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害她過敏
謝君樓帶著燕明殊和謝瑤華去街上轉了一圈，燕明殊去晉城生意最好的寶安樓，買了些胭脂水粉帶了回去，送給支系的那些姑娘。
雖說燕家支系的姑娘們用的都是寶安樓的胭脂，可寶安樓的胭脂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賣給她們的，她們都是花了重金才買得到的，如今燕明殊將那些胭脂全都送給她們了，當下幾個姑娘都歡喜的不得了。
燕思眯著眼睛冷冷地掃了一眼，站在那裡不動，言辭尖銳：「寶安樓的胭脂我們都能買得到，七姑娘若真心想送我們，又何必拿這些來充數呢？」
她哼了一聲：「難不成七姑娘是覺得，我們身為支系，只配用這樣的東西？」
其中一位姑娘拉了拉燕思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說了，燕明殊本來是好心，燕思即便嫉恨她和謝君樓關係好，也不該這樣說。
況且她們本來就是分支家族裡的小姐，雖然在支系裡是嫡出，可到了本家那裡，想攀親戚都不一定能攀得上，能見著本家的老祖宗，也算是有福氣了。
謝瑤華抬頭看向燕思，語氣冷沉地問：「你這話是在責備朝華郡主嗎？」
「不敢。」
燕思謙虛地笑了，挑了挑好看的眉頭，幽幽地說：「我只是覺得，七姑娘這是在羞辱我們姐妹。」
燕明殊的神色沒什麼變化，言辭淡然地說：「我從京城也帶了點東西，都是陛下賞賜給我的好玩物件，便借花獻佛，贈給幾位姑娘吧。」
含珠將一個紅色楠木箱子打開，裡面放著數只金絲楠木的首飾匣子，匣子表層雕刻著燕明殊最喜愛的番蓮，栩栩如生。
燕明殊隨手打開一隻小巧的匣子，指著那套金色織錦鏤花的流蘇頭面，和一套藍色碎玉青梅花頭面道：「這兩套頭面是皇後娘娘賞的，我從未帶過，便轉贈給諸位姐妹吧。」
她示意含珠將那一摞裝首飾的匣子，一一打開。
匣子里有套精緻的紅寶石頭面，每一樣物件做工精緻細膩，那紅寶石都是上等的鴿子紅，價值連城，一整套頭面放在市面上，也是價值萬金了。
燕明霜也讓婢女將她的妝奩匣子搬了過來，她這裡有套赤金累絲白玉頭面，金子和白玉的成色都是最佳的，做工精巧，白玉透亮。
妝奩里簪子、步搖、項鏈、手鐲等是樣樣齊全。
兩個的妝奩箱子里加起來，有十來套頭面首飾，餘下的都是珠寶釵環和胭脂水粉，但是每一件都是宮裡來的好東西。
燕明霜牽了牽唇角，將盒子往幾個姑娘跟前推了推：「這些都是陛下和各宮娘娘賞賜的，還請幾位妹妹笑納。」
幾個姑娘頓時便手足無措了，不敢去接：「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更何況，還是天家賞賜的，我們怎敢用呢？」
若是尋常東西也就罷了，可這些都是天家出來的東西，平日里姐妹們也不曾見過的，如今開開眼已經是滿足了，怎麼敢收這樣貴重的東西？
饒是燕思瞧了那些獨一無二的物件，都忍不住眼紅了一下，但是她依然裝清冷啊，不屑一顧地說：「給你們便收著吧，人家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可不缺這些東西。」
「你別說話陰陽怪氣的。」謝瑤華呵呵地笑了一聲：「皇恩浩蕩，郡主也是君，賞賜點東西給臣子們，這不為過吧？！」
幾個姑娘這才收下了，將其中一套頭面和一些胭脂釵環塞到了燕思手中，燕思原本還裝清高不收的，可推脫兩下便接下了。
……
「啊！」
一道驚呼聲將眾人吸引了過來。
只見燕思原本潔白如玉的臉頰上遍布紅疹，昏黃色的燈光打了下來，紅疹密密麻麻一片，看起來特別恐怖。
「姑娘，您怎麼了？」
燕思的婢女嚇得不輕，連忙擰了塊冰毛巾敷在燕思臉上，試圖將那些紅疹子給壓下去。
燕明儀偏著頭看了一下，才道：「看這樣子，像是過敏了。」
「過敏？」
燕思一下子就尖叫了出來，姑娘家皮膚本就敏感細膩，所以她在吃穿上素來謹慎得很，從來都沒有遇到這種事的，怎麼突然就會過敏了？
府醫連忙替燕思看了下，才確定燕思這是過敏了：「姑娘近期可是換了什麼新的胭脂水粉，或者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燕思凝著眉目仔細回想了一下：「我最近的膳食都是平常愛吃的那些，從未有過問題，胭脂……我昨個兒倒是換過胭脂。」
她用的便是昨日燕明殊贈的胭脂，今日便過敏了。
府醫當下就檢查了一下胭脂，得出過敏源便是胭脂，燕思對梨花粉過敏，這胭脂里有少量的梨花粉，導致燕思用了一次便過敏了。
燕思氣得說話時的聲音，都尖細了起來，讓人聽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胭脂是七姑娘你送的，是不是你在裡面加了梨花粉？」
「是不是你想害我過敏？」她咬牙質問燕明殊，一點也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柔順乖巧。
不管是官家小姐還是皇家裡的公主，臉就是她們引以為傲的資本，她們對美，可以窮盡一生去追求，是絕不會允許自己這張臉出任何問題的。
所以燕思得知是胭脂害她過敏，她一下子就爆炸了，那些端莊、那些乖順，全都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燕思一想到自己的臉要毀了，氣急之下便崩潰了，眼淚掉個不停，委屈地質問：「七姑娘，我不知道我是哪裡得罪你了，你竟要這樣害我？」
燕明殊眯著眼睛，眼角綻放出一縷笑容來，慢慢淡淡地說：「本郡主可沒心思害你，你拿走的這盒胭脂，是我六姐先前送我的。」
說罷，她深深地看了燕明儀一眼。
「我送的？」燕明儀馬上便看向了那盒胭脂，胭脂用暗紅錦緞盒子裝了起來，那盒子表面上的花紋如今看來，異常眼熟。
的確是皇帝賞賜給她的胭脂！
燕明儀頓時便明白了過來，她又被燕明殊擺了一道。
原本她就沒往胭脂盒子上想，所以當時她往胭脂里加梨花粉的時候，覺得盒子有點眼熟，但沒想起來是她自己的胭脂。
燕明殊點了點頭，眨著眼睛純良地微笑：「對啊六姐，上巳節宮宴時，陛下賞賜了這胭脂給你，你又轉贈給我幾盒，我捨不得用，一直放在妝奩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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