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由主義精神

程玄琢磨著，也不知道要這個傢伙幹什麼比較好，畢竟他總是被人使喚，要使喚人倒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他忽然靈光一現，對了，可以讓它來找出漏洞啊！

它不是智商高嗎？那就試試它到底有多少的智慧！

轉眼之間控制台被送到了它的面前，程玄下達了第一個命令——

「找出系統漏洞！」

系統提示：禁止……

「禁止個屁，我看你能攔住我嗎？」

我身為一個程序員，還能夠被你個小小的系統給攔住不成？

哪怕你是外星來的系統也沒用，神仙來了也沒辦法阻止我找出系統漏洞！

這可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不管你什麼系統，是瘟到死還是由你死，我都是一個字，莽！

休想在我面前撿到什麼便宜。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失勢的鳳凰不如雞，外星系統那也是系統！

他除了是一個程序員之外，還身兼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傳說中的黑客。

他曾在學習編程的道路上對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黑客心生嚮往，在網上找了個師傅跟著他學習黑客技術，黑了學校的伺服器兩次，為此被記了大過，還差點被開除。

本來他是可以不被發現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入侵，但他覺得要是不被發現的話，偷摸著暗爽有什麼用？誰會知道是他做的？

本來就是一種惡作劇心理作祟，希望能夠出一把風頭，誰都不知道那怎麼能行？

於是他故意留了寢室的編號，再仔細一調查，整個寢室里學計算機的就他一個人，於是點名通報批評記大過。

這也註定了他沒辦法成為一個優秀的黑客，黑客就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遊走在法律的邊緣，自然是越低調越好，像他這麼不安分的人，最後只能老老實實選擇當一個打苦工的程序員。

他還特地和網上的師傅炫耀了一番，得知了他被記大過的消息之後，他師傅痛心疾首的說他再這樣下去，遲早是要被抓起來的，他這樣的性格不適合當黑客，此後不要再聯繫了。

他被抓進去問題不是很大，但就怕到時候把他師傅一起牽連進去。

程玄在失去了師傅之後消沉了幾天，又發現了一個好玩的東西。

在黑客這個團體的內部，有著一個傳說中的黑客排行榜，裡邊都是一些很厲害的大神，其中有很多人都已經洗白了，成為了各個大公司的安全顧問。

每一年這個排行榜都會發布一些很難的題目，解決題目可以獲得相應的積分，當然如果能發現一些系統的漏洞也可以增加積分，甚至有些人造成了重大事件，啃下了公認的難啃的骨頭，也可以增加大量的積分。

他對於排行榜這個東西格外的動心，反正不管是什麼東西，你只要給一個榜單，他就有種想爬上排行榜的衝動，不管是學習成績的排行榜，還是遊戲里的排行榜，讓人見了就想衝擊一把。

啃硬骨頭他是沒那個本事的，且不說其難度如何，主要是後果他沒辦法承擔，一不小心就得坐大牢，經歷過被差點開除之後，他是不敢再動這樣的心思。

而排行榜發布的那些個題目，則是一個比一個困難，更是要與其他的強者競爭，每年的數量都很有限，別人解決一個就少一個，他自認是沒這個能力。

剩下能獲得積分的方法就只有找漏洞了，他別的本事沒有，找找系統漏洞還是能做到的，到後來竟然上癮了。

找系統漏洞是會上頭的，每找到一個漏洞就開心的不行，為此他收穫了數不清的快樂。

他形象的把這個過程稱為小雞吃米，或者小雞捉蟲，你看見一隻雞在地上啄什麼東西，雖然吃的是一顆顆不起眼的米粒，但吃多了總能吃飽。

他也愣是靠著找漏洞爬到了黑客排行榜的一千多名。

他也不知道這個排名意味著什麼，但只覺得心力交瘁，心想自己都這麼努力了，竟然還是在一千名開外徘徊，再怎麼努力也就在這個層次上不去了，隨後也就放棄了這樣的行為。

但其他人可不這麼想，要知道這個排行榜可是全世界參與競爭的，至少也有上百萬的黑客參與競爭，全世界掌握黑客技術的人少說也得有上千萬人。

他竟然能夠爬到這個層次，已經是萬中無一。

而且找漏洞獲得的積分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它的權重是不會下降的，很多人競爭越來越激烈，積分也越來越多，那麼積分少的人排名就會向後靠，但找漏洞獲得的積分，會隨著時間而不斷提升權重。

因為漏洞就是漏洞，你堵了它就沒有了，別人黑了什麼系統，或者造成了什麼後果，影響都只是一時的，而唯有找漏洞的影響卻是永久的。

但漏洞也要看在誰的手上，在程玄的手上，他最多只能提交漏洞然後喜加一點積分，換做在一些大神手裡，就是無往不利的利器。

很多自鳴得意的黑客，手裡往往掌握著別人所不知道的漏洞，如此才能夠一往無前，縱橫互聯網各大城池，殺的是天昏地暗，如入無人之地。

忽然有一天他發現自己所依仗的漏洞竟然被人發現了！

別著急，我還有別的漏洞。

什麼？！這個也被發現了？

再試試別的，這個也沒用了？！

天吶！

這是哪個天殺的給發現了？

其實這就是程玄做的，他的大學生活實在是無聊的很，而且找漏洞能給他帶來數不清的樂趣，如此小雞啄米的行為，他持續了整整三年。

三年吶！

整整三年，那是怎樣令人絕望的三年？

那簡直可以稱之為漏洞真空的三年，每當你發現了什麼漏洞，你千萬得抓點緊，不然你第二天一定會發現它已經被修復了。

簡直令很多人慾哭無淚。

這也就導致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排行榜的兩極分化，排在程玄前面的人，分數都老高了，而在他之後的人，分數都低的可憐。

他成為了一條明顯的分界線，區分實力高低，只看能不能超過他。

這也就是說，排在他前面的人，都是真正擁有很強實力的人，只有擠進了這個層次，才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人才，他的存在給很多排名虛高的人擠了擠水分，剩下的都是擁有乾貨的頂級人才。

只是他後來才知道，這個所謂的黑客排行榜，背後竟然有著許多大公司的官方背景，等程玄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好傢夥，合著程玄為他們白打了三年工！

他不斷的提交漏洞，讓那些大公司可以一接到漏洞就立即修復，那些公司的人都感謝他到不行了，尊稱他為救苦救難的聖人再世，菩薩降臨。

最讓程玄難過的是，在那一時期，提交漏洞竟然是可以賺錢的！他竟然根本不知道！

只要你能找到漏洞然後反饋給官方，就能夠收穫一筆不菲的報酬。

他只當這是純粹的一項樂趣，而且既然是黑客，當然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種人，哪裡有收錢被詔安道理？

結果沒多久，排在他前面的很多人都紛紛洗白，被各大公司招聘。

他這才想明白，原來當黑客就是為了洗白，只要一洗白就能賺錢，什麼黑客理念都是騙人的，什麼自由世界，什麼開放網路空間，都是假的，只有賺到錢才是真的。

想他提交了那麼多漏洞，算起來也得有不少錢了吧？

結果卻是他一分錢沒收到，當他想重新靠這個賺錢的時候，提交漏洞就能賺錢的時代已經結束了——那些大公司開始提倡起公共空間了。

一開始他們搞封閉，搞圈地，搞私人公司，因為他們的地位岌岌可危，隨時可能會被幾個漏洞擊垮。

等賺到了錢了，公司大到了倒不了的地步，一兩個漏洞無關大局，轉眼就叫你們要開放，要無私，要講自由主義精神。

程玄這個曾經的黑客「大神」，最終只能是黯然收場，他談不上有多高明的技術，只不過是為網路空間安全做出了無私的奉獻，親手修補了將他關在門外的這一扇大門。

從此只能成為一個兢兢業業的程序員，做著的是最苦最累的工作，賺著最微薄的報酬。

誰也不會想到，這一個在辦公室加班勞累的人，曾經掀起了多大的風浪。

在找漏洞這個方面，他不敢妄稱有多強大，至少也是久經考驗的。

現在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外星生命的智商能有多高，他承認這個系統他找不到漏洞，但也不相信有誰能夠轉眼就找到漏洞……

他剛這麼想著，少一不留神沒去注意那表情包的動向。

系統提示：已獲取最高許可權！

程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