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竟然穿書了
冷,刺骨的冰冷,蔓至全身。
連清兒浸在水裡,不住的下沉,冰冷的湖水彷彿一雙雙無形的大手,扼著他的脖子,將她拖至深淵,無法喘息……
連清兒驀得攥盡了全力,奮力一蹬,終於脫離水面,趴在岸邊,猛烈的咳嗽。
「那個**沒有死!」
岸邊圍滿了人,陌生的景象讓連清兒又驚又疑,混沌的腦子裡頃刻間湧入了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她穿越了?
而且,還穿進了自己上周剛看過的一本書《戰神反派是怎樣煉成的》里!
連清兒下意識低頭,看著自己高隆的小腹,宛如雷劈一般,打了一個哆嗦。
她貌似穿成了戰神反派的親娘!
說來可憐,她這個親娘其實就是一個炮灰,陰差陽錯被陌生人強了,還懷了孩子。而在這名節為重的古代,她未婚生子自然是罪無可恕,偷偷待到臨產,還是被發現,最後把她五花大綁,當眾浸豬籠。
而這小說反派主角,是原主拼勁最後一口氣生下的遺腹子,後來被生父找到,卻在畸形的生長環境中,逐漸變成了人懼鬼憎的存在……
而她現在沒死,反派還完好無損的在自己肚子里。
而這些人……
「連清兒,是你不守婦道,懷有孽種,這樣的下場,也是你咎由自取!來人,給我把她再扔下去!」連懷冷呵道,一聲令下,兩個壯漢便要上前。
就在此時,連清兒眸色陡冷,扶著小腹站了起來,單薄的身軀氣勢不減,冷冷的巡了一圈,驟然提聲,「誰敢動我!」
一句話,震懾全場。
「你……你竟然還敢放肆。」連懷神色一震,眼珠子里有精光閃過,怒聲罵道:「連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二叔,連家早已經分家,如今我爹娘雖然逝,但是連家門楣還有我撐著,你憑什麼斷我生死!」
連清兒冷睨一眼,清眸里不復怯懦,宛如修羅一般,浴血歸來。
原身是個深居簡出的大小姐,在爹娘去世后,二叔便想方設法的想要謀奪父親留下的家業,如今更是光天化日的謀財害命。
一句話,讓連懷一陣心虛。
他確實是逮住了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想要一舉拿下連家的家產。
可是沒想到,這連清兒都浸了豬籠,竟然還能活著,不禁氣急敗壞道:「就憑你肚子里的孽種,若是我們滕州人人都跟你一樣不守婦道,日後哪有禮法,哪有清白!」
連懷說的一本正經,一副冠冕堂皇的做派,厲聲指責,「我不能放任你一個人,給我們整個滕州蒙羞。」
好一個蒙羞?
正當她不知道呢!
書裡面,原身一死,他就順理成章的接手了連家的產業,成為滕州富甲一方的豪紳,多年後,慘死在反派的手裡。
連清兒一聲冷笑,抬眸瞥了連懷一眼,倨傲的挺起下巴,指了指肚子,「誰告訴你,我這個是孽種了?」
「不是孽種是什麼?你尚未成親哪來的孩子。」連懷理直氣壯,煽動群眾發難,「我們滕州民風淳樸,怎麼能有你這樣的**存在!」
「連二爺這是為民除害……」
「沒錯,殺了她,殺了她!」
連清兒眯起眼睛,一手托著小腹,另一隻手緊攥著拳心,冷嗤一聲,驀得提聲,「我肚子里的,是海神的孩子!」
海神?
滕州靠海,一貫信奉海神,乍然一聽,不禁心生駭然,畢竟鬼神之說,在封建王朝可是人人信仰的存在。
可是還有人不信,譬如連懷,他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道:「胡說八道,這明明是孽種,你竟然還信口雌黃……」
「二叔,我剛剛溺水不死,便是海神庇佑,他還告訴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未來的繼承人,十八歲的那一年,便會來踏著七彩祥雲來接他,誰敢折辱,定有天譴!」
連清兒說的有鼻子有眼,儼然是親耳所聽,親眼所聞。
這一下,眾人就算不信也不敢橫專,更不敢貿然上前。
畢竟連清兒是完好無損的上了岸,加上往日也沒聽說連家女和誰家曖昧不堪,道德敗壞。
這個孩子莫不是真的是海神所賜……
「若是得罪了海神,我家那位出海豈不是要死翹翹?」
「就是,我就住在漁船上,若是海神發難,我們全家都完了……」
眾人一人一句,卻是解了連清兒的困境。
甚至有人開始勸連懷,「若是真的天命所歸,那自然是應該留下,免得觸犯天威……」
連懷一聽,差點沒氣昏過去。
他眼看著唾手可得的財富到手,可是現在因為連清兒的一番「無憑無據」的鬼話,竟然就付之一炬。
「什麼海神,我……我才不相信!」連懷捏緊了拳頭,大步走向連清兒,面目猙獰道:「今天,我就要替連家除了這個孽女!」
在財富面前,連懷已經不管不顧。
而連清兒卻不惱,氣定神閑的看著連懷上前,直到臨近,驀得出聲,抬臂指向天空,「你聽。」
「轟隆隆——」
一聲雷鳴,直接嚇得連懷癱軟在地。
「海神,海神發怒了!」
這一下,眾人紛紛作鳥獸散,而連懷更是被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逃離。
好險……
如果不是她看過書,知道反派出生時天作雷鳴,不然也沒辦法嚇唬到他們……
而此時,婢女紅雀終匆匆跑上前,看著自家臉色發白的小姐,泣不成聲,「小姐,您沒事,沒事就好了……」
她剛剛被二爺的人死死扣著,根本無法上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姐被扔下河。
天可憐見,小姐無恙。
「我現在有事……」
驀得,連清兒抬起手,撐在了紅雀的肩上,額際漸漸泌出一層冷汗,隱忍著痛苦,深吸一口氣,急聲道:「快去回府,找穩婆,我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