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弱柳扶風1

第四章 弱柳扶風1

柳扶風打娘胎生下來就是個病弱的孩子,其母李氏是柳家的普通婢女,因生得貌美而被柳老爺柳政寵愛后成了柳家第三房妾室。李氏生柳扶風的時候因難產而落下病根,生育艱難。

柳政雖然因李氏生柳扶風難產而落下病根從而怨柳扶風,但畢竟是李氏唯一的兒子,且自小體弱,他還是心疼的。

但不知是上天垂憐還是怎的,李氏竟又懷上了,這次生產生生要了李氏的命。但這個小兒子卻身體健康,柳政傷心之餘又頗欣喜。將一切的罪責都怪在柳扶風這個害他娘病弱的罪魁禍首上。

自此身為柳家二子的柳扶風被徹底厭棄,搬去了少有人去的北院,雖看似衣食無憂,但自小多病的柳扶風還是過的很不好。下人的偷漸食物,兄弟的欺負,甚至病了也差點沒給病死,後來被一個丫鬟發現,匆匆喚了大夫,這才勉強撿回一條命。

這樣也沒能換得他所謂的父親一次探望,柳扶風依舊過著被人遺忘的生活。

而他的親弟弟,柳家四公子柳典,可謂是受盡寵愛,和正房的大哥柳子書,二房的三妹妹柳翹關係甚好。小時候,柳扶風沒少受這三人的欺負,柳典不懂事,也跟著將石頭丟到柳扶風身上,自此柳扶風對親情再也不抱有幻想。

沒有夫子教書,他就偷聽。被發現了罰跪,生病,也沒有阻礙他勤奮好學。終於在一次詩會上,他大放異彩,終於被柳政叫過去瞧了一眼。

這時候,柳政才發現,柳扶風雖體弱多病,但性格品行卻是極好的。那張他一直恐懼愧疚的臉也不像他心中想象的那麼像李氏,相反,柳扶風長得更像他柳政,而他的小兒子柳典卻像極了他的母親李氏。

慢慢的,柳扶風開始被柳政重視起來,吃穿用具無一不精。幾個孩子看著自然不服,就商量著要柳扶風好看,但無一不被柳扶風一一化解。

花燈會,柳扶風遇見了他所認為的要共度一生的女子——月漣。柳扶風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她,奈何月漣是個煙花女子,柳政因柳扶風要娶個煙花女子為妻而勃然大怒,將柳扶風關在了房內。

但柳扶風卻已深陷其中,他想盡一切辦法離開了柳府,並且帶著他這些年攢的積蓄。他決定要帶月漣私奔,他對柳家並沒有什麼親情可言,所以並不留戀。

而月漣也願意和他遠走高飛,兩人連夜出城。

柳政知道這件事以後,震怒非常,一氣之下將柳扶風劃出了族譜。

而躺在破廟的柳扶風一覺醒來,月漣已經不見了,連帶著銀子也不翼而飛。他不願相信月漣是欺騙他的,直到他輾轉多日,狼狽回到青城無意中聽到自己的大哥和親弟弟在街上大搖大擺的閑逛。

「那個柳扶風真是傻,一招美人計就把他打趴下了,估計現在都已經餓死了吧。」

柳典嗤笑:「我那哥哥病怏怏的像個女人似得,我早看他不順眼了,居然還跟我搶爹,想得倒是美!」

愛人的背叛,親弟弟的設計,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柳扶風紅了眼,不是難過,是氣的。一口氣沒上來,他就病發死在了路上。沒有人理他,管他,就這樣幾日後官兵就收拾著把他扔到了亂葬崗。

傅良看完柳扶風的一生,不禁嗤笑,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不過,他的經歷和他還真有那麼點相似啊。

傅良睜開眼,緩緩的坐起,這副身子簡直比他原來的身體還要弱,不過也正常,柳扶風不像他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前期吃飯都是問題,身體又能好到哪去呢?

傅良有些不適的繞著桌子走了走,這間屋子還算不錯,傅良掃了眼,劇情應該已經發展到了柳扶風得到柳政的重視后了。

傅良打開門,門外早有小廝等候,見他出屋,忙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禮。

「公子醒了,今日是花燈節,公子可要去賞花燈?」

傅良淡淡點頭:「替我更衣。」

「是。」

古人穿衣可謂是複雜,傅良一邊不動聲色的記著如何穿衣,一邊打量著這個小廝的舉動。此人莫約二十齣頭,做事有條不紊,動作輕緩剛好。傅良在鏡前坐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堅毅而蒼白的臉。長發如瀑,更映襯著其面若皎月。他溫聲道:「替我束髮。」

小廝猶豫片刻,跪下:「清寒不會束髮,望公子贖罪。」

傅良笑:「那你下去吧,找個會束髮的來。」

清寒眼中閃過一絲無措,站起來恭敬道:「是。」

這個小廝倒是有趣,下盤極穩,走路無聲,明明是個有武藝的人,為何要留在柳家當一個小廝?

出門前,傅良還特意藏了把匕首在腰間,以防萬一。

浮橋邊,五月風過,燈火搖晃。傅良著一身月牙色錦袍,綉雅緻竹葉雪白滾邊與他頭上的羊脂玉簪交相輝映。腰系玉佩,手執摺扇,仿若醉花流轉叫人的目光痴纏。傅良邊走邊咳嗽,他走得很慢,街上人擠人,擠得他極為難受。但他還是笑得猶如春風撲面,直叫路過的女子桃花脈脈羞紅了臉。

原身其實並不是個能輕易動情的人,但只要動情就一定死磕到底,不撞南牆不回頭。月漣也是救了柳扶風一命,從而得到了他的信任與好感這才讓他情根深種的。

月色輕踏,傅良來到林間,柳扶風原本就是在這裡被人追殺,然後他逃跑時遇見了月漣,月漣手一指,騙走了追殺的人,然後救了柳扶風,兩人逛了一夜的花燈,生了情愫。

傅良並不打算改之後的情節,他那兩個弟弟想讓他中計,那他就如他們所願。

傅良慢悠悠地踱步,不僅僅是因為體弱,更是因為這裡是獵人捕獵物的林子,雖然捕夾和捕網不多,但萬一踩到豈不倒霉?不過也真難為當初柳扶風一個也沒踩到,在他看來,這捕夾和捕網布得還挺隱秘的,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要不是出門前清寒提醒他,若是來這林間要小心捕夾,傅良說不定真會中招。

幽夜漫漫,枯枝輕響。傅良依舊閑庭漫步,似毫無所覺。此間人煙稀少,但景色甚佳,難怪柳扶風會往這走。身後的聲音終於大起來,傅良終於似有所覺的往後一瞧,這一瞧就察覺不太對勁了。

不遠處,五六個黑衣男子已乒乒乓乓的與一紅衣男子打起來,月色試刃,兵刃錚錚彈,刀光閃,夜色被血色渲染,一個黑衣男子已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劇情中並沒有這個劇情,莫非他只是來早一刻劇情就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傅良往前瞧去,其中一個黑衣男子也往他這邊瞥了一眼。一瞬間,身後的樹榦上已多了一鋒刀刃。

傅良此刻已經來不及跑,更何況他也跑不動。要不救人,要不死。傅良選擇前者。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眼見被圍毆的紅衣男人就要撐不住了。傅良快速的掃了眼周圍,心中思慮萬千。他往後退了退,突然,他喊起來:「哎呀!快來人呀!殺人啦!」

不遠處的打鬥絲毫沒有為此停頓,只是其中一個黑衣男子驀地就向他衝過來,一瞬間傅良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氣,頃刻,男子已近在咫尺。刷!只聽一聲輕微作響,捕網刷得一下收緊。眼見男子被困在網中,傅良哈哈笑了一聲。

只是得意沒多久,只見刀光一閃,網破,男子跳落在地。傅良驚叫一聲,踉蹌後退想要逃跑,卻被枯枝絆倒在地。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長劍飛馳而來。

「啊!」卻聽男子悶哼一聲,一瞬間的愣怔,握緊長劍的手微微一頓。

傅良勾起詭異一笑,轉瞬即逝。他驀地乍起,手中早已準備好匕首,閃電般刺向男子。但畢竟是殺手,男子只是頓了一刻,見傅良反擊,忙拖著受傷的腿往後退。

咔嚓!很不幸,男子另一條腿也踩到了捕夾。兩條腿一瞬間失力,身子失去平衡向後倒去。機不可失!傅良毫不遲疑,一招致命。血色染了刀鋒,胸中噴涌而出的血色沾濕了月色。

傅良雖然覺得自己刺向心臟的刀應該沒有偏,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又補了兩刀。

他有些脫力,短短几刻,他竟已汗濕衣襟。他看了看不遠處,還剩一個黑衣人。但,傅良坐在地上實在累得慌,至少短時間他一點都不想挪動。

傅良離黑衣人和紅衣男子只有幾米遠,看得出紅衣男子漸處上風。但傅良心中依然憂慮,如果紅衣男子也不是什麼好人,那他最後的下場豈不是還是死?

不過,現在是那兩人互相糾纏,如果要走也許沒有人管他。傅良抓著樹榦,轉身就走。卻不想身後飛刃穿葉向他襲來,傅良微微側頭,刀刃擦著他的發而過,落下幾縷黑髮隨風落下。

無奈,傅良怎麼也走不了。如此,傅良又坐回樹邊。而黑衣男子為了殺死傅良而分了一瞬的神,正好,叫紅衣男子解決了這最後一人。

月光下,那人一身紅衣如血驚寒鴉,疏影拂袖帶著淡淡的血腥氣。他緩緩向他走來,傅良微微仰面,那人手拖著長劍在地上劃過一道痕迹,站在他面前面無表情。

驀地,他也坐下來,靜靜的喘息。一時間,密林間只剩下兩人的喘息聲。喘著喘著,男子不知怎得就哈哈大笑起來。傅良看向他,男子一身紅衣已殘破不堪,不少傷口還在流血。他不第一時間上藥,居然還哈哈大笑?

「剛才多謝了,兄弟。」紅衣男子自來熟的拍了拍他的肩,牽起傷口又痛得齜牙咧嘴。

「舉手之勞罷了。」傅良淡淡道。

「在下江淼,不知兄弟姓名?」

「柳扶風。」

他微微挑眉:「這名字和你倒是一點也不相配,剛才小兄弟可是英勇得很嘛!」

「生死之間,自然竭盡全力。」傅良瞥了他一眼,看著自己手上握著的沾滿鮮血的匕首,手微微收緊。

江淼輕笑,眼前的男子一身錦衣上濺了不少血,墨發有些亂,眉目如畫,完全想不到這人竟會殺人,而且手法如此的凌厲,竟解決了一個專業殺手。他看到他指尖微顫,那沾染鮮血的匕首和他的手一起躺在一側。明明看起來很不安,卻還要裝得那麼平靜。

江淼不禁好笑,果然還只是個孩子啊。卻不想想自己今年也才二十有一,不過比傅良大了五歲罷了。

「你不上藥嗎?」傅良見他發獃,問。

「沒藥啊。」

果然他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嗎?以為會武術的人在身上總是帶著些葯的。傅良為自己問了個蠢問題而懊惱,他站起來,跺跺腳,身體已經恢復了力氣。

「走了,後會無期。」傅良擺擺手。

身後,江淼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喊道:「我會報答你的。」

傅良沒說話,也沒理,兀自離開了。

江淼也不期望他能回話,反正他可是個有恩必報的人,管他接不接受。不過這次偷襲他的人也真夠多的,要不是出了柳扶風這個意外,大概他今日就要命喪黃泉了,想到這,江淼眼中的笑意漸漸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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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主攻縛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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