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溫柔
夜晚大雪不斷,晨起四合院里的雪淹沒了膝蓋。
白嵐推開門,人還沒有出門,一眼就看到院子里忙碌的肖錦城。
「你終於睡醒了,快來看看我堆得這些兔子。」
肖錦城溫柔又自然的笑看著白嵐,
讓白嵐有一種錯覺,他這樣和自己說話就像每個人每天要喝茶吃飯一樣自然平常。
她正想關上門,卻被他身後一排的兔子吸引住了。
三隻小兔子圍著兩隻大兔子,紅瑪瑙做眼睛,胡蘿蔔做鼻子,栩栩如生又憨態可掬。
被風吹得一抖一抖兔耳朵更是讓白嵐手癢,想過去摸一摸。
肖錦城看到她的猶豫,立馬退開了,
「我去看一下廚房裡的豆漿還熱不熱,早餐是豆漿油條。玩夠了就開吃飯了。」
白嵐跑進雪地里,摸了摸其中一隻大兔子的耳朵,
果然,真是奢侈,居然直接拿著真兔毛做兔子耳朵。
不過卻分外貼合自己的心思呢。
真是神奇,他好像就是知道自己的愛好。
她眼前彷彿有幾個小孩子哇哇哇對著兔子驚叫指手畫腳的畫面。
白嵐好笑的拍了拍自己臉。
一隻只兔子看過去,一下下戳著兔子的眼睛和鼻子,忍不住彎著眼笑。
要是有人一起打一場雪仗就完美了。
「砰!」
一顆雪球砸到她腿上,
白嵐詫異抬頭看向來處,
肖錦城笑的勾魂攝魄,
「飯前運動運動當晨練?開始咯!」
又是一顆雪球砸了過來,根本不給白嵐拒絕的機會。
白嵐趕緊跳開,蹲地抓起幾顆雪球,
居然地上已經有很多準備好的雪球,
白嵐心裡又氣又笑。
「肖錦城,你太過分了,我又沒有說要和你玩打雪仗。」
肖錦城眨了眨眼眸,無辜的對著白嵐臉上砸過來一顆大雪球。
「啊!」
白嵐是真生氣了,
「看我不砸死你……」
……
呂大夫看著打打鬧鬧的小夫妻,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感嘆。
白米這情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記憶。
也就是錦城心態好的不行。
還說什麼把人重新追回來就行了。
希望楚先生回來后他還能這樣自信。
「肖錦城,你砸我臉,我就要出大招了……」
「你處大招啊,我倒是要看看……」
……
打鬧了半天,衣服都要被汗濕了,整個院子里到處都是兩個人砸的雪痕。
白嵐停下來發現院子里的狼藉才驚訝的咂舌。
距離上一次這樣酣暢淋漓玩雪好像已經是記憶很久遠的事情。
她沒有想到會和一個不熟悉的陌生人……
肖錦城趕緊給她披上了一件大衣。
白嵐後背一僵。
「我沒有穿過的。大雪天不要凍病了。」
「你也知道天氣冷,還用雪球砸我,我要是病了,都是你的錯。」
白嵐說完就發現自己這話說得很不合適,尷尬的轉身打算回房,
肖錦城錯身擋住她的路,
「我錯了,是我的錯。就是呂叔沒有精力陪我玩,我就勞累你了。我給你道歉。」
說完他就向她作揖。
白嵐臉本來就因為運動有了几絲紅潤,現在一下就變成了紅蘋果。
她是一個不矯情的女人,她半側身躲開了他這一揖。
眼睛雖然閃躲,軟糯的聲音卻很肯定,
「也是我自己貪玩,不能真怪你。」
說完她發現男人看著自己的眼睛閃著火焰,就有點受不住了。
心鼓鼓的碰撞著心牆,
低頭就打算先閃人。
肖錦城又跨過大步,張開雙臂,
一下就抱住了撞進懷裡的女人。
「小心一點。」
白嵐腦子一蒙!
這個男人真是太不要臉了。
只是自己被人抱得緊緊的,
她一時惱怒,根本沒有用過大腦,就用自己頭狠狠撞向男人的胸口。
「快放開!」
肖錦城被撞了忍不住輕笑。
一個巧勁把人按住在心口,
他心口的激蕩一下下震動著白嵐的耳膜。
彷彿聽到了人世間最動聽的音樂。
原來不只是自己心跳失控。
她緊緊抓住男人外套,愣愣的抬頭,
只見男人精緻的下弧線,還有水潤的紅唇。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肖錦城環住她腰身的手緊了緊,他太清楚手下這細柳腰如何柔韌,手上青筋蹦蹦跳。
天知道,他是怎麼克制住把她按到牆上為所欲為的。
他聲音帶上了嘶啞,低沉又帶上了鐵磁,讓女人聽多兩句就會腳軟。
「地上現在到處是雪,我一會兒掃一下。」
白嵐悵然的摸了摸自己腰,自己的臉,看到自己腳下位置一大團雪。
她快速回頭想對他說聲謝謝,
但是男人已經快步進了他自己房間。
白嵐眼底一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但是她不習慣這樣的情緒。
當年和最親近的未婚夫她都沒有一次出現過這樣的反應。
當然二皇子連自己的手都牽不上。
難道是因為不小心被男人又摟又抱,才會出現這樣的情緒?
白嵐狐疑的嘟了嘟嘴。
她是不會承認自己對一個男人一見傾心的。
她現在是已婚女人啊。
白嵐一進房間,肖錦城就打開門走了出來。
他眼底暗暗沉沉,一點都不平和。
呂大夫慢慢走過來,看他臉色幻滅變化,安撫他,
「男人嘛,都有忍不住的時候,特別還是自己老婆。」
肖錦城有點狼狽,
「呂叔,看破不說破才是君子。」
呂大夫飛了飛眉頭,
「我這一把年紀了,還有多少好戲看,還不讓多看多說,這日子還有什麼意思。
哈哈哈!
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
有什麼女人就喜歡男人用強。」
肖錦城:「……」
「呂叔,你要是家裡有個呂嬸在,說這話我就信了!」
呂大夫狠狠敲了敲他頭,轉身氣呼呼進了對面廂房製藥去了。
白嵐聽到敲門聲,心口狂跳,
聲音都緊得如絲帶,又細又脆,
「誰啊?」
肖錦城恢復了溫潤,
「我已經把早飯熱好了,快來吃飯吧。」
飯廳里,四方桌上,兩個相對而坐。
白嵐手心冒汗,
「呂大夫不吃飯嗎?」
肖錦城給她身前的碗添了兩勺子豆漿。
「快喝,他已經吃過了。」
肖錦城說完又給她夾了一根油條放到她身前的小碟子上。
白嵐囫圇的喝完了豆漿,筷子夾了幾次都沒有把油條夾起來。
肖錦城放下筷子,到旁邊銅盆里洗了手,重新拿了一根油條,斷成三節放到白嵐面前的碟子里。
用手帕擦手后,自己筷子夾走白嵐原來碟子里那根長油條。
白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