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公主要生了
曹直言苦笑了聲。
「公主是讓我寬慰的走!」
慕長歡眼淚落下來。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也許不是夫妻,但感情卻很深厚,慕長歡同曹直言就是這樣,他是慕長歡的知己,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別死,本宮只有你這個朋友,你別死,本宮答應你不死,就將慶嫊賜婚給你,國戰之後,本宮饒了她的性命,賜給你當妻子,你別死……」
一句話,慕長歡說了三次別死。
慕長歡是真的不想要曹直言就這樣死了。
「公主……」
曹直言剛要開口,外面春懷求見,她慌張的進來對著慕長歡說道:「公主,玉國師到了,他說他有辦法救曹先生。」
真的?
慕長歡顧不上同曹直言在說什麼了,直接起身去見玉星元。
他救皇帝就不太行,但救曹直言還真的挺厲害。
他進了屋子還沒一會兒,就出來同慕長歡說好了!慕長歡再進去看的時候,血止住了,曹直言還有些亢奮的躍躍欲試。
「今日之後,他要休養一段時日。」
「只要能保住性命,其他的都好說!」
曹直言勉強撐著坐起來,看著慕長歡急切的說道:「公主答應我的事情?」
事情?
「什麼事兒?」
慕長歡看著曹直言眼中流露出古怪的神色,還沒等曹直言開口說是什麼事情,慕長歡則是擺擺手說道:「本宮何曾答應過你什麼事情,定是你剛才失血過多,幻聽了。」
說完,慕長歡還指著春懷問了句。
「本宮答應曹直言什麼事兒了么?」
春懷立刻搖頭,主僕兩個逗的曹直言一愣一愣的。
慕長歡離開了曹直言的帳子,可她出來,卻看到曹家滿地傷兵,他們圍在了慕長歡的面前,慕長歡看著他們說道:「諸位都是燕國的大好兒郎,不負曹家軍的名望,本宮說過不喝壯行酒,但一定要喝諸位的凱旋酒,上酒!」
「公主!」
春懷他們都要攔著自己,便是曹夫人也覺得有些不妥,但慕長歡倒是捧起了酒碗。
「今日,曹家軍為燕國流下的血,本宮永遠銘記,燕國百姓永不忘記!」
說完,她幹了整整一碗酒,那模樣都將在場的人給鎮住了。
誰家孕婦這樣喝酒?
喝完,慕長歡拖著沉重的身子,還去慰問受傷的士兵,那一刻,慕長歡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他們心中的仙女下凡。
養傷,休戰。
兩日之後,慕長歡手指翻看著沈故淵給他留下的那個小木雕,看來看去,越看越覺得心煩。
「公主,有煩心事?」
玉星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背後,慕長歡瞧見他,心裡的怒氣散了一大半了。
不信任,但卻是難的能夠說幾句話的人。
「本宮在想若是有辦法能夠平息戰亂,要不要去試試?」
「駙馬約您見面了?」
慕長歡瞪著眼睛看他,隨即嘆了口氣說道:「是!」
跟聰明人聊天有時候也挺討厭的,你只說了一般的懸疑,他就將結果猜出來了,讓你設置了半天的懸念半點意趣都沒了。
「公主覺得他值得相信么?」
是啊!
沈故淵若是值得相信,那邊去,可在自己的心裡,沈故淵還值得相信么?
哎呦!
肚子忽然疼了一下。
慕長歡扶著他,玉星元確實看了看的肚子,唇角都是笑意。
「也許,孩子給了你建議。」
平日這孩子很少會踢到慕長歡,但今天剛剛提到了沈故淵,他就有了明顯的胎動。
慕長歡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本宮在想想?」
雖說是想想,但時間已經很晚了。
看著即將關閉的城門,慕長歡拉著春懷讓她去準備馬車。
「公主真的要去么?」
慕長歡思忖良久,還是選擇了相信沈故淵,她披上了外袍,想要單獨在嘉峪關外見了沈故淵。
清涼亭,他已經在地圖上看了這個地方很久。
終於要趕過去了。
戌時剛過,他們就到了清涼山。
「公主,時間已經過了,駙馬會等著咱們么?」
童玉生駕著馬車,他不敢讓馬車跑的太快,就怕這樣會顛簸了慕長歡,但這樣路程就慢了。
看著天色。慕長歡也有些擔心。
「公主,有烽煙!」
慕長歡坐在馬車內雖然鋪著軟墊,可這樣山間小路,還是顛簸的很難受,好不容易走了這麼遠,竟然城內燃起了烽煙。
戰火燃起,要打仗了。
難不成沈故淵是算準了自己會離開嘉峪關,趁著這個機會攻城了?
卑鄙!
「回去!」
此刻,沈故淵正在清涼亭內膠著的等著。
他一直讓擎宇到山下去看看,就擔心慕長歡來的路上會有些顛簸,可他等了許久,仍舊沒有等到慕長歡的趕來。
他心急卻又充滿了希望,他目光始終落在山路上,希望從哪裡會早一點看到慕長歡的馬車。
「主公,還是別等了,公主不回來了。」
擎宇剛回來,便對著沈故淵一陣牢騷。
「剛才燃起了狼煙,說不定,公主趁著您不在,發動偷襲,咱們還是儘快回去吧!」
「閉嘴!」
沈故淵有些不耐煩的吼了他一聲。
可擎宇不甘心,他對著沈故淵說道:「公主當初就已經拒絕你了,您在這麼等下去,也許見到的是燕國的刺客……」
這話的話音未落,忽然瞧見,樹林中人影閃動。
擎宇頓時拔出了刀立刻說道:「保護主公!」
說完,眾人圍了過來,但其實沈故淵也就帶了三個人而已。
一來山中路滑,天黑之後沈故淵和擎宇這些外人也不好辨別方向,所以找了個當地人做嚮導,當然功夫也不錯。
其他兩個是擎宇非要帶的。
一個是飛毛腿,萬一有事兒回去報信,還有一個是力士,能做盾牌。他打算的挺好,沈故淵卻只覺得麻煩。
「說什麼來著,公主果然是派了刺客,大壯一會兒你斷後,小飛快些帶主公離開……」
擎宇開始安排,這邊還給弩箭上了弦,眼看著箭在弦上。
「別動!」
沈故淵看著草叢裡面的動靜,一把按住了擎宇即將扣動扳機的手。
下一刻春懷從裡面跑了出來,看到沈故淵有些局促,她也是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碰見的卻是這一副嚴陣以待。
「春懷,你來了,公主呢?」
橋箭矢春懷,擎宇也收起了弩箭。
沈故淵探頭探腦的往春懷身後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那地方很陡峭,慕長歡一個孕婦能爬上來么?
「駙馬爺,您救救公主吧,公主要生了!」
春懷跑來向他求救,是因為慕長歡在野外忽然發動就要生了,慕長歡和沈故淵都沒想到這一點,春懷瞧著沈故淵說道:「駙馬,求您借了馬車給我,我要回去接接生婆,我們馬車陷在了泥地裡面出不來了。」
「如今戰亂,你根本進不去城門!」
沈故淵很冷靜的說道:隨後他又開口了。「你可以去了旁邊的山村碰碰運氣,但齊越的消息,這附近早都沒有人了。」
「那我們公主可怎麼辦呀!」
春懷急了,拉著沈故淵的袖子,哭個不停。
「駙馬爺,求您了想想辦法,救救公主和孩子吧!」
聽了這個消息擎宇都呆住了,這怎麼就要生了,再說要生了,找他們家大人也沒用啊!
「小飛,去帶唐景瑜過來!」
旁人不知道,但沈故淵知道慕長歡這一胎的風險,稍有不慎就是一屍兩命。
為防萬一,沈故淵還是將唐景瑜帶在了身邊。
春懷帶著他們趕去救慕長歡,也將剛才的情況說明了。
他們趕來的路上,一不小心馬車翻了,慕長歡受了傷,動了胎氣,如今腹痛難忍,而馬車又摔壞了,只能先將慕長歡帶到附近的一處山洞之中。
春懷好不容易帶著沈故淵找到了山洞,慕長歡疼的不行,身上還有不少摔傷,看的沈故淵心疼急了。
「春懷,我讓你去找穩婆,你找他來做什麼?」
沈故淵扶住了慕長歡,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夫妻兩個久別重逢,誰也沒想打就是現在這樣一中情況。
原本,慕長歡還準備了許多唇槍舌劍,想要對他步步緊逼,最好勸的他繳械投降最好。
可現在,她疼得大汗淋漓,根本沒有心思同他說話了。
「深呼吸,我已經讓人去找了唐景瑜過來,你和孩子都會沒事兒的!」
沈故淵一邊說著,慕長歡越發覺得肚子疼的頻繁了。
秋韞和春懷都沒生過孩子,也就是趕車的童玉生瞧見了,看著慕長歡疼的越來越頻繁了,主動說道:「公主,你現在多久陣痛一次?」
慕長歡擰著眉頭,大概五六分鐘左右。
「這是真的要生了!」
啊?
這一下所有人都驚呆了。
童玉生雖然沒親自給人接生過孩子,但他家裡有做這個的,所以從小耳濡目染也聽了許多。
這陣痛間隔越小,說明越是要臨產了。
初產婦,通常要疼上好一會兒才能生出來,但慕長歡不小心撞到了,這就太快了,所以疼痛劇烈,而且產程加快。
「這怕是等不及唐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