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誰來當網紅

梨子和曾園的小店有了第一筆交易，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268元的訂單，卻讓曾園興奮不已，梨子也很高興，雖然她已經操作過千萬級億級的項目，但這個268元的訂單帶給她一種特殊的感受。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親自操作這樣初級level的項目了，但是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建設一個從零到一的小店，看著他的開心，自己也有很幸福很滿足的感覺。

為了慶祝第一個顧客的訂單，曾園下廚做了幾個菜，買了啤酒，還特意讓哥哥曾團早點收隊回來，一起慶祝他事業的一個新里程碑。梨子看著養眼的兄弟倆坐在對面，一邊吃著菜，一邊心裡美滋滋，暗爽著想：「麥子說什麼心理學家說過的，每天看帥哥可以長壽，儘管麥子那傢伙經常說話不著邊際，但這句還是挺有道理的」。

他們一點吃著喝著，一邊曾園興奮地說著自己的下一步計劃，他發著宏願，說要做成多大多大的事業，青春的夢想在他臉上閃爍著光芒。梨子一邊和曾園乾杯祝福他夢想一定能成真，一邊感慨著年輕真好。

他們一直聊一直喝，梨子知道了更多兄弟倆的過往，他們的家庭，他們小的時候一起去打架，回家一起挨揍，也曾經一起逃學，被父母和老師抓到之後，才知道他們是為了偷偷幫助輟學的同學賣西瓜賺學費，老師和父母又感動又生氣。聽著他們的講述，梨子看到了一個美好溫馨的家庭，她對他們的家庭產生了更多想了解的慾望和對這個家庭的嚮往。

曾園說起了哥哥的糗事，說哥哥高中時被校花窮追不捨，嚇得都不敢去上學。曾團也不甘被弟弟奚落，說你還不是更慫，明明自己喜歡的人，不敢去表白，看的真讓人鄙視。兄弟互黑逗得梨子哈哈大笑，也捕捉到了一些關於兄弟倆情感的信息，她很想追問下去，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又怕追問出來會讓他們看穿自己的心思。

糾結著猶豫著，期待他們自己再爆點料的時候，沒想到男孩子的世界，女生都只是占那麼少少的一部分，話題很快就轉到了她根本插不上話的足球世界了。

梨子悻悻然，裝作饒有興緻地聽他們聊足球，其實他們提到的那些，她一個名字都不認識。夜風吹了起來，喝了不少啤酒的他們有點涼意，但是大概許久兄弟倆都沒有好好聊聊了，他們依然談興不減。梨子站起來進屋拿了件衣服披上，打算打個招呼回屋休息，沒想到卻被哥哥拉著又坐了下來。

哥哥說了一件事，這幾天帶隊出去的時候，有個小網紅姑娘帶著助理和團隊也報名參團了，他看著他們一路走著一路拍攝做直播，他對網紅直播很好奇，就在休息的間隙和小網紅攀談，才了解到這個職業現在直播帶貨盛行，網紅粉絲多的也有不菲收入。小網紅在下午他們爬山到了一個景點的時候，還讓他出鏡，拍了他介紹景點風光故事的片段，結果直播間很多人看著一個陽光帥氣的小哥哥進來，場面沸騰，很多人打賞。小網紅在直播結束后，慷慨地把打賞的一半收入發紅包給了曾團，當天的活動曾團莫名其妙多了六百多的收入。散團之前，小網紅還和曾團說，小哥哥的顏值，做直播吧，一邊徒步導遊一邊直播，不耽誤工作還能多一份收入。

這件事引起了曾團的思考，於是他帶著問題回來請教梨子。這是第一次曾園的哥哥提出來求助，曾園也很感興趣，問到梨子直播網紅後面的商業邏輯，問到他們的商品是否也能用這種模式去銷售，梨子也被這個小事件帶動引發了興趣和思考。她答應了他們研究一下。

又是一個徹夜未眠，梨子把平時喜歡看抖音的習慣用到了工作上，對她來說，這確實還算是相對陌生的領域，她們公司原來的經營模式多年來局限於傳統電商和線下渠道，用短視頻和直播帶貨雖然她已經看的不新鮮了，但是真正使用它作為銷售工具，梨子卻還是需要花時間去研究。

梨子沒有覺察到，她已經把曾園的所有需求當成了重要的事情來做，不管曾園提出來什麼，她都會竭盡全力去做，曾園在她心裡，早已不是只有一點好感的位置，已經慢慢成了那麼重要的人。只是梨子沒有敢去試探，她在曾園心目中到底是什麼位置。她試著不讓自己被這個問題困擾，卻有時候看著曾園工作的背影時，想去抱住那個人。

梨子偶爾會設想她和曾園如果發展成為戀人的關係，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和結局，卻在每次設想未來場景后笑自己傻，才認識一個多月，年齡差距那麼大，家庭背景生活經歷，身邊的親朋好友社會關係，會怎麼看待？現實中發展這樣的一段感情是多麼的不現實。可是梨子依然忍不住會去幻想這種可能性，一邊幻想，一邊自己打碎自己的幻想。

梨子琢磨了一周，分析了兄弟倆各自的事業用短視頻和直播運營的可能性，像第一次給曾園設計電商銷售方案時，她的設計附帶了很多朋友們的建議和可執行計劃。再一次，朋友們以為她要在雲南自己做生意，如此事無巨細全情投入，大家都祝福梨子新的事業蒸蒸日上。

梨子再一次，沒有和朋友說真話。她含含糊糊只是問工作細節的事，朋友們只當她沒有完全準備好不好意思說，但都給了梨子很多的市場判斷和實施建議。梨子很感謝朋友們的無私指導，只是自己一邊做著，偶爾也會迷茫，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做這件事的意義和未來是什麼。

不過佛系思維習慣了的她，會安慰自己說，如果什麼都得不到也沒關係，就當休假和山區扶貧了，有天麥子聽了她這樣的想法之後，隔著電話沉默了許久，最後也只能送給她一句：「好吧，祝福你」。

曾園兄弟倆再次為梨子的能力和智慧折服，哥哥按照梨子的指導，嘗試了一周后逐漸有了一些粉絲，之前認識的小網紅也在幫他一起推粉絲互動，哥哥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每天不亦樂乎。

曾園也按照梨子的計劃，學哥哥在淘寶直播賣貨，可惜效果不佳。他顏值雖高，但好像有鏡頭恐懼症一樣，梨子一開鏡頭，他說話就開始不流利，更別提賣貨了。曾園的挫敗感如潮水襲來，儘管梨子再三鼓勵，卻沒辦法面對鏡頭直播了。曾園說：「梨子姐，一般都是女的賣貨，要不你來試試吧」？梨子拒絕了，她並不認為自己適合從幕後走到台前。

淘寶小店的業績在上升，每天都有了銷售訂單，對於曾園，這無疑是極大的鼓勵，他對自己發展電商做土特產的事業充滿了憧憬和信心。儘管嘗試直播帶貨失敗，但他卻在梨子的啟發下，建立了一個信念，「直播賣貨是一個很好的方式」。曾園也接受了梨子的說法，他明白梨子並不適合去做鏡頭前的網紅主播。他陷入了沉思，現在萬事俱備，他只缺一個女主播。

誰來做「網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