿利亞低聲細語著，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還有八百多人……」
還有八百多平民百姓。
「要不把他們全部整編一下。」基阿利亞旁邊的一位侯爵說道。其他的軍官都點點頭示意贊成。
「我也想啊，可是我們的武器裝備太少了……」基阿利亞咂咂嘴說道，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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