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後台議論

第11章後台議論

我雖然不知道楊三爺的場子會怎麼樣，但是曼莉這個笑容讓我感覺到不安。

雲姐打量了我一眼，點了點頭：「也行，畢竟這人都是鍛鍊出來的，綠蕪你等會給婉晴好好的打扮打扮。」

綠蕪是這裡的老牌舞女了，按資格來說，要比曼莉還要老，但是歲數卻是比曼莉年輕幾歲，雖然現在也是不紅不紫的，但之前也是紅極一時，在穿著打扮上很是在行。

曼莉梳好自己的偏分捲髮，戴了一頂紗網的紅色帽子，黑色的紗網部分遮住了左眼，臉上的妝容很是艷麗，那鮮紅的嘴唇尤為矚目，搭配上她現在換上的黑色旗袍，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朵熱情似火的玫瑰花。

「楊三爺那邊點我的名，所以我就先走一步吧！」

曼莉扭著腰肢，走路的時候那白花花的大腿在黑色的旗袍間若隱若現，活脫脫一個勾魂奪魄的女妖精。

雲姐瞧了一眼還在忙碌的人，也跟著出去了。

曼莉剛走，這後台便熱鬧起來了。

「得意什麼啊？窯姐穿上衣服，風騷勁倒還是在，現在當了舞女還真的以為自己乾淨得不得了了！」

「乾淨不幹凈的，人家不在乎這個。」

「……」

我被綠蕪按在梳妝台前坐下，聽著她們說曼麗的壞話。

「我說綠蕪你把婉晴打扮得跟個女學生似的，這可是要去走場子，能行嗎？」

「常玲啊常玲，你這就不懂了吧！你看曼莉什麼打扮？跟個女妖精似的，在看看蘇皖跟婉兒，妖精有了，端莊的有了，冷艷的也有了，就差豆芽菜這個清純的人兒了，說實話還是綠蕪懂男人的心。」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好奇了，曼莉那個女妖精這麼還怕豆芽菜給搶了恩客？」

「呵，你也不算算曼莉多少歲了，都二十七了，我們這行的都是吃青春飯的，三十大關一過，成為「老旦」，必定門前冷落車馬稀，人老珠黃不值錢誰還搭理她，之前又是做窯姐的，好不容易抓住了個許爺，還不往死裡面抓啊！誰跟許爺說句話，都跟搶了她男人似的。」

我聽著她們說的話，算著自己的年歲。

這個行業的女人，最輝煌的時刻有兩個，十六歲到二十歲時候，這個時候我們被稱為「小旦」，二十到二十五歲被稱為「花旦」，這兩個時期是我們鑽石般的花樣年華。

「只要姿色艷麗，一經粉飾進舞場貨腰，縱不能成為紅星，也得利市十倍」。一旦爬過三十大關，成為「老旦」，必定門前冷落車馬稀。

而曼莉臨著「人老珠黃不值錢」潛規則威脅著。

也許，有一天我也會面臨這個潛規則的威脅。

「我可聽說那個許爺可是有老婆的。」

「你說的什麼話啊！許爺再怎麼樣也是個洋行的行長，都快十四的男人了，沒有結婚騙鬼呢？」

「我聽說許爺的老婆以前也是干我們這行的！」

「盡忒娘的瞎說，我看你做玻璃夢的勁頭又上來了，想著自己有一天也能金盆洗手的嫁個大款，醒醒吧你！」

綠蕪似乎的聽不下去了，打斷了她們的談話：「都別嘴碎了，收拾好回家吧，這跳了一晚上了還不累嗎？一個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