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如幼貓一般的小姑娘

「瑋灃你消消氣，當心自己的身子，」鄭芷芙一手攢著絲帕輕拍著花瑋灃的背，一手接過丫鬟遞來的青瓷茶碗，「來，喝點茶水消消氣。」

花瑋灃接過茶碗剛要飲喝，可又想到花令玥做的事怒氣上頭砰的一聲將茶碗摔到桌上，「這丫頭是存心要氣死我！」

鄭芷芙嚇了一跳，忙喚來丫鬟清理掉茶漬，邊寬聲安撫著：「瑋灃，你別怪玥兒了，她年紀小，平日里又是被眾人寵著，有時候做事難免會隨心，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多點耐心，她會理解咱們的好心的。」

鄭芷芙不說，花瑋灃還沒那麼生氣，這一說，是又挑起了花瑋灃心底的火苗子，「隨心？我看她就是太隨心了！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一個多時辰后。

「老爺，老爺，九姑娘……姑娘撐不住了。」丫鬟匆匆跑過來，急忙道。

「哎呀，那趕緊讓姑娘起來吧，」鄭芷芙面露急色，轉頭看對著花瑋灃說道，「瑋灃，玥兒身體一向孱弱，這跪了這麼久也夠了，要真出什麼問題，可不好啊。」

花瑋灃臉色依舊沉沉，鼻間發出一聲冷哼，「那丫頭鬼一向鬼靈精，怕又是故意的！你讓她好好跪著！」花瑋灃沖丫鬟說道。

丫鬟怯怯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點點頭退了下去。

「瑋灃，你還是讓玥兒起來吧，她自小嬌養著，萬一真跪出什麼毛病，母親那邊怕是說不過去了。」鄭芷芙擔心說道。

鄭芷芙這一說，花瑋灃臉色更差勁了，先前老太太罰跪花令雪的事，他就窩著氣，他鬍子一橫，「那丫頭就是被母親慣壞了！嬌縱任性，也該讓她知道知道厲害了！」

鄭芷芙轉了轉眼，沒再繼續勸，轉而同花瑋灃道起了其他事。

就在兩人談聊時，府里小廝匆匆趕來，「老爺，宇文府的四公子來拜訪。」

花瑋灃一聽，臉上神色當即轉變，迅速起身朝外殿走去。

……

花令玥直挺挺的跪在冰涼的地面，眼下雖已入春，但仍涼的很，花令玥不知道自己跪了究竟有多久，只覺得膝蓋發疼的厲害，甚至腦袋也有些暈乎，耳邊隱隱聞見交談的聲音。

「府里來人了？」她開口問道身邊陪站著的之杏。

之杏朝外瞥看眼，說道：「好像是宇文府的四公子。」

「宇文府的四公子……」花令玥嘟囔一聲。她聽說過宇文家，如今在朝中宇文家甚至得今上重用，聽聞父親和宇文家家主也有交情。

「姑娘！您沒事吧？」之杏眼看著花令玥身子朝旁搖墜一下，一個激靈連忙湊上前扶住花令玥。

花令玥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大病過後身子底就一直很虛，春季風涼，幾個時辰的罰跪是她吃不消的。

外頭，宇文衍經過長廊，轉眸，瞥看見不遠處跪著的瘦小纖弱的身影，纖弱的身影在他眼前交合，令他眼前不覺浮現那日如幼貓一般的小姑娘。

「花大人，那邊跪著的是何人？」宇文衍問道。

花瑋灃瞥看去一眼，眼中並未有過多的情緒，回道：「公子，那邊跪著的是小女玥兒，她犯了些錯，勞公子掛心了。」

宇文衍微眨的眼底略過一抹微光，緩啟聲：「天涼，花大人既已罰過且讓花小姐起來吧。」宇文衍說罷收回視線，邁步朝府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