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檢測
慕兮離開慕氏集團出來后，天空已經暗淡下來。
夕陽欲頹，天上是橙紅交接的顏色，她坐在後座，打開窗戶，微風徐徐，吹在臉上。
慕兮看著窗外移動的景色，面無表情，眼神複雜。
來到外面，她才感受到這股自由的暢快感。
手機鈴聲響了響，慕兮打開看到后，臉上變了表情，眼睛閃爍了下。
她讓司機把程曉送回家后，轉了個彎，朝和家裡相反的地方行駛過去。
最後，停在醫院門口。
司機看了眼慕兮，忍不住開口詢問。
「小姐，院長交代過，如果您身體上出了任何毛病，我們都要上交過去的。」
司機語氣為難，艱難抿出個笑容，咬牙說道。
慕兮的人身安全，就是他們最大的任務，如果她受到了一丁點傷害，他們也別想繼續工作下去了。
「不用，沒有我的交代，你們什麼也不能說，知道嗎？」
慕兮冷冷，眼睛望過去，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讓司機背後發毛，連連點了點頭，扭過過去，乖乖在駕駛作為好。
踏進醫院，一股和外面截然不同的氣場撲面而來。
經常獨自一人來到這裡看病的慕兮輕車熟路找到自己所要去的部門，剛推門而入，就看見王法醫正在和人閑聊。
注意到慕兮到來之後，她停止對話，抿著嘴埋怨。
「你要做的檢查項目只有這個醫院有，我找了好多家才找到。」
法醫不經常來門診部門，不過王法醫倒是經常和他們打交道，學習經驗。
只有學會怎麼看活人，才能更好的解剖死人。
這是她的格言。
所以，她結交了天南海北，各個醫院的明醫。
在慕兮向她尋求幫助的時候，二話不說找到了幾個人選，不出一個小時，幫慕兮預約到了名額。
「謝了。」
慕兮看著王法醫假裝嫌棄，但眼神里透出來的深深擔憂時，不禁笑出聲。
「人家劉醫生病人都排到了一年後，她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在下班時間裡抽出來點，你可要好好謝謝人家啊。」
王法醫特意交代，幾句話像慕兮介紹了下眼前這位體型微胖，面容可愛的醫生。
「當然。」
慕兮和醫生握手，兩人互相認識起來。
一個小時之後，慕兮拖著有些疲倦的身子出門，和王法醫迎面相撞。
「你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麼詳細的檢查，肯定有什麼問題！」
王法醫實在放心不下她這個小學生，憂心忡忡在檢查門口徘徊著等待，看到慕兮出門之後虛弱蒼白的臉，馬上撫上去。
她不由分說，詢問過去。
「沒想到你還在等著。」
慕兮淡淡笑了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休息。
「我沒問題，只是想到了某種可能，來做個測試，來驗證自己的猜想。」
她說話雲里霧裡，讓王法醫不禁疑惑，歪了歪頭。
「你在說什麼。」她不明所以，皺起眉頭。
慕兮定了定神，帶著王法醫來到個看不見人的地方，四處張望，沒看到有路人後，才小聲說出口。
「你還記得不記得，我之前拜託過你，讓你繼續調查我媽媽的事情。」
看到她這樣神秘兮兮，王法醫也低了低頭，同樣小聲。
「知道啊，你不是說那些證據都沒用嗎，除了那個屍檢報告。」
王法醫在工作之餘，總是時不時幫助慕兮查找她想要的資料。
但目前還沒任何收穫。
「那和你做體檢有什麼聯繫。」
王法醫還是不明白，質問過去。
「之前，我律師給我打電話，說了那些話之後，我就在思考。
突然靈光一閃，從她之前的案例中得到了線索。
我看過那份報告，說是毒入骨髓，無力回天。而且從監控和其他地方也知道，顧琴琴在我媽媽懷孕的時候，就已經在給她下毒了。
所以，我就猜想，我出生之後，會不會攜帶一部分毒素。
如果可以驗證，那我就是活生生的鐵證據，顧琴琴怎麼狡辯也無法掩蓋這個事實。
到時候再通過法庭要到醫院的監控，那顧琴琴親自下毒的證據也有了，就一定可以告到她！」
慕兮思路流暢，分析著說道。
認真聽到耳朵里的王法醫突然恍然大悟，明白了什麼，但接著臉色又沉下來。
「如果真檢測出來你身體里有毒素，該怎麼辦？」
這簡直就是個死結。
要麼，慕兮中毒，顧琴琴也能跟著扳倒。
要麼她身體完好無損，健健康康，但顧琴琴有可能逃之夭夭。
無論如何，一定有個壞結果，總是不能兩全其美。
「那不是正好，顧琴琴就完了。」
慕兮理所應當，仰頭說了出來。
「我是說你！你該怎麼辦！這種從母胎里就帶出來的病，基本上不可能治好，萬一這些毒有後遺症呢？」
王法醫擔憂問道，提高了音量，嘆了口氣。
她還是那樣，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當時在圍觀她解剖時，慕兮為了感受屍體腐爛時不同微生物的變化情況，直接脫下口罩，用鼻子去聞。
連她工作了十幾年，都沒辦法習慣那股味道，而她硬是一聲不吭，堅持下來，還根據這個寫了篇論文，發表出來。
當然，還獲得了大獎。
「隨便吧，反正人生就那麼長，早死晚死都一樣。」
慕兮不以為然，脫口而出。
「好了，沒事我就先走了，下次見。」
解釋完成，她和王法醫揮了揮手之後，離開醫院。
背後，是王法醫滿臉複雜的表情，她對那抹小小的背影心疼不已，又無可奈何。
醫院，慕兮雙手插兜，往門口走去。
路上，她思考剛剛說出口的話，輕笑出來。
反正，她也是一個人。
所以，什麼時候離開也無所謂吧。
「摩爾？」
一個並不常出現的名詞落入慕兮耳朵，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眼。
大廳里，是形形色色，救病扶傷的醫生，和為自身而困擾著的人們，除此之外，沒有特別。
慕兮沒發現不同，眯了眯眼睛之後，推門而出。
牆角的法瑞斯捂著嘴巴出來，望著那遠離視線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