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全都陪葬

第17章  全都陪葬

第17章全都陪葬

明月惶惶,涼風習習,李懷歌被吊在木樁上,手腕處勒出了血痕,潮濕的衣服貼在她發燙的身軀上,讓她一陣惡寒。肢體凍得寒風吹在臉上都已經沒了知覺。

眾大臣以及後宮妃嬪跪了一地,都帶著憐憫的目光看著這個絲毫不受恩寵的女人!

硃砂手裡的鞭子上帶著倒鉤,在月光下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她到近李懷歌的身邊,俯下身道:「李懷歌,莫不成你真的是天命皇后?為什麼就是弄不死你呢?」硃砂圍著她轉了兩圈后,輕鬆的笑道:「不過這一次……你是真的死定了!」

寒風凌冽,吹得她渾身打顫,她低聲囈語了幾句,內容卻很模糊,聽不清。若她聽清了,一定會後悔今日對她的所作所為。

硃砂覺得她的力道不夠厚重,便將皮鞭交到蕭夜白手裡,溫聲道:「臣妾下不了手,皇上看著辦吧。」

蕭夜白手握皮鞭,聲音冰冷:「李懷歌,你貴為大梁皇后,卻作出這種殘害皇嗣的事來,你可還有話說?」

她垂頭看著自己的小腹,明知不可能,還是忍不住問:「可不可以換種刑罰?」

「不行!」

她眼裡的光華慢慢地剝落,是了,他就算知道她有孕在身又怎麼樣呢?不是硃砂的,他不稀罕!更何況……他還親眼看到她要殺害硃砂!她就是長了一白張嘴也說不清啊。

群朝臣垂首肅立,蕭夜白想不到竟然有人替她求情,還是個太醫:「皇上,皇後娘娘她……」

「臣妾……無話可說。」李懷歌的聲音很輕,但是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她始終低垂著頭,一字一字地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蕭夜白垂手而立,用俯瞰眾生的姿態將她盯著,眼中閃過一抹釋然,也許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將這個冷血的女人看透過,他一直希望能從那張臉上看出什麼表情,可是她只是低垂著頭,於是他也只好放棄了,他宣旨道:「皇后李懷歌殘害龍嗣,令皇家蒙羞,罪應賜死。」他想了想,又停頓了一下道:「但念及她乃天命皇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受刑后,打入冷宮,閉門思過!」

李懷歌目光慢慢的空洞,自言自語道:「明知不該還是淪陷了,就算知道永遠無法回頭,也還是要執著的愛你一回……哪怕遍地鱗傷……」

一滴淚滑落,她卻倔強的不肯低頭掩飾自己的脆弱,「蕭夜白……我從來都不嫉妒她,只是有些難過,有些深情,你從未給過我……」

自古薄情是帝王,冷風瑟瑟中,她閉上眼不再看他。

也許是這一句話太過落寞,竟讓蕭夜白在充滿寒意的夜色中頓足,讓人看不出心之所想,面上雖毫不在乎,一顆心卻猝不及防的痛了!

鞭子上的倒鉤,狠狠甩在她身上,她悶哼一聲,忍受著皮肉翻卷的痛楚。許是已經麻木,她並不覺得身上有多痛,只是目光在觸及到硃砂的那一刻,她「嘶」了一聲,終是能察覺到疼了。

蕭夜白攬著『身懷六甲』的硃砂,溫聲細語的哄著,怕她受不了如此血腥的場面,將她帶走了。

身上抽了幾鞭,她已經記不清了,也沒有力氣去記著了。

眼看她昏死過去,有人拿了冷水將她潑醒,冷水沖刷掉了她身上的血跡,淡淡的紅色從築台滲入下去,一滴滴的消失在土壤里。

空氣飄著熟悉的血腥味,她的眼皮越來越重,到最後即便是潑水也不管用了。

蕭夜白攬著硃砂回宮后,一直沒有睡著,胥公公進來給他熄燈時,他看著已經熟睡的硃砂,忍不住小聲問道:「她怎麼樣了?」

胥公公神色複雜的道:「不太好……」頓了頓又道:「朱丞相一直在那裡候著,一副刑罰不完,誓死不休的樣子。」

蕭夜白手心起了汗,忽地加重了語氣:「若是皇後有個三長兩短,形刑的人全都陪葬!」

胥公公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陰的狠蕭夜白,他不敢再說什麼,道了聲是,便快速出去了。蕭夜白親吻著硃砂姣好的面容,她此刻已經安然無事,為何他心裡卻絲毫沒有放鬆?

輾轉反側幾次,卻毫無睡意。他輕手輕腳的起身,不知不覺便來到了鳳棲宮前。

今夜的鳳棲宮燈火通明,裡面人聲嘈雜,四處花草繁茂,心裡卻空落落的,彷彿突然之間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他已經記不得清是有多久不似這般焦慮了,他找不到癥結所在,正要轉身離開時,一個奴婢突然跪在他的腳下,哭得不成人樣:「皇上……皇上……讓奴婢代娘娘受罰吧!」

她哭得聲淚俱下,肝腸寸斷:「娘娘已經有了近三個月的身孕啊……怎麼經得起這般酷刑啊!」

「你說什麼?」蕭夜白的手卡在她脖子上,陰狠暴戾得像一頭剛被放逐而出的猛獸:「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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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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