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
4月20日,晚上3點。
從物理的定義上來說,19號這一天實際上已經過去了。
但對於我們而言,只要這個黑夜還沒有散去,那麼新的一天就沒有到來。
這樣的說法實際上是不正確的。
因為這樣的話……不就會讓這一天變得很長了嗎?
但實際上的話,4月19日這一天對於我們這些關聯的人來說確確實實地漫長。
在這樣複雜心情的影響之下,我們對於時間的概念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我們倍感時間的流速減緩,這就使得我們認為這一天是那般的漫長。
而這一時間體感的變化的根本原因便是陸仁希事件。
我的飼主陸仁希因為不明的原因而被捲入到了一宗殺人事件里。
而在這事件里他更是被列為了頭號的嫌疑犯。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態。
在這樣的事態中我們應該怎麼做,那可沒有人能夠給出最為準確的答案。
但我們唯一知道的,那就是要不斷地前行。
在這樣的時候停下自己的腳步就是最為愚蠢的做法。
努力地做點什麼,未來或許不會有大的改變。
但待在原地什麼都不做的話,未來只會向著既定的軌跡向前,某些悲劇註定會因此而發生。
為了這次的事件,我們幾個很是努力。
我們冒險到現場尋找線索,然後拼盡全力地追蹤著兇器的去向。
在這其中我們遇到了多少的艱難險阻都很難用簡單的話語來描述。
最終,我們的努力有了收穫。
我們找到了那把關鍵性的兇器。
但在那樣的時刻,我們卻做出了預料之中,但又預料之外的選擇。
【呼……】
我擦了擦四肢腳墊上冒出來的汗珠。
若不及時進行擦拭的話,這些汗珠便會把我附近的毛給黏在一起,並不好受。
「她怎麼樣了?」
【放心吧,她已經睡著了,我們現在趕緊遠離,免得打擾到她們了。】
「好。」
雲剛和姜紀點點頭,然後配合著我的話離開了雲甜心的房間。
【……】
離開之前,我輕輕地推開了那扇白色的房門。
儘管房間內漆黑一片,只有淡淡的月光從窗口處撒入,但這並不妨礙我看清楚房間內的情況。
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視線,房間中心的那張白色軟床上忽然出現了兩個閃耀著翠綠色光芒的橢圓形物體。
那是黑月的眼睛。
應當是感覺到了我的視線,緊閉著雙眼的黑月睜開了眼睛。
「她」那雙瞳孔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下看起來是那般的美麗,美的是那樣的動人心神。
【……】
黑月朝我點點頭,表示情況正常。
而我也放心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準備離開。
但在離開之前,我還是將目光停留在了同樣在床上的緋萊淺身上。
此時的她正抱著黑月,陷入了熟睡之中。
可即使是在這樣的睡夢之中,她依舊是眉頭緊皺的。
從那樣的神情來看,她並不是在做一個好夢呢。
大概率是噩夢。
而噩夢的內容是什麼我大致能夠猜到。
【小淺……真的……辛苦你了。】
我輕聲地說道,然後關上了房門。
【叔叔阿姨,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不睡?】
從房間里離開后,我便前往大廳中和雲剛與姜紀回合。
此時的客廳開著一盞瓦數較低的燈,這盞燈有著橙黃色的光芒,使得氣氛變得柔和了起來。
對於兩人依舊是整裝的狀態,我顯得有些詫異。
他們兩個可和我們不同。
經營著甜心麵包屋的他們每天早上都要早起來製作、售賣麵包,這就要求他們每天晚上都要及時進行睡眠以保證第二天能夠有著充足的狀態來應對工作。
但現在這個點數怎麼都和及時睡眠沒有什麼關係。
而看他們兩個人的狀態,第二天顯然也是會準點開店,這對他們的精神會造成不小的傷害。
「沒事的白牙,我們待會會去睡的,睡幾個小時就很足夠了呢。」
姜紀面上掛著溫和的笑意
她是想讓我安心,但這樣的話對於我來說意義卻不大。可我卻沒有進行反駁,畢竟在這樣的時候還說出那樣破壞氣氛的話可不太好。
「倒是白牙你怎麼還不去睡?我印象中狗的生活作息和人類是差不多的吧?」
【這個嘛,暫時不太睡得著……】
我搖了搖頭,有些煩惱地說道。
儘管我知道這個時間點應當要進行睡眠,而明天早上之後也會有更多的事情等待著我們去處理。可即使如此,我腦海中依舊是沒有什麼睡意的。
這倒也……
正常。
因為此時的我心情並不算平緩。
儘管有過猶豫,但我最後還是選擇了以緋萊淺的意見為主。
於是乎我們便將好不容易找到的兇器上交給了警方,交到了袁警官和顧健的手上。
這樣的做法是否正確,此時並不好說。
那兇器究竟是能夠為陸仁希洗刷冤屈,還是讓他陷入更深層次的地獄之中呢?
在正式的鑒定結果出來之前並沒有人能夠打包票。
而真正做出決定的緋萊淺自然是受到了更大的衝擊。
這也就是她在現在,緊抱著黑月才能夠入眠的原因。
讓她承擔這樣責任的我……實在是有些過分呢。
所以到現在我心裡還有著些許自責的情感。
在這樣情感的攪動之下,我竟是戰勝了身體的本能,直到現在都沒有感覺到多少的倦意。
但我的肚子卻感覺到了餓意。
看來到了這個點,身體內的能量消耗的差不多,開始發出補給的訊號了。
不過這個點數,哪裡還有什麼吃的呀?
忍忍就過去了呀。
但就在此時,雲剛將一個麵包遞到了我的面前。
「白牙,趕緊吃個麵包然後睡覺吧。」
那是一個散發著熱氣與香氣的麵包。
有著肉的醇香,麥子的清香的麵包。
是腸仔包,但並不是普通的腸仔包,這似乎是甜心麵包自己特製的香腸。
我沒有拒絕,而是輕輕地咬了一口。
果不其然,口中頓時就被麥香還有肉香給佔滿了。
並且這樣的麵包還是新鮮熱辣出爐的,顯然是專門為了我而做的。
【……】
在這時候,我應該說些什麼。
但我的喉嚨卻哽咽住了。
【希……】
我們一定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