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什麼不是故意的?
下一瞬間,卻看到鍾語珂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直起身子翹起一條腿,優哉游哉的看著禹千彧,打趣一般的說:「怎麼樣?禹總,我說的話沒錯吧。」
禹千彧怔了一下,也跟著鍾語珂一塊笑了起來,點頭說:「沒錯,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保護好你的。」
鍾語珂笑了笑沒有接這個話。
站起身給禹千彧倒了一杯水,自然而然的轉移話題說:「對了,我今天和外婆見面的時候竟然遇上齊佳了......」
鍾語珂說話的時候語速適中聲音很好聽,禹千彧不由得慢慢便聽入了神。
他不由得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花滑比賽現場,當時她剛從賽場上下來,一張精緻的小臉高興的泛著紅暈,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中寫滿了朝氣和雀躍。
當時她學著林若箬一樣叫自己:「禹二哥。」
少女的聲音清脆響亮帶著獨特的軟糯尾音。
過去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從小在他的圈子裡,做的好是應該的,沒什麼值得驕傲值得雀躍的,同樣,也好像沒什麼值得特別熱愛的。
從小學習琴棋書畫是應該,考試成績名列前茅也是應該,還未成年就獨自出國求學也是應該,唯一那一點點叛逆的飆車和打架只是某種宣洩和救贖,同樣無趣乏味。
可是看著鍾語珂明亮的雙眸和興奮的表情,他才第一次知道,熱愛原來是這樣的。
「禹總?禹少?千彧?禹千彧?禹二哥?」
記憶之中的稱呼突然出現在耳邊,瞬間拉回了禹千彧的注意力,他看向鍾語珂,下意識的問:「怎麼了?」
鍾語珂拖著下巴笑吟吟的看著禹千彧,打趣的問:「叫其他的沒用,叫禹二哥就行了?禹總,您到底在想什麼?」
禹千彧神色一訕,想起來從認識到訂婚再到結婚,鍾語珂一直都是叫自己禹二哥,直到結婚之後才改口叫自己千彧,而每一次情到濃時的時候,她卻總是會忍不住一聲聲的叫著禹二哥。
禹千彧輕咳一聲,有些不自然的向著背後靠枕的方向靠了靠:「沒什麼,發了個呆。」
眼見鍾語珂眼底淡淡的打趣,禹千彧僵硬的轉移話題:「所以說,你還是沒有跟外婆說齊佳跟蹤你的那些事情。」
鍾語珂聳了聳肩,換了只手托著下巴:「是啊,讓老人家高興高興嘛,而且現在禹老夫人也已經出國了,候正昔也已經入獄了,還有付南西也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了,就她一個人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再說,外婆身邊有護工有保鏢,還是很安全的。」
禹千彧下意識的覺得不太妥當,按照他的做法,既然這人是個威脅,那就應該及早拆除這個不定時炸彈。
可是看鐘語珂的表情,禹千彧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聶老夫人身邊總是圍著很多人,就算齊佳存了什麼壞心思應該也沒機會下手,等過段時間老人家回深市去也就好了。
思及此,他便說:「也好,這樣吧,如果需要什麼人你跟我說,在錦城,我還是說的上幾句話的。」
鍾語珂笑著點了點頭:「好好好,要是有什麼事情我肯定第一時間找禹二哥你。」
說到禹二哥的時候,她還惡趣味的加重了語氣,沖著禹千彧眨了眨眼。
相隔十年,鍾語珂的聲音早就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奶氣,清亮的音色也不由得帶上了幾分低沉和沙啞。
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尾音就好像帶了一把小鉤子一樣,不輕不重的劃過禹千彧的心尖。
禹千彧忍不住說:「你在暗示我什麼?」
知道不小心玩大了,鍾語珂連忙豎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沒有沒有沒有,我錯了,禹總您大人大量,就別和小女子我計較了吧。」
一番不倫不類的話一說出口,鍾語珂自己先綳不住笑了起來。
禹千彧也忍不住笑了笑。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禹千彧便打了個哈欠,就連眼底都泛起了水光。
三十幾歲的男人看上竟然多了幾分單純無害來。
鍾語珂問:「困了?那我叫護工過來幫你擦洗一下。」
說完,她便要起身按鈴。
就在她的手指碰到呼叫鈴的前一秒,禹千彧握住了她的手。
鍾語珂奇怪的看向禹千彧:「怎麼?」
禹千彧清了清嗓子,欲蓋彌彰的解釋:「首先,我先說明,我不是故意的。」
鍾語珂眼底疑惑加重:「什麼不是故意的?」
禹千彧摸了摸鼻子:「就是那裡,昨天就沒有擦,我.......沒辦法接受讓其他男人幫我擦。」
那裡?哪裡?
禹千彧的手胡亂的指了指,鍾語珂立刻反應了過來,她的第一反應是想笑,可是一想到如果自己真的笑出來,這麼愛面子的禹千彧還不知道會窘迫成什麼樣。
便硬是忍住了笑意,點頭湊近禹千彧耳邊低聲問:「所以禹總是希望我幫您擦擦......那裡?」
聽到鍾語珂語氣之中打趣的意味,禹千彧強裝鎮定的點頭:「沒錯。」
鍾語珂故作深思的點了點頭:「也不是不行,不過我以什麼身份來幫禹總擦,那裡呢?」
禹千彧握著鍾語珂的手微微用力緊了緊,毫不猶豫的說:「未婚妻,未來的妻子。」
鍾語珂定定的看著禹千彧的雙眼,他的眸色極深,認真的樣子不帶任何的敷衍和不確定。
鍾語珂眨了眨眼,壓下心底的不安,笑著說:「這樣啊,那我不幫也得幫咯。」
.......
兩分鐘之後,鍾語珂端著一盆水來到床邊,先是幫他擦了臉脖子和手,又小心的把禹千彧翻了個身,給他擦了擦後背。
然後是腿,腳。
最後只剩下一個地方了。
鍾語珂輕咳一聲,把用過的潔面巾扔到了垃圾桶中說:「我去換一盆水,你稍等等一下。」
禹千彧點頭:「好。」
不知道是不是鍾語珂的錯覺,漸漸淡淡一個字,竟然讓她聽出了幾分壓抑和忍耐。
她忍不住視線向下瞥了一眼,可惜隔著厚實的被子,什麼都看不出來。
換了一盆乾淨水之後,鍾語珂來到床邊,低著頭說:「那我要擦了。」
禹千彧嗯了一聲:「嗯。」
鍾語珂放下盆子,有些不自在的掀開被子,雙手捏住了褲腰的兩邊。
就在她的手向下用力的過程中,病房門突然打開了,一個許久沒聽到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二哥,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