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一)
微紅的眼圈襯著阿爾瓦翡翠綠的雙眼,那雙眼又濕漉漉的,好似一潭蕩漾的碧波。他撫摸的方式太過挑逗,看上去好像不是在撫摸一把鋼鐵利刃,而是在撫摸男人的另一種兇器。
「不,」提摩西說,語調冷淡得像未融化的積雪,「你不能觸摸鋼牙。」他動動身體,將匕首從阿爾瓦的手中抽出來,「在這裡等著我回來。」
「我……我應該……怎麼做?」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提摩西抽出匕首的時候,阿爾瓦也順勢癱倒,趴在床上扭動身體,白皙的肌膚在床單上摩擦,「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大人……我不知道……」
「你平時要是有了慾望怎麼辦,你現在就怎麼辦。」提摩西起身要走。
「平時……」阿爾瓦趴在床上,臉燒得通紅,「我……哈啊……都……都看書。」
「自瀆,你不會嗎?」提摩西再次懷疑阿爾瓦又在說謊,這人是怎麼活到二十四歲的,是個男人還不知道應該如何取悅自己,如何解決問題嗎?「你看的書上面沒有教過你?」
回答提摩西的是阿爾瓦猛烈的搖頭,他開始斷斷續續地說著胡話。還沒提摩西走到門口,他的意識就已不再清明。他開始在床上痛苦地打滾,用指甲在胸口胡亂地抓著,在肋骨畢現的胸口抓出許多殷紅的血痕。他看上去像條窒息的魚,氣若遊絲的□□使他看上去情況更加不妙。
波波死之前,應該也經歷過這種痛苦掙扎吧,提摩西想。他下了樓,快步走向盥洗室,拿著裝橄欖油的瓶子再次回到二樓。這時,他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窗戶面前晃了一下。仔細一看卻是一條樹枝。提摩西本想開窗查看,但是阿爾瓦的情況愈發糟糕,讓他不能再遲疑。
阿爾瓦雙手抓著床單,瞪大眼睛進氣無出氣地大口喘氣。他出了很多汗,將床單都弄的濕漉漉的一大片,排除窒息與大負荷心臟負擔,藥物造成的脫水虛脫,也可能會讓人喪命。所以提摩西一直不喜歡用這些該死的藥物,為了自身的歡愉而危機床伴的生命,那實在不應該。
【聖光術】
這種感覺很奇妙,將阿爾瓦的神識從天外拉回來一些,他頭靠在提摩西的肩膀上,那張冷漠嚴峻的側臉靠得從未如此之近。沉穩有力的心跳從背後傳來,雖說背後的肌膚被刺客常穿的緊身服上的皮帶喀得有點疼,反而更添加了一些莫名的刺激。
【聖光術】
「崔德威……啊……」顫抖的男中音,微微上揚的尾調,迷離的雙眼,無不述說著提摩西懷中那個男人內心的焦急,「崔德威……大人……別……別戲弄我了……」
【聖光術】
阿爾瓦脆弱的神情,顫抖的身軀,眼角劃下的激情淚水,都引發出提摩西內心一種想要狠狠地疼愛他的慾望。若是早知道他這樣勾人,兩人第一次的時候,提摩西絕不會錯過如此光景。
「口渴嗎?」提摩西從床頭櫃的水壺裡倒了一杯水,遞給阿爾瓦。沒曾想剛剛高潮過的阿爾瓦連水杯都端不住,差點就弄到床上。
「張開嘴。」提摩西眼疾手快地接住杯子,一手摟著渾身癱軟的阿爾瓦,一手慢慢地將透明的液體倒進他的身體里。
一連喝了三杯,阿爾瓦終於可以止住顫抖,但軀體的紅潮並未褪去。他滿意地舔著嘴唇上余留的水漬,看起來也恢復了一些力氣。他竟伸出手臂抱著提摩西,笨拙地在提摩西頸窩裡輕輕摩擦,好似求歡一般。
「還要?」提摩西指的是水。
「還要。」阿爾瓦則說的是另一種東西。
「自己解決。」提摩西推開他,冷冷地說,「我教過你了。」
「如果……不是『貓尾草』……」或許是藥物的原因,阿爾瓦竟然變得任性起來,抓住提摩西手不放,「我不要……」
「還真把自己當貓了?」提摩西這個名字,也有『貓尾草』的意思,他這樣說,讓提摩西不知道他這是指的哪一個含義。被物化的感覺讓提摩西不滿地皺起眉頭,看著又開始輕喘,並且喘得愈來愈急,愈來愈粗重的男人。
「喵……」阿爾瓦輕叫一聲,舌頭舔上提摩西的指尖。
酥麻的感覺從指間傳來,柔軟的舌頭不僅在舔舐,甚至還放到嘴裡吸吮。真是瘋了!這傢伙一定是瘋了!頭腦糊塗,神志失常,甚至把自己當貓!這該死的藥物,可以將人格都可以抹殺,讓那些被用藥的人,變成□□的奴隸,甚至不知道操他的人是誰!在濫用藥物之下,有著太多不幸的例子。
「你能夠看清楚我是誰嗎?如果你的腦袋有那麼一點不清楚的話,我也會停下來的。」提摩西一把抓住那艷麗的紅髮,往後拉扯,把手指也從柔軟溫暖的口腔中褪出來,惡狠狠的語氣不復他一貫的冷靜,「你要看清楚我是誰,在我乾死你之前。」
「崔德威大人……」阿爾瓦輕聲喚道,半眯著濕漉漉的雙眼注視著提摩西。
「你想我做什麼?」提摩西冷冷地問。
「我不知道……大人……」阿爾瓦用臉頰親昵地蹭著提摩西的手背,貓一樣的聲音撩動著提摩西的心弦,「教我……」
他再一次打亂了提摩西的計劃,原本提摩西是打算吼他幾句,讓他知難而退。然而現在提摩西不得不承認,他低估了藥物的持續時間,和這種邪惡的東西對心智的摧殘。竟然會讓一個二十四年來守貞如玉的男人,發出這樣放蕩的邀請。
【聖光術】
因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阿爾瓦那精緻的臉上淌滿了淚水,他嗚咽著不停地重複「我不要」,卻無法掙脫提摩西的束縛。
「別任性。」提摩西拍了拍他的腦袋,「你自己玩一會兒,我辦完事回來找你。」
【聖光術】
提摩西的耐心已然告罄,轉身就往門口走。身後的哭聲不減,反而變得更大。「你……明明……還在休假……」阿爾瓦努力撐著身子,靠在床頭喘息,「為什麼……」
「看來你的頭腦還算很清楚。」提摩西心中暗暗有些吃驚,但在外表沒有絲毫的表露,「我是有三天休假,不過現在有了突發事件,休假看來泡湯了。」
「不……」紅髮男人帶著哭腔說,「不應該……那樣……別走……好冷……請您……擁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