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恐懼之源
走廊上,當他們四人趕到時,警察已經將警戒線給拉了起來。
頭顱與頭頸之間平滑的切割線,沒有帶來一絲的凹凸不平。因為是砍頭,地面上大量的鮮血噴濺自然少不了。
死者的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嘴巴微張似乎正在訴說著什麼,可惜世人已經沒有機會再次聆聽他的聲音。
鎢(w)氧(o)氧化鈣(cao),看見眼前掛了的人,雷尼·魯克優美的母語很自然的脫口而出。
沒錯,死的正是不久前抓了雷尼·魯克的新晉教導處老師,那個中年男子。
唐·科維聽見了雷尼·魯克的驚嘆,問道:「怎麼?你認識這個人?」
雷尼·魯克搖了搖頭答道:「我之前逃課在學校裡面瞎晃悠的時候被這個老師給抓到了,然後我沒有理會他,找機會就跑了,沒想到現在莫名奇妙的死了。」
「這樣啊。」唐·科維點了頭,目視前方,思索起來。
望望四周,在看見唐·科維這樣子。
有點不太對勁啊,一種難以言狀的感覺直擊大腦皮層,這是第六感給雷尼·魯克帶來的感覺。
哪裡不對勁?
唐·科維不對勁,從剛剛和自己的交談,語調的改變,和目前沉思的樣子來看,哪裡符合一個初中小混混的樣子?
甚至達夫龍·雷瓦和東尼·本德也不對勁,他們都在很認真得觀察著現場。
同時現場非常的乾淨,沒有指紋,沒有掙扎的痕迹,傷口如此的平滑,警察的收拾現場卻如此的默不作聲,老師的交談也都很少。太配合了叭?太過於安靜些了叭?
然後天黑了。
等等,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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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大型廢棄遊樂場的馬戲團內,空蕩蕩舞台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腐朽的味道。
發霉的坐墊,生鏽的座椅上,一隻只散發著令人作嘔氣味的觸手在不斷搖擺著,時不時滴落的綠色不明液體將連接椅子的鋼架或是地面侵蝕出一個又一個不同大小的洞洞。
強酸亦是強鹼?
雞蛋大小的吸盤上睜開了一雙雙鮮紅色的眼睛,齊刷刷的望向舞台,彷彿有一場盛大的表演即將拉開帷幕。
紅彤彤的大鼻子,嘴角一直裂到兩鬢處。臉上不知道抹了些什麼,如同白紙樣慘白。重重的眼影一直往下拉到眼袋,同時還不忘了淡紅色的腮紅。
滑稽的戲服,獨特的小丑帽,一隻手上牽著一個笑臉氣球,另一隻手則是扛著一個轟轟作響的電鋸。
如果此時雷尼·魯克在這裡,那麼他一定會認出來,這正是塗鴉牆上那個被毆打的小丑。
走上舞台的小丑直視這些搖曳的觸手,眼中充滿了蔑視。低沉的聲音從他的口中響起:「萬年時光,你們終究沒有選擇放過我們。儘管我們完全不如你們,但歷經萬年時光,你們也是得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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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籠罩大地,視覺被剝奪。
能見度不足一米,怎麼辦?
唐·科維突然大喊道:「快跑!往樓下跑啊!」
到了樓下呢?去哪?沒想好。
先管不上哪不對勁了,聽見唐·科維得大喊,雷尼·魯克撒腿就跑起來。俗話說得好,這不對勁那不對勁,跑了再說。
能見度一米?走廊是直道,樓梯就在不遠處,憑藉剛剛來這的記憶就往下竄。
後方一道悲烈的慘叫聲傳來,聽著有點像冬尼·本德的聲音。
發揮出自己小時候在田徑賽道上的英俊瀟洒,一樓不遠了。
一隻手猛地拉了一下雷尼·魯克,雷尼·魯克沒穩住差點就哐當一下摔倒了。
「停,別......別跑了,沒東西追來。」拉雷尼·魯克的人是唐·科維,氣喘吁吁的他此刻腦子有點昏脹脹的。
「啪」的一下,雷尼·魯克打掉唐·科維的手,連續後退好幾步,視線里的唐·科維大部分歸於黑暗,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身影,然後說道:「你到底是誰!你跟昨天的唐·科維的完全不一樣,不對,是跟早上的唐·科維完全不一樣。」
唐·科維看著眼前模糊的身影說道:「咳咳咳,我承認我不是原來的唐·科維。我應該算是附生於在他的身上叭,跟你應該一樣,兄弟你也是來自於93號監獄的吧。」
額,雷尼·魯克愣了一下,是93號監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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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號監獄,國家一級監獄,建立於某個不知名的海島上,專門用於關押一些執行死刑的刑犯。
來到這個地方的前幾天,監獄的副指導員帶著一份用阿拉伯語寫的協議來到洛子生所在的監管室內,跟他講這是一份用於執行死刑的執行認證書,需要本人的親筆簽名。
洛子生不認識阿拉伯語,同時面對死刑也無力回天,便簽上了自己的大名,於是有了開頭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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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我就是來自93號監獄。」雷尼·魯克輕輕的點了點頭回答到。
唐·科維好像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說道:「那就對得上了,不只是你,東尼·本德和達夫龍·雷瓦也是由93號監獄里的人附身而來,大家都一樣。」
是這樣子的嘛,感情這還有一個時間差。
雷尼·魯克接著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的?」
唐·科維苦笑了一下說道:「就是今天,我醒來的時候這傢伙正趴在課桌上睡覺。到現在為止我好像才待了半天不到。」
時間線算是對上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倒是不用想著如何解釋自己記憶的事情。
「那你為啥剛剛要喊我們跑呢?你看到了什麼?」雷尼·魯克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唐·科維這一聲喊得很迅速啊。
唐·科維怔了怔,臉上流露出恐懼的神情回答到:「因為我看見了那個死掉的人,被切斷的脖子處長出了大量的細線向著旁邊的腦袋連去,並且那張臉上的嘴巴突然間開裂到了兩鬢處」,緊接著天就黑了,視線也變成能見度只有一米左右。」
也許現在聽著感覺並沒有什麼,現象也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可是帶來的恐懼卻令唐·科維感到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