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探查
第二十四章探查
一夜無話，直至天明。.
古方起來，見山中團團濃霧蒙蒙，就是在竹屋裡也是五步不見人影。裘老頭眼光也很好，他見古方起來，便引他吃了早飯。吃完早飯，霧卻遲遲沒有散去。裘姓老者勸古方不要去靈峰了，早早回去，省得遇到山上的匪徒。
古方自是答應。因為他已經探知了這靈峰山上的匪徒，完成岳松交代的事情，他可以回到悅來客棧等岳松他們回來。
那知等太陽出來，濃霧散去。裘老頭正引著古方往迴路走，他打算送古方一程。但，遇到了那個瘦漢子。
「裘老頭，你這是到那裡去？」當先那位瘦個子喝道。古方認得，正是當初與岳松交涉的，說自己是雙刺蓋七省的霍一達。霍一達隨即發現走在裘老頭身後的古方。又厲聲喝道：「裘老頭，他是什麼人？」
裘姓老者陪笑道：「這是小老頭的侄子，他前一天來看我。現在我送他出山。」
霍一達睨了古方几眼，見古方還只是少年，也就不以為意。只聽得霍一達哈哈一笑道：
「裘老頭，上次問你的事你答應了沒有。還有，我看你侄子不錯，也留下來吧，只要你爺倆把竹屋搭建好，好處是沒說的。」
裘姓老者忙道：「這位爺，我侄子還得回家，放我侄子一馬。那竹屋小老頭肯定給你搭好。」
霍一達道：「那裡有這麼多話，叫你侄子跟著我們是看得起你。小子，你做是不做？可別惹我不高興刺你兩個透明窟窿。」
古方心裡又驚又怒，以他的現在的武功，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敵得過這霍一達。不過他還是定下心神，他從懷裡摸出了身上僅有的七八兩銀子，放在地上，道：「請高抬貴手，我家中還有老母在堂。」
霍一達喝道：「廢話少說，讓你留下來是我們看得起你。」
於是，古方與裘老頭只好跟著霍一達等三人上了靈峰。開始古方心裡還有些顧慮，擔心自己跟著他們上了山，七天後不能下山。但古方轉眼一看裘老頭，見裘老頭神色如常。心中也有了計較。
靈峰為一山闢為二峰，山勢陡峭，沿途亂石嶙峋。古方跟在霍一達等人身後上了靈山，心裡卻暗自心驚，這山勢真有一夫擋關，萬夫莫擋之態，想那「雁盪十鬼」聚百十之眾，李城北能憑一已之力，蕩平了「雁盪十鬼」，也確實有了不起的才能。
霍一達等人的落腳之處只在靈峰山腰，再想上靈峰之頂是峭壁，沒有道路。這山腰處是約有五畝多的空曠之地。有幾處是幾面低矮的土牆，顯然是當初「雁盪十鬼」以前的屋宇，現已成了斷垣殘壁。
而除了這幾處斷垣殘壁外，搭建有一幢竹屋，不過這竹屋比起裘姓老者的那竹屋來，可真是天差地別。怪不得他們要裘姓老者給他們搭建竹屋。
古方他們到的時候，正看見有好幾個人在忙活。一個是常長風古方識得。另外是兩男一女。裘老頭小聲對古方說這兩男一女正是他的鄰居，想不到也給他們拉來做工了。
眼見到了靈峰已是中午時分，霍一達便讓女的做飯，說吃了飯好去砍竹子。所幸這裡炊具糧食倒是一應俱全。裘老頭幫那女做好飯：三陶壇苞米飯，三大碗蘿蔔腌菜。
常長風飯量甚好，一陶壇飯他吃了三分之一；霍一達飯量也不差，吃了整整三大碗。不過，古方發現那嘴不離旱煙鍋的煙霞客竟然不吃飯。
裘老頭好意，問霍一達：「大爺他怎麼不吃飯的？」
霍一達道：「我大哥好幾天沒吃飯了。他在辟穀！辟穀懂么？是神仙才辟穀。」
裘姓老者聽了大奇，訥訥看著正在吸煙的煙霞客。
霍一達炫耀說道：「你看我大哥，他吃煙從不過火，手在煙絲上一捺，就點著了。」
這時，古方聽了也感驚奇。他留意煙霞客的舉動。果然，煙霞客吸完一鍋煙后，又從手邊的布袋裡挽出了坨煙按放在煙鍋里，也不見他有何動作，經他右手拇指輕描淡寫一捺，煙竟點燃了。
至始至終，病夫煙霞客一聲不吭，神色自若。
裘老頭和他們的幾位鄰居被煙霞客的舉動驚呆了。口嚷嚷：「神仙，真是神仙。」
古方見過陳苦竹冰珠射樹；凌空而立的神技；自不會如何吃驚。不過，這病夫露的這一手也算厲害了。
霍一達嘻嘻一笑：「看到了吧。我大哥就是神仙一樣的人物，將來等我也練成了，我也會這麼厲害。所以你們一定要聽我們的，叫做啥就做啥，會有你們的好處。」
霍一達繼續說道：「我們哥哥仨來這裡可不是做強盜，是和你們做鄰居，只要你們幫我們搭蓋好屋子，自會付銀子讓你回家。」
吃完飯，常長風、霍一達帶著他們去砍竹子，擇大竹子砍。這常長風、霍一達倒不惜氣力。跟著裘老頭和古方他們一起砍伐。裘老頭雖然年紀稍大，但長年在深山，氣力不亞壯漢。常長風、霍一達和古方又是練武之人。吹竹子自是輕而易舉。
這霍一達見古方幹活利索，不覺誇讚起來：「你小子做活也蠻利索的，我喜歡。」
古方「嘿嘿」一笑。算是回答。
經過這一天的接觸，他倒不覺得霍一達、常長風和病夫煙霞客是個擋路搶劫的強匪。常長風長得粗壯，悶聲不響總在幹活。霍一達卻是嘴巴不停，他們三人的話都讓霍一達一人說盡了。病夫煙霞客卻是有些神道。
一個下午，四個人砍竹子倒是很快，就砍下了兩百多根。而且幾趟來回就把竹子搬回去了。到了傍晚，竹子已經堆成一座小山。
霍一達為了激勵古方等人的士氣，好讓他們第二天繼續買力氣，拿出了銀子，每人發了一兩銀子的工錢。古方捏著霍一達給的銀子，看見霍一達發放的銀子就是從定遠鏢局那裡拿到的。
霍一達笑道：「只要你們好好乾活，錢老子有的是，我們爺仨是殺富濟貧，只取富有人家的錢財。」
晚上歇下，古方卻挨在裘老頭睡覺，裘老頭小聲對古方道：「等下半夜你偷偷躲在一處罷，等天色稍亮你就下山去罷。」
古方道：「我一走，會連累你的。」
裘老頭道：「無妨，他們還需要我給他們搭蓋屋子呢。瞧他們做這活是外行，非我不行。」
偷偷下山古方倒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怕自己一走，霍一達下了殺心，連累了裘老頭。再說，他自昨夜在這靈峰山根下都能感覺到靈氣，那在靈峰之上，肯定效果很好。在這個夜晚，他想試試，如果這裡氣息夠強，他真想在這裡呆上七天，七天後可能屋子也已修畢，那時再回去也不遲。
這一晚，古方照例練功，在這靈峰半腰上感受的氣息果然比山腳下的強。
以後兩天，古方白天跟著裘老頭為他們砍伐竹子，夜裡就練功。他偷偷問過裘老頭，要多少天才能搭建好竹屋？裘老頭默算了一下，告訴古方大約要半個月功夫。
就在第三夜，古方決定偷偷跑下山了。他沒有帶上隨身帶著的小包袱，雖然是後半夜，但好在古方目力極佳，下山之路雖然崎嶇，古方走得也很順利。天剛亮，古方就已經走到靈山腳下。至午時他來到悅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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