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與天後（5）
「……」
衛景是知道了，這小女人是什麼都敢說的。
一向儒雅的衛景都忍不住磨了磨牙，「你就仗著我捨不得碰你是不是？」
「不是啊……」
顧篍眨了眨眼，「我也沒讓你忍著不是嗎？」
衛景危險地眯了眯眼，「清清，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啊。」
「那好……」
說著，衛景就直接翻身壓住了她。
正要低頭吻她時，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房間里曖昧的氛圍。
「……」
衛景有生以來，心中頭一次有了想要罵髒話的衝動。
顧篍無奈地聳聳肩，「這也不是我能預料的。」
衛景幫她拿過手機，來電顯示上是陳黎的。
「喂，陳姐，什麼事？」
「小祖宗，你是不是又睡過頭了？」陳黎拿著手機一邊走一邊說，「這都幾點了，你還不起來。」
「十點要去拍攝的。」
顧篍轉頭看了衛景一眼。
我阿景瞭然，拿過自己的手機看了眼，小聲道：「八點二十。」
好像是有點晚了……
「我馬上就起。」
說著，顧篍趕緊從床上爬起來。
衛景跟著她一起起來了，還貼心地幫她把要穿的衣服給準備好了。
顧篍正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門鈴響了。
「阿景，開一下門，應該是祝姐過來了。」
衛景應了聲好，然後去開了門。
「小祖宗，我就知道你……」
門一開，陳黎還沒看清人，就開始絮絮叨叨起來，結果一抬頭……
「……」
陳黎瞬間失聲了，嘴巴微張著，表情獃滯。
這人……
好像似乎應該有點眼熟啊。
這不是阿泠之前說的要追的那個大學教授嗎？
她怎麼在這裡的？
難道自己走錯房間了？
陳黎這麼想著，退後了一步，看了眼門牌號。
沒錯啊，是阿泠的房間。
那這位教授怎麼出現在這裡？
「陳小姐，請進吧，清清在洗漱，等下就出來了。」
在陳黎還目瞪口呆懷疑人生的時候，衛景已經禮貌的側過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哦……」
陳黎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往裡走。
見衛景那彬彬有禮的樣子，陳黎都下意識地放低了音量，禮貌地回了句，「謝謝。」
等進了房間，在沙發上坐了好幾分鐘后，陳黎短路的腦袋終於重新接通了。
她轉頭，看了看正在把服務員剛剛送來的早餐往桌上擺的衛景，似乎明白什麼了。
這時，顧篍剛好從衛生間房間里出來了。
衛景柔聲道：「清清，過來吃早飯。」
然後又看向了陳黎，「陳小姐不介意的話，也一起吧。」
態度溫和又客氣。
不過陳黎總有種主人家在招呼客人的感覺。
似乎有哪裡怪怪的。
吃完早飯，趁著衛景收拾碗筷的時候，陳黎將顧篍拉到一旁，小聲問：「阿泠，你跟那位衛老師是怎麼回事？」
「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你房間里的？」
顧篍回頭看了眼正在忙碌的衛景，笑了笑，「這難道還不明顯嗎？」
陳黎：「……」
「你……」陳黎有些震驚了，「這麼快就把人給追到手了？」
「不是我追到手的，是她主動上門的。」
陳黎：「……」
這情況，好像還真是主動上門的。
「可以啊你。」陳黎手肘捅了捅顧篍，揶揄了句，「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個速度派的。」
陳黎對於顧篍突然就談戀愛這件事倒是一點沒反對，還打心眼裡替她高興。
「那你跟她的事情，是打算公開呢，還是……」
顧篍想了想，「我還沒跟他提過，等有空我跟阿景商量一下吧。」
「現在的話，就先暫時不公開吧。」
「那行……」陳黎說，「要是你們要公開了，記得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著手安排公關地事情。」
顧篍點頭，「放心，我明白。」
……
MV的拍攝地是在C市郊區的一個景區公園裡。
這個時候，公園裡大片大片的花海都開了，景色很好。
因為要拍MV的緣故，提前清場了，公園裡只有導演和拍攝組的人在，倒是很清靜。
衛景自從昨天跟顧篍確定關係后，隱形的粘人屬性就被激發出來，也跟著顧篍一起過來了。
不過她的長相太招搖了些，在陳黎委婉的建議下，她換了身衣服，裝成是顧篍的助理。
顧篍拍攝地時候，衛景就坐在一旁，看著不遠處認真工作的人。
視線就一直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陳黎在一旁看著，都不禁感嘆。
沒想到那個初見時斯文優雅又淡漠疏離的女人，一身的風華矜貴，在阿泠面前，也心甘情願的放下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人，真的是天生一對。
明明一個身處繁雜的娛樂圈，一個是一身風骨的大學教授。
聽上去完全不搭的兩種人，站在一起時，卻給人一種他們無比和諧登對的感覺。
彷彿就是為彼此而存在的一樣。
想到早上顧篍說的話，陳黎走到衛景身邊，「衛小姐。」
衛景聞聲抬起頭來。
在外面，她還是會習慣性戴著那副平光眼鏡，擋住了那凌厲深邃的眉眼。
表情溫溫淡淡的，雖然不笑，但不會給人很冷漠的感覺，眉眼間透著股優雅端方的書卷氣。
衛景禮貌地問道：「陳小姐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嗎？」
陳黎看了眼遠處的顧篍，然後說：「是有關你和阿泠的事情的。」
衛景端坐著，神色認真了幾分，「陳小姐請講。」
「其實也沒什麼。」陳黎見她那麼一本正經的，笑了笑，「就是想問問衛小姐你，你和阿泠的事情，是打算公開還是不公開？」
「不瞞你說，這件事早上的時候我還跟阿泠提過，她說要跟你商量之後才決定。」
「我看她很在意你的感受。」
聽她這麼說，衛景不由轉頭看向了顧篍，眼神瞬間溫柔下來，帶了幾分清淺的笑意。
衛景沒有回答，而是問了句，「公開的話，會不會對清清的事業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她看得出來，清清是真的對自己的事業認真，是用心在經營的。
雖然她不怎麼關注娛樂圈的事情，但偶爾也聽莫棲提起過。
聽說娛樂圈的明星即便是談戀愛了也都會盡量選擇不公布。
甚至有些明星都不能談戀愛，這種消息傳出去，會影響他們的人氣的。
「影響肯定是有的。」陳黎實話實說，「雖說阿泠的粉絲對她感情方面的事情的態度比較好，但肯定也是有一部分人不能接受的。」
「不過不好的影響應該不會太大，公關工作做好的話，這方面基本上也是可以避免的。」
「所以主要還是看你個人的意見，我想阿泠擔心的是，你們的事情公開了的話，可能會影響到你的生活。」
「畢竟你不是圈內人。」
衛景明白陳黎的意思了，「這些我無所謂，清清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你們倆在說什麼呢？」
顧篍拍完，從那邊走了過來，坐到了衛景身邊的座位上。
陳黎說：「沒什麼，我就是問問你女朋友關於你們戀情的事情她有什麼想法而已。」
衛景則是溫柔地替顧篍擦了擦汗，問她，「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我準備了水果，清清要吃嗎？」
顧篍失笑地看著她，打趣說：「衛老師還真成我的小助理的呀？」
衛景回答說：「清清喜歡的話，也不是不行。」
她還說：「我在A大隻是特聘的老師，隨時都能離開的。」
顧篍見他還真有要辭職來給自己做助理的意思，連忙擺擺手。
「別，我就是開玩笑的，我怎麼能讓我家衛老師屈尊降貴給我當小助理呢，那樣也太暴殄天物了。」
衛景笑笑，「我覺得留在你身邊比做任何事都更值得。」
一旁默默不語的陳黎：「……」
她忍不了了，「你們倆夠啦啊，這還有條單身狗呢，別亂撒狗糧，我挑食的。」
顧篍笑了起來，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導演走了過來，「清泠，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
導演姓孫，在業內比較出名，是個長相十分儒雅的中年人，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不太像是個導演。
之前蕭清泠的很多專輯的MV都是他拍的。
顧篍問：「嗯，什麼事？」
孫導說：「就是下一首歌的MV，我覺得如果在劇情里加一點感情戲的話，效果會更好。」
「感情戲？」
顧篍微微蹙眉。
她倒不是反對加感情戲，只是明天的MV里，她就是主角，如果加感情戲的話……
看了眼身旁的女人一眼，顧篍還是委婉的拒絕了，「臨時加戲，演員也不太好找吧。」
孫導笑了笑，視線落到了衛景身上。
顧篍和衛景兩人什麼關係，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不需要臨時去找演員，你身邊這不就有個現成的嗎？」
「你的意思是……」
顧篍連忙搖頭，「不行不行，阿景她不是圈內人，做不來這些的。」
孫導說：「哎呀，又不是演戲，就幾個鏡頭的事情，正臉都不用露的。」
劇情他都想好了的，他敢保證，那樣拍的話，劇情更加飽滿，效果肯定會完美。
「你都沒問問你女朋友，怎麼知道她做不來呢？」
孫導不死心，乾脆直接問衛景了，「這位小姐，你覺得呢？很簡單的，只需要你拍幾個鏡頭就行。」
衛景聽孫導說她是顧篍女朋友，心情立馬好了很多。
她問孫導：「是和清清一起拍嗎？」
孫導立馬點頭，「當然，明天清泠就是女主角。」
「那我同意。」
孫導立馬眉開眼笑了，「那好，我先過去改劇情了。」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顧篍無奈地看著衛景，「阿景，其實你不用答應的。」
「為什麼不答應？」衛景反問，「難道清清要我看著你跟別的女人演感情戲嗎？」
她這時候真的慶幸她只是歌手，沒有去演戲什麼的。
要是她去跟別人演感情戲了。
就算知道是假的，那她還是會忍不住吃醋的。
「那樣的話，你是不是又會跟別的女人一起上熱搜了？」
顧篍：「……」
得……
熱搜這個梗是過不去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不加感情戲，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衛景又反問：「清清是連我都不需要嗎？」
顧篍：「……」
親愛的，你這麼摳字眼就過分了哈。
她算是發現了，不管是什麼性格的她，一旦吃起醋來，那就只剩下幼稚這一個屬性了。
陳黎聽得忍俊不禁，捂著嘴偷笑。
沒想到看著斯斯文文，優雅又矜貴的衛老師，吃起醋來反差居然這麼大。
最後，顧篍沒辦法，還是同意的衛景的請求了。
第二天，顧篍和衛景一起拍完了最後的MV。
衛景在裡面演的是女主的未婚「夫」，不過並沒有露正臉，最多的是背影和側臉。
即便是露出了正臉的鏡頭，最後也做了模糊的處理。
拍完之後，兩人又在C市留了兩天，才回去。
新專輯的歌曲已經錄完了，MV也都拍好了，顧篍的行程就空閑了下來。
在家呆著無聊，顧篍就讓季七查了查蘇許琪的最近的情況。
她現在已經算是出道了，公司安排她參加了個有關唱歌的綜藝節目，她在裡面表現得很不錯，網上對她的評價也很好。
甚至還有不少網友說她很有可能成為第二個蕭清泠。
只是顧篍的粉絲似乎不太買賬，對這種言論有些不太喜歡。
不過蘇許琪這時候倒是一點沒有故意蹭她熱度的嫌疑，表現的十分謙遜。
節目中有人問起她和顧篍的關係，她也都一筆帶過，沒有細說什麼。
顧篍不得不說，蘇許琪小小年紀，但心思的確夠深沉。
不僅如此，她還有一種同齡人身上少有的沉穩，耐得住性子，一點都不浮躁。
若是她沒有什麼壞心思的話，以後絕對會有很大的成就的。
只是有一點，顧篍一直沒想通。
就是為何蘇許琪會對她有著莫名其妙的惡意呢？
從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顧篍就感覺到了。
可記憶中，原主和蘇許琪在此之前，從未有過任何交集啊。
「季七，再去查一查蘇許琪更詳細的資料，能查到多少查多少。」
「好的。」
雖然並沒有證據，但顧篍幾乎都能肯定，原主前世被陷害的事情，就是蘇許琪的手筆。
甚至……
原主前世在國外出車禍的事情，看似是意外，但還是透著蹊蹺的。
這麼看來，蘇許琪前世接近原主，最終的目的就是要毀了原主。
不僅想毀了原主，還想要她的命。
究竟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才讓蘇許琪這麼處心積慮的要原主死呢？
這時，顧篍手機響了。
是衛景。
「阿景，你下課了？」
「嗯，剛剛下課。」衛景在電話那頭溫聲尋問，「清清晚上想吃什麼，我回去的時候順便去超市買菜。」
顧篍聞言，不假思索道：「水煮牛肉！」
想到水煮牛肉里牛肉那麻辣爽滑的口感，顧篍眼睛都亮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不過下一秒，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就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這個不行。」
「為什麼？！」
「你不能經常吃這麼辛辣的菜，前天你才吃了麻辣小龍蝦。」
衛景出了辦公室，往停車場走，邊走邊跟顧篍講電話，「你一星期最多只能吃一次辣的。」
「這周的機會已經用完了。」
顧篍：「……」
她癟了癟嘴，肩膀一垮，倒在沙發上，憤憤摳了摳抱枕。
她感覺她家的斯文儒雅的衛老師從兩人確定關係之後就變成管家婆了。
顧篍不死心，還試圖衛景打商量，「那我預支下周的機會好不好？」
「可以啊。」
顧篍聽到季景行輕笑了一聲，一本正經道：「那我問問陳小姐以前有沒有這種先例。」
「……」
顧篍表情一僵，連忙道：「不了不了，我還是吃糖醋排骨吧。」
要是陳姐知道了，她就連這一周一次的吃辣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對她的飲食可是控制的相當嚴格的。
辛辣的不讓吃……
油膩的不讓吃……
甜食不讓吃……
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要是她偷吃了，她能絮絮叨叨好幾天。
「好。」衛景看了眼手錶，「那你在家等我，我大概四十分鐘后就回去了。」
「嗯，阿景你路上小心。」
顧篍提醒了一句，然後掛了電話。
「衛老師。」
衛景剛剛收好手機，旁邊就有人叫了她一聲。
她轉過身去，朝來人微微頷首，禮貌地打了聲招呼，「梁老師。」
梁老師穿了條淺紫色的一字肩長裙，微卷的長發披散著，氣質優雅，清麗白皙的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容。
一旁路過的學生都忍不住回頭多看了她幾眼，有些還小聲地討論了起來。
「那個就是外語學院的女神老師吧。」
「就是她，我有朋友就是外院的，給我看過她照片呢。」
「不愧是女神老師啊，看著好年輕啊，氣質還超級好……」
「對啊，衛老師也在那邊呢，你說他們兩人……」
談起這個來，幾人眼神里都燃起了八卦之火，暗戳戳地回頭看了兩人一眼，然後繼續小聲議論起來了。
梁老師手裡抱著一沓資料，走了過去，笑著問：「衛老師這是要回去了？」
「嗯。」衛景點點頭。
「我的車出了些小問題，送去檢修了，衛老師方便讓我搭個順風車嗎？」
梁老師看著衛景，面帶微笑，態度自然大方，語氣中帶著幾分熟稔，卻很有分寸，不會讓人反感。
衛景平日里雖然話少性子淡，但卻並不是很難相處的人。
一般情況下，別人請她幫忙什麼的，只要不過分，她是不會拒絕的。
斯文儒雅，紳士一般的有禮。
這是大多數人對衛景的評價。
梁老師自然也是聽說過她的行事作風的，以為她肯定不會拒絕。
然而，衛景這次卻沒答應，「抱歉，我今天有些急事，不能送梁老師了。」
梁老師聞言，精緻的面龐表情微微一僵。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笑了笑，「這樣啊，那就不麻煩衛老師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好了。」
「那我先走了，再見。」
說罷，衛景便開車離開了。
梁老師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目送著衛景的車離開，有些出神。
剛剛從那邊走過來的時候，她好像是在跟什麼人打電話。
這其實很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風的。
她不管做什麼，都認真而規矩，有點老幹部的作風。
就連走路的時候，也都是從容優雅的，從來不會做別的事情。
可今天她卻邊走邊打電話。
而且，她還看到了，她剛剛笑了。
雖然笑容很淺，但的確是在微笑，神情中都透著淡淡的溫柔。
她……
是在跟誰講電話？
梁老師心中除了好奇，還有些酸澀。
什麼人能讓她破例。
還能讓她露出那麼溫柔的笑來。
應該，是她喜歡的人吧。
梁老師不太願意承認這個猜想。
應該不是的吧，沒聽說過他談戀愛了。
可能是母親，或者妹妹吧。
「梁老師，你一直站那邊做什麼呢？」
有別的老師經過，見她一直站在那邊不動，就叫了她一聲。
「沒什麼。」
梁老師轉頭朝走過來的老師笑了笑，「剛剛突然想到別的事情了。」
「哦……」
那老師看了眼周圍，問了句，「梁老師，你的車呢？」
「出了些問題，早上送去檢修了。」
「這樣啊。」那老師主動提議，「那要不我送梁老師你回去？」
梁老師笑著搖搖頭，「不用了，我叫了車，應該快到了，多謝王老師了。」
「沒事，既然梁老師叫了車，那我就先走了。」
「王老師再見。」
梁老師說完，便抱著資料朝學校大門口的方向走去了。
而就在她走後不久，她身後不遠處的一棵大榕樹后，一個人走了出來。
那人穿得很低調，頭上扣著白色的鴨舌帽，臉上還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晶亮的眼眸。
身材有些嬌小，應該是是女人。
女人望著梁老師遠去的背影，眼裡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來。
沒想到順路經過這邊，竟然就讓她意外發現了這麼有趣的事情。
剛剛那個女老師，多半是喜歡那個女人吧。
意圖都那麼明顯了。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不過這流水有沒有情都無所謂，反正這落花，是能利用利用的。
女人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幫我去做一件事。」
……
衛景買完菜回到家時，顧篍正在音樂房裡練曲子。
音樂房的隔音很好，是以顧篍並沒有聽到衛景回來的聲音。
衛景知道她的習慣，也沒去打擾她，直接去做飯了。
等做好了飯，才去叫她，「清清，菜做好了，可以吃飯了。」
「阿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顧篍拿過手機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音樂室待了兩個多小時了。
「半個多小時前吧。好了，出來吃飯吧。」
顧篍起身離開了音樂室，到餐廳去了。
看著桌上的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湯，顧篍轉頭看了眼衛景，感嘆了句。
「衛小姐，我忽然覺得好有負罪感啊。」
衛景微微挑眉，「怎麼說？」
顧篍走過去，抱了抱他，「古語不是說，君子遠庖廚嘛，結果我卻讓我家的衛小姐染了一身的煙火氣。」
衛景抬手揉了揉顧篍的腦袋，眉眼微彎，「在你面前，我可做不了君子。」
一語雙關。
顧篍：「……」
好吧，君子什麼的都是她的錯覺了。
衛景笑笑，「好了，去吃飯吧，菜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吃完飯，顧篍窩在陽台的鞦韆上，抱著抱枕，閉著眼，嘴裡輕哼著不知什麼曲子。
衛景走過來的時候，聽到她哼的曲調，覺得有些陌生。
等她哼完了，她才開口問：「清清剛剛哼的是什麼曲子，怎麼沒聽過？」
她的歌，她都全部聽過的，每一首都記得很清楚。
沒有這種調子的歌。
「好聽嗎？」顧篍睜開眼，轉頭問她。
「嗯，好聽。」
衛景坐到她身邊，伸手將她攬入懷裡，「清清唱什麼都好聽。」
她的聲音很好聽，任何歌從她嘴裡唱出來，都能變成天籟。
顧篍縮她懷裡去，舒服地眯了眯眼，「這是我下午寫的新歌。」
頓了頓，她又說了句，「特意寫給阿景你的歌。」
衛景愣了下，隨即驚喜道：「寫給我的？」
「對啊，寫給我最愛的衛小姐的歌啊。」
「不過還沒完成，現在只是雛形，等我全部弄好了，再唱給你聽好不好？」
衛景只覺得心裡彷彿拂過了溫暖的春風，滿心滿意都是甜蜜滋味，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額頭。
「好。」
……
顧篍在家休息了三天後，《聲入人心》就開始錄製了。
後台，陳黎看了嘉賓表，嘆道：「嘖……難怪節目組的導演敢把你請來，原來是下的大功夫的。」
這第一季的嘉賓里，全都是實力和人氣兼具的歌手。
天王天後級別的都有。
陳黎能夠預見，這節目只要不出意外，播出去后肯定會火的。
這陣容，簡直是神仙打架啊！
絕對的引人注目。
顧篍笑笑沒說話，抱著保溫杯小口小口的喝著。
這是衛景專門為她配的護嗓的藥茶，味道還相當不錯。
陳黎都忍不住感嘆了一句，「你家衛老師還真是十項全能啊。」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要顏值有顏值，要才華有才華。
「上天還真是眷顧你，這麼好的女人讓你給碰上了。」
顧篍下巴微抬，頗為自得，「我也覺得。」
能遇到她，的確是上天眷顧。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過來敲門了，「陳姐，蕭爺，馬上要開始錄製了，你們可以過去了。」
「好。」應了句，「我們馬上就去。」
……
節目是以直播的方式來播的。
第一輪是所有嘉賓按照之前抽籤抽到的順序，上台演唱。
每一個人演唱結束之後，會當場統計網路和特邀評委的分數。
第一輪分數最低的三人要再進行一次比賽，然後淘汰兩個人。
節目播出的時候，衛景正好在上課。
原本她是能去現場的，不過因為她今天有課，而且不好調，顧篍就沒她讓去了。
她上課的班上又好幾個人都是顧篍的粉絲。
課間休息的時候，幾個人聚在一堆，坐到最後幾排的位置上，拿著手機看直播。
「啊啊啊……」
正好這時候輪到顧篍出場了，有個女生控制不住，尖叫起來。
「蕭爺，我家蕭爺出場了！」
「蕭爺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禍國殃民啊……」
雖然她已經很盡量壓低聲音了，但是因為她實在太激動了，音量還是有些大。
講台上，衛景也聽到了那女生的話。
清清開始比賽了嗎？
衛景沒忍住，拿出手機點開了直播的頁面。
正好看到雲卿在唱歌。
她穿著一身火紅色的斜肩長裙，襯托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絕色的臉上帶著美艷精緻的妝。
唱歌時的她，氣場全開。
就像一朵盛開的火焰之花。
奪人眼球，勾魂攝魄。
看著這樣的她，衛景忽然很遺憾了。
要是能在現場看她就好了。
不知不覺的，上課鈴響起了。
衛景這才回過神來，收好了手機，然後開始上課。
等她的課上完后，顧篍的演唱也已經結束了，節目馬上就要到最後的評分階段了。
衛景回到辦公室，打開直播看結果。
顧篍最後的成績是第三名。
衛景看到結果后，不由皺了皺眉。
雖然這成績不算差，可是她覺得以顧篍的實力，應該可以取得更好的名次的。
顧篍晚上回到家的時候，見桌上已經擺了一大堆的菜了，有些懵。
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
怎麼做這麼豐盛。
「清清，你回來了。」
衛景端著湯從廚房出來，見到她，連忙放下湯，走過去牽住她的手，「正好，我剛剛做完菜，可以吃了。」
顧篍茫然地眨了眨眼，覺得今天的衛小姐有些不太對。
似乎比往日更加溫柔了。
吃飯的時候，她就確定了這想法。
因為衛景太周到太溫柔了。
顧篍心裡覺得越發詭異了。
等吃完飯，顧篍終於忍不住了，「阿景，你今天……」
不等她說完，衛景就走到她身邊，「清清，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顧篍：「……」
禮物？
「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
顧篍腦子裡轉了好幾圈，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衛景牽著顧篍去了陽台，讓她在鞦韆上坐好，雙手放到她肩上，俯身凝視著她，眉眼溫柔。
清冷溫柔的聲音慢慢響起，「對我來說，和清清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特別的日子。」
「每一天，都值得紀念。」
顧篍愣了愣，隨即笑開來，伸手摸了摸衛景的臉。
「看來之前我對衛小姐的認知有些不太對。」
衛景問：「清清之前對我的認知是什麼樣的？」
「嗯……」
顧篍撐著下巴，想了想，「斯文儒雅，話少性子淡，外溫內冷。」
衛景揚了揚眉，眼裡帶著幾分溫和的笑意，「清清是不是還以為，我是個不解風情的書獃子？」
「你怎麼知道？」
顧篍脫口道。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訕訕地笑了笑，「也不怪我會那樣想啊，你之前就是那樣的嘛。」
說起這個來，顧篍還抱怨了句，「你自己想想，之前我跟你搭話的時候，你是不是話少得可憐。」
「我說一長串，你就回我幾個字。」
「也得虧是我了，換了別的女人，就你那冷淡的態度，早聊不下去了。」
雖然她的態度總是溫和有禮的，但卻能用一種極有分寸又很有禮貌的方式把天給聊死。
既不會讓人覺得尷尬，又真的難以接近。
「抱歉清清……」衛景捏了捏顧篍的手，「我之前不是故意那麼對你的。」
「只是一開始我沒想明白對你的感覺，所以……」
所以面對她的時候，習慣性的和對別人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