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素日一早,梁姣絮剛從柔軟的床上醒來。
就接了宣昭帝的聖旨,入宮。
難道是出事了?
梁姣絮頓時心裡一緊,莫不是因為宴會上的事情,沈微生沒給宣昭帝面子,他秋後算賬?
除此之外,梁姣絮再也想不出別的原因。
聖旨的事整個沈府都傳開了。
笙兒和許奶娘兩人趕緊進來伺候她更衣。
孕婦本身就跟麻煩了,在加上那些左三套右三套的衣裳。
穿好了,梁姣絮已經捂了一身的汗。
一條溫熱的毛巾搭在了梁姣絮的臉上,許奶娘道:「梁小娘要清醒一點。」
熱汗被擦乾淨,梁姣絮整個人都清醒了,她什麼都沒說,這才叫人備了馬車。
如脫韁的野馬般,疾馳趕到宮中。
宮門口,似乎有人在迎接梁姣絮。
掀開帘子,梁姣絮定睛去看。
只見遠處,站著的是一個身穿華服的女人。
傲然而立,她身後偉岸而寬大的宮牆都顯得有些空洞。
梁邵言目光一直盯著眼前的廊道,心裡正在算著時間。
梁姣絮那傢伙是時候該來了?
難道電視劇都是騙人的,這皇帝的聖旨沒有威懾力。
不應該啊,難道梁姣絮聽到聖旨不應該如火箭般是速度趕來。
這般想著,眼前已經出現了輛馬車。
梁姣絮被笙兒扶著走了下來,迎面撞上樑邵言。
有一瞬間,她竟然差點沒認出來。
站在眼前,這個高貴出塵,儀錶萬千的女人,是自己的弟弟?
還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不過現下樑姣絮沒時間搭理他,匆匆道:「沒你的事兒,還不趕緊滾回你的寢宮。」
「多久沒見了,老姐你跟我敘敘舊嘛。」梁邵言眨了一下眼睛,旁邊的宮女就已經將遮陽的東西蓋在了他的頭頂。
梁姣絮看著他一副娘娘正宮的樣子,估摸著他早就將當初對林舒的感情忘的一乾二淨了吧?
揮了揮手,梁姣絮聲音冷了八度:「沒時間,今日宣昭帝一大早就下了一個聖旨讓我入宮,不知道發生什麼鬼事,我哪有閑工夫跟你墨跡。我著急趕過去見他。」
啊?梁邵言有些心虛的咳嗽了一聲。
梁姣絮怒道:「幹什麼!」
「我能說,那聖旨是我讓宣昭帝下的,其實沒什麼事,就是我無聊了,想讓你進宮陪陪我。」
梁邵言還沒說完,梁姣絮已經蹦高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
「有病啊,人家本來能活的好好的,差點被那聖旨催斷命。」
梁邵言言辭鑿鑿:「還不是那群老頭怕我逃跑,事無巨細的看管著,就連我吃什麼他都管,他還跟我說要是有事,就告訴他,他會幫我。」
「那天我就說想你了,他第二天就派人去沈府了,我以為是他派人去接你了,卻沒想到只是傳了個聖旨,真是大材小用!」
不管怎樣,梁姣絮算是放平了心態。
賞花宴舉辦在燈會通明的御花園。
梁邵言帶著梁姣絮前去的時候,宣昭帝的其他妃子也到了。
這妥妥地就是後宮爭寵的真實戲碼。
梁姣絮掃了一眼,各色婦女薄粉施朱,環佩叮噹,遠遠地看見了一個畏畏縮縮的女人走了出來。
梁姣絮戳了一下樑邵言:「這誰啊,跟紙片人似的,要是我就不來了。」
梁邵言道:「是我的小姐妹,秦貴妃,我入宮以來,就她願意跟我說話,我知道沒人待見我,可我的心從來都不在這裡,根本不在意那些人怎麼說。」
梁姣絮汗顏,這才道:「小心為妙,這走半步都要算計的後宮,也就是你生產的時候在揚州,但凡在宮裡,我小外甥都不可能活著出生。」
梁邵言根本就沒聽她說,看到秦貴妃就很開心,過去挽著手臂:「走,我們去賞花。」
秦貴妃看見梁姣絮,只是咳嗽一聲:「這…連妹妹好像還有客人,姐姐我怎麼能打擾呢?況且我不怎麼喜歡花。」
梁邵言這鋼鐵直男硬是沒聽出什麼,只是道:「那我也不賞花了,跟著姐姐一起回去。」
梁姣絮剛開始還想說,這賞花宴是宣昭帝替你辦的,你這正主不去,要他怎麼想啊。
老虎屁股摸不得,梁邵言你是撞在槍.口上,而不自知。
卻沒想到,梁邵言連並著她一起拉走,說是不去賞花了,直接改道會寢宮敘舊順便看看她的小侄子。
梁姣絮這麼一聽,好啊,當即將警告拋之腦後,直接跟著走了。
從御花園離開,梁姣絮很快就看見徘徊在大殿上的陸酌。
她換回來女裝,正在四處打量著。
看到梁姣絮的那一刻,這才拱手道:「家主也聽說了宣昭帝的聖旨,知道是連貴妃邀你敘舊,但小娘你現在有孕,家主終究是不放心的,讓我在連貴妃的寢宮外面等著,隨時保護的安全。」
梁姣絮嗯了一聲:「陸大人有心了。」
當初她謀害自己那件事,不知不覺間已經壓在心底。
梁姣絮本以為她在次想到的時候,難免會抱怨或者怨恨什麼的。
可是,就在當下,梁姣絮卻是絲毫沒有感覺。
直到被梁邵言和秦貴妃敘完舊。
梁姣絮才走了進去。
之後便是,滿心滿眼都是她那漂亮侄子。
實在是太可愛了。
梁姣絮看著他圓鼓鼓的腮幫子,恨不得上手去捏兩把。
過了好久,梁姣絮才品出一絲異樣來。
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雖說這奶娃娃就是自己的侄子。
可是梁姣絮卻要管他叫弟弟!
原因是這孩子他姓顏,叫顏穆燁!
是宣昭帝的兒子,但梁姣絮這個四捨五入也快奔三的女人,是宣昭帝的掌上明豬。
梁姣絮都訝異了,這麼叫她這還沒滿百天的小侄子,他會不會折壽。
呸呸呸!
這都還不是最強差人意的。
最讓梁姣絮無法接受的是,她得管他弟弟,梁邵言叫顏!母!妃!
放屁!
稀罕夠侄子,梁姣絮不得不扮演老媽子的角色,跟梁邵言談談心,問了問他和林舒的事情。
究竟要怎麼證實自己的內心。
這一點,梁邵言始終避重就輕。
梁姣絮不敢管的太嚴,怕梁邵言物極必反,害了自己也害了林舒。
出了寢宮的時候,梁姣絮也不知道哪裡抽風了,同情心泛濫,問了陸酌一句:「想不想看看你弟弟?」
陸酌都遲疑了,怔愣片刻,才木訥的點了點頭。
梁姣絮挖苦道:「自然沒有那麼容易。」
陸酌自己也心虛,半晌沒回答梁姣絮。
梁姣絮最討厭彎彎繞繞,看也不看陸酌,這才邁著大步子往回走。
直到陸酌一如往常般嘴硬心軟,最終跪在地上求她:「求梁小娘帶我去見弟弟最後一面,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梁姣絮反唇相譏:「機會自然有,但我幫了你,你給我什麼好處。」
陸酌道:「答應梁小娘一件事,只要你開口,我就去做,絕不食言。」
梁姣絮這才輾轉帶著陸酌去了東宮。
顏如澈知道她是因赫拉達的事情前來,還是挺著大肚子的那種。
到底還是生氣了。
怪罪梁姣絮的莽撞,一頓思想上的教育。
但顏如澈一向是個妹奴,在梁姣絮的軟磨硬泡下,最終對陸酌開了綠燈。
但之後半個小時。
梁姣絮和陸酌來到赫拉達被管的地方。
卻沒想到,赫拉達已經絕食很多天了。
梁姣絮想到白鷺灣的一幕幕,便沒在多走。
她實在是沒勇氣。
只是讓陸酌和他相認。
前將軍府的案子被平反,只是時間的問題。
赫拉達就是被仇恨蒙,雙眼。
看到赫拉達那個瞬間,她可以確信,這就是她弟弟。
赫拉達起先還是一臉生人勿近的樣子,但看到陸酌手裡的蛐蛐,還有各種小時候買的糖人和物件的時候。
赫拉達留下來悔恨的淚水。
那些東西,是他當初未能從陸府拿出來的。
赫拉達以為,它們早該葬送在那場血雨腥風的屍骸里了。
卻沒想到,當初真的有陸家人逃了出去。
最終,赫拉達和陸酌相認。
他也決定安心上路,再無全掛。
至少,赫拉達現在對朝廷和沈府已經沒了恨意。
梁姣絮帶陸酌出來的時候,見她心不在焉。
梁姣絮不由的冷笑道:「這人啊,總是貪心不足,你沒見他最後一面的時候,心裡想著就是看他一眼也就是好的,這見了,心裡便生出來更大的願望,那就是他要是不死該多好,陸酌,我說著番話,對不對?」
陸酌很坦誠:「是的,不無道理。屬下的確在想怎麼樣才能讓我這個不爭氣的弟弟,活著。」
梁姣絮出於對沈微生的考慮,以及沈傾姝未來的考慮,擅自做主對陸酌說了一些自私的話。
甚至,梁姣絮比陸酌還坦誠:「那就是嫁給赫連煜,促進兩國太平。換取赫拉達一路互送你去匈奴。他自然不會死。」
「而這一切的選擇權,在你的手裡。」梁姣絮撇清關係。
陸酌答應了,為了弟弟。
……
梁姣絮剛出宮就和下了朝的沈微生遇見,兩人商榷后,準備去北信候府看看老祖母。
一路上感慨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就如同過眼雲煙般轉瞬即逝。
北信候收監,榭夫人流放。
梁諶安是真的,成為了掌權人。
老祖母還是和以前一般,精神上不能說差,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會有些難過。
梁姣絮來了,她心裡便也開心了許多。
梁姣絮示意沈微生退下,自己要單獨跟老祖母說話。
沈微生拿她當個寶似的,硬是不肯遠離,最後只能在外面守著。
沈微生出去后,老祖母才從床邊拿出了自己縫製的被褥,還是鑲嵌著紅邊的。
丑土丑土的,讓梁姣絮哭笑不得。
老祖母說這是給外孫子的。
梁姣絮攙扶著她:「您的病還沒好呢,這麼能這般勞累熬夜趕製這些?」
老祖母伸手撥了一下她的頭髮:「不累的,我心裡開心的很啊。」
梁姣絮道:「那也不行啊,熬壞了身體,到時候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除此之外,老祖母還告訴梁姣絮一些孕期的難受啊,用什麼偏方好。
梁姣絮雖然知道有些不太可行,還是迎著。
老祖母最後給沈微生一個評價,那就是這孩子好啊,一看就是好苗子,姣兒你跟著他準保沒錯。
梁姣絮怕打擾老祖母休息,沒聊多少就出來了。
對於梁諶安,梁姣絮不想多說,只是跟他來了一個擁抱以此來證明,他們依舊是最親的人。
沈微生在旁看著分外眼紅。
更眼紅的是,最後,梁諶安竟然要求親一下樑姣絮的額頭。
就當是老外對她的禮儀了?
梁姣絮欣然接受,並同意了!
夜晚回去的好時候,聽風居內,黑暗的伸手不見五指。
沈微生下意識的低下頭就吻向梁姣絮。
接著,梁姣絮攀著他的臉回應。
房門「砰」的一聲被沈微生的腳勾住,然後關上。
梁姣絮的吻漸漸向下,落在他滾動的喉結,種下了一顆草.莓。
實在是讓沈微生把持不住!
側身被他放在被炭火烘的非常暖和的氈毯上,梁姣絮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唯一知道的是,她只剩下一根襪子沒有被脫。
氈毯質地柔軟,躺在上面很溫暖。
梁姣絮散落在腳底的衣衫上是她微微蜷縮的腳尖。
還帶著半托半落的襪子。
梁姣絮就像是一個沒有自知力的小女孩,所有的節奏都是沈微生再帶。
一步一步,漸漸的去學會配合。
漸漸地,逐一適應。
只是沈微生似乎是吃了梁姣絮在候府的醋,愈發不知道控制力度。
梁姣絮眉頭微蹙,低聲哼唧了一聲之後,貝齒咬在了他的肩上。
沈微生喚她:「姣兒。」
梁姣絮的聲音像是含著沙礫:「嗯。」
沈微生停頓了一下開口:「哭啊。」
梁姣絮顯然有些懵逼:「哭什麼?」
沈微生絲毫沒下限:「我喜歡看你,現在哭的樣子。「
梁姣絮碰著沈微生的嘴唇,下了狠手的咬了一口:「要哭你自己哭,老娘沒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